一个月后。
几十个工匠日夜赶工,流水作业赶工出来的几百架脚踏式纺织机。
厂房也已经建成可以投入使用了,只是生活区部分宿舍还建设中……
春光明媚。
谭安俊今日难得没去军营,便跟着杨澜儿一起来到了厂子。
“呵!挺壮观的啊!”
几排厂房,前两排厂房每个厂房安装了一百架织布机,中间两排厂房染色坊,后面几排厂房里摆放的是纺线机。
巡视一圈,谭安俊回头笑问:“你这是先染色再织布?”
按常理顺序,应该是纺纱线再织布,最后就是根据不同需求给布匹染色。
杨澜儿颔首:“先上色再织布,着色更牢固更均匀。只是纱线下水上色,对纱线的质量要求更高。”
捻纱线是门技术活!
捻得松了织的布倒是软和,但不经穿。
捻得太紧织的布硬实,经久耐穿,但是不适合贴身衣物。
“你心里有章程就好,对这些事为夫不懂,不能帮到你,抱歉。”
谭安俊心里酸酸的,听说厂房里的织布机是姓戚的改造的,而他作为杨澜儿的夫君却什么忙都没帮上,实在心里不平衡!
杨澜儿对上他那饱含歉意的眼神,呵呵一笑:“没事,你又不是万能的。”
谭安俊:“……”
“整个家还靠你撑起,为我们遮风挡雨呢。”
杨澜儿摆出一副外面风风雨雨太大,本尊娇花易折的可怜模样。
谭安俊瞥了眼便挪开了视线,紧抿着嘴唇嗯了一声。
“想笑就笑!”
“我没想笑。”
“……”
“听说你准备用羊毛织布?”谭安俊转移话题,亏他忍功了得,差点就破功。
一说起这个,杨澜儿眼底星光璀璨,“对,其实羊毛羊绒都可纺线织布,而且织的布穿着特别暖和。”
“哦,棉麻你们都不织?”
谭安俊会问出这个问题,主要是他认为用羊毛织布有点多此一举。
杨澜儿点头:“有原材料也会织,但主要以织羊毛羊绒为主。”
说到这,杨澜儿睨了一眼身旁俊美无俦的男人,该死的全方位无死角,怎么看怎么迷人。
杨澜儿飞快的再瞟了一眼又一眼,忍住想拖他回房的冲动,望着成排的厂房转移注意力:“你是不是觉得我们用羊毛织布有点多此一举?”
毕竟羊毛袄子更暖和。
谭安俊不知杨澜儿的心思,正被她那眼神看了一眼又一眼,心里莫名的直发毛,听到她的问话愣愣的点了点头。
“羊毛织成布可以随心意染色,随心意裁剪成任意款式,羊皮做不到这点。”
说罢,杨澜儿想到她的亲卫队,第一批布出来最先给他们把制服裁缝出来。
想像他们穿着统一制服……
杨澜儿菀尔一笑:“且每张羊皮代表一头羊的生命结束,而羊毛却可以再生。”
“再生?”
“对,再生!”杨澜儿上前挽着谭安俊的手,身子大半个重量挂在他手臂上,“边境牧民们养的羊,大多数是一个品种,正好这个品种是可以剪羊毛的,羊毛剪了可以再生。”
“就像割韭菜一样?”谭安俊突然来一句。
“啊?哈哈……”杨澜儿笑得花枝乱颤,拍着他的手臂道:“对,你形容的太贴切了!”
往日的高岭之花,满嘴烟火气,真是跌破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