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宸王斗胆坦白 朗清刮目相看

这般犹犹豫豫,柳禾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连重生复仇这般大事都与她坦白了,究竟是什么能让他如此遮遮掩掩?

“说。”柳禾语气冰冷,但还算留有一丝余地的。

“昨夜的黑衣人……是我。”慕辰渊低下头,满头青丝垂落。

他想起昨日柳禾形容那人时候的满目狰狞,那句“世间怎会有如此残忍的人”回荡在他心间。

柳禾不语,慕辰渊低着头,不敢看她。可心里无比苦涩,大概是将他当作洪水猛兽了吧。

可等了许久,却听柳禾说了一句:“就这个?没别的了吗!”

慕辰渊一愣:“什……什么?”

“你不要避重就轻,现在坦白还来得及。你不说我也有的是办法知道,京中人多口杂。慕辰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若是交代了,我或许还会成全了你们两个。”

这是柳禾最后的宽容,如果欺骗她,最后鱼死网破,对谁都没好处。

“两个?”慕辰渊整个懵逼,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你怀疑我有别的女人?!”

“不然呢?如此瞒东瞒西的,不是有别人了还能是什么!”柳禾一拍桌子,直接给慕辰渊拍笑了。

他手扶着膝,看着柳禾简直快要笑出眼泪了。

“你笑什么……”柳禾蹙眉瞪着他,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的唇袭了上来。

她用力推开慕辰渊,用手拉住他耳朵:“喂,你想蒙混过关啊。”

慕辰渊叫着往后退,这才躲开,他揉了揉发烫的耳朵,无奈的看着柳禾。

“你可以怀疑我任何事,但就是不许认为我对你不忠,这是底线。”

慕辰渊倒是一副委屈的样子,见柳禾还有犹豫,这才解释:“我是看自己把你吓成那样,我怕你以后会怕我……”

柳禾思量了一下,觉得他倒也不像是说谎。这才稍稍安下心来。

“那你……不怕我吗?”慕辰渊还是不放心的问。

柳禾却是轻蔑一笑:“我怕你什么?”她上下扫量着慕辰渊,就这个怂包?

慕辰渊感受到她的目光,再看看自己现在瑟缩在一边被她质问的样子,确实也硬气不起来。

“快去收拾收拾吧。”

只等她发了话,慕辰渊才委屈巴巴的转身回到寝室,让随侍的太监为他梳头。

柳禾走到门外,看着雪后白丫丫的树枝上落着几只麻雀,它们叽叽喳喳的样子,的确可爱。

“你当真不介意?”朗清挪过来问柳禾。

“介意什么?”柳禾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朗清犹豫一下:“就是……昨晚。”

“不介意。”柳禾也觉得自己实在双标,但没办法。

当她听到慕辰渊说那个阴森恐怖的黑衣人首领是他的时候,柳禾突然松了一口气。

那个压在她心头的影子没了,再回忆起那个高大的身影,只觉得无比帅气。

但朗清还是觉得要为慕辰渊辩白一下:“那个御史实在过分……”

“不用解释的,辰渊做事自然有他的打算,我若事事过问,岂不要累死。”

两个人相爱,在一起,不是要事事都握在自己手里。只要这件事,不妨碍你爱他,那就不需过问。

“难得你这么通透。”朗清都觉得,这样的女子实在少见。他家里那些夫人姨娘们,整日里巴不得连他爹上个茅厕都要紧盯着。

柳禾却不以为意:“你换着想想,倘若我今天店里进了什么货,明日哪家的铺子换了掌柜,这些事儿都找慕辰渊去念叨一番,他不得疯了?”

朗清一听就理解了,那确实够让人头大的。

他忍不住深深的看了一眼柳禾,这真的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为什么呢?为什么她这么特别……

“怪不得少主对你如此痴迷,九死一生也要跑回去见你一面。”他痴痴的看着柳禾感叹。

柳禾却是一愣:“什么九死一生?”

朗清往院子中间走了走,柳禾跟上去。

“少主过的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被刺杀是家常便饭。可自从和你成亲后,他每次死里逃生,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去看你一眼。”

……

柳禾沉默,过往一年的种种画面终于在她心里对上了。

怪不得慕辰渊总是突然消失好久,又不分时间地点场合的突然出现。

原来每次他看似神出鬼没的出现,都是他忍着伤痛险象环生的相见……

这样深的感情,她哪里比得上。

“你放心吧,我绝不负他。”柳禾声音微微哽咽。

慕辰渊重新梳好了发髻出来,柳禾回头看着那个不过十七岁的少年,他对自己是如此情深意重。

“我们回家吧,这儿太冷了。”柳禾看着他说。

慕辰渊就等她这句话呢,随即便开心得像个孩子似的。

二人称病向皇上告假离去,没能算计到慕辰渊,皇帝当然心里不爽,可他又没办法提出阻拦,只得应允。

一路下山,柳禾提议去董家坳。慕辰渊也没旁的事要忙,便乐于陪她走一趟。

他们来到董宅时候,已经傍晚。

“怎么才回来?”柳黛上前迎接,昨日柳禾明明说去店里忙完,就与她们一同来吃晚饭的。

“一些事耽搁了,我今天给大伙补回来。”柳禾拉着慕辰渊下车往屋里走。

“你们当中,谁的剑法最好?”柳禾突然问。

朗清思量了一会,总觉得他们应该也不相上下。

“单论剑法,应该都差不多。就看你是什么情况下用了,每个人能应对的任务不一样。”慕辰渊对她解释。

柳禾跑到外面,让小厮抬进来一大块方方正正的东西。

“把这个,削成薄薄的片,可能做到?”她打开布包,指着里面冻得结结实实的一大块肉问。

慕辰渊看看朗清,取过他手中的剑,轻轻挥了一下。

然后蹲下身,用指尖轻轻揭起一片肉,薄如蝉翼。

柳禾愕然……

“倒也不必这么薄……再厚一点。”她不知如何形容厚度,只能让他反复试。

可他的剑法实在太神奇,竟然每次增加的厚度几乎都是一样的,真是比机器都精准。

最后的厚度终于合适,“就按这个切,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