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娘对着尸体吧唧吧唧嘴。
“怪可惜的,血流光了。”
“你不是觉得他身上的气息不舒服吗?”
“不舒服是不舒服,可架不住他的血滋补啊!”
林响早知道就不把他头割下来了,直接抓活的给水娘带回来。
“算了。你先出去等等,我摸尸了。”
水娘一边往外面走,一边说:
“真不知道摸个尸还神神秘秘的干什么?我喝血的时候也没有避讳你啊!”
林响露出一丝苦笑。
它是不避讳,自己得避讳啊!
别看水娘现在肤白貌美,喝血的时候可是面目狰狞,凶残的很。
尤其是嘴里的两颗獠牙。
寒光逼人。
林响光想,就会忍不住头皮发麻。
水娘走到外面替他关上门。
林响在大殿内只剩下他和一具尸体后,绕着走了一圈后,从供台上取下两炷香,脱掉尸体的鞋袜,依次插上去。
出人意料的是,这两炷香燃烧的很顺利。
并没有出什么幺蛾子。
他从双腿开始摸起。
一直摸到双臂,略微有些吃惊,怎么?堂堂一个城隍竟然身无长物。
目光最后定格在他胸口。
把右手伸进去,摸到里面的东西后,看手感像纸,但又很硬,很光滑,实在是猜不到是什么。
只得小心翼翼的取出来。
两张对折的硬纸,呈鲜红色,具体想什么?像请贴。
上面还有三个大字:
《功德簿》
林响随即又听到熟悉的电子音:
【了因录】
【云州城隍章平了因路】
(姓章名平,年210岁,云州城隍。
150年前,章平原本是云州的知府,本事不大,但好在他为人正直,被老百姓称之为青天大老爷。
在即将离任的前半年,云州发生了一件案子。
这件案子牵扯太大,但却是由一件小事引起的。
有人看上了云州一户人家的小姐,三番四次打听才知道,这位小姐已经许配了人家。
他晚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便偷偷潜进女子家中,把小姐先奸后又用衣服活活闷死。
动手的人正准备离开时,却不小心发出了动静,惊动了所有人。
当主家发现自己女儿死了后,便让下人把抓住的男人活活打死。
第二天扔在了官府。
章平按照朝廷的律法判杀人者无罪,死者暴晒三天。
第一天还没什么问题,第二天有人认出了尸体是谁。
是展家的公子。
赶忙去禀告。
展家随即来认尸,确定是自己家的少爷后,各个脸色难看。
对他们而言,人死了就死了。
可犯的罪不能认。
因为展家是书香门第,传承了百年,绝对不能出这样的人。
便去找章平谈。
希望改个罪名,他们连故事也编好了:
就说他们郎才女貌,却因为女方家里不同意,男方才半夜贸然闯进去,最后被误认为是贼一不小心打死了。
甚至展家连打死人的凶手也找到了。
此事除了让女方家里名声受损,但展家已经答应补偿了,所以也可以接受。
偏偏那时候章平是个意气风发的书生,什么就是什么,不会因为一己私利改变。
展家三番四次上门,最后被拒绝。
是可忍孰不可忍,面对这样的硬骨头,展家也下死手了。
展家的门生遍布天下,稍一发力,章平就被以欲加之罪处死了。
那时候百姓都知道他是冤枉的,在他死后,给他修庙祭拜,久而久之,就成了本地的城隍。
当他想要报仇时,却发现展家的老太爷成了阴神,掌四府之地。
章平再那之后便渐渐的成了为功德不择手段的城隍。
他必生之愿便是报仇雪恨。)
【了因难度五颗星】
【奖励《功德簿》是否虔诚,功德簿上可显】
林响翻开,发现第一页,第一行,第一个名字是渔小妹。
这个名字对于他而言很陌生,但他知道是谁。
就是那个女孩。
她现在还拿着自己的避水珠。
摸完尸后,林响取出针线,把头帮城隍缝上。
当然依然很仔细。
林响是个有强迫症的。
针眼大小必须一致。
他的个体面人,就应该体面的走。
打开门,看到水娘和渔小妹说话,但她们看到自己出来后,立刻不说话了。
好像在说自己。
“水君。”
“渔小妹。”
“啊!水君知道我的名字。”
林响拿出手里的《功德簿》解释:
“上面都有记录。”
林响收入袖中说:
“从今以后你就留在这里做庙祝吧!”
“可,可我是女的。”
“很难看出来吗?”
“不是,不是。”
“就这么决定了。每个月我给你的响用黄金结算。”
渔小妹赶忙跪下磕头:
“多谢水君,多谢水君。”
“走吧!和我出去看看云州的情况。”
“是。”
林响和渔小妹走后,水娘嘴里念叨了好几次:
“水君,水君。”
“哎呦!我叫水娘,他叫水君,一定是故意的。被旁人听了还不误会吗?”
“真讨厌。人家可是对那个死鬼男人洁身自好的。”
倘若此刻林响知道水娘心里想入非非的脑袋,大概会从台阶上栽下去摔死。
水君又不是他自己取的名字,是大家都叫这个名号,他也便叫了,怎么还被上纲上线了。
他发誓,如果有人看过水娘真面目,能生起一丝不正常的情绪的话,甘愿承认自己不举。
……。
……。
林响和渔小妹把老渔夫的棺材要来,装了城隍的尸体,然后被沉入水中。
至于云州的百姓,他们现在已经不骂城隍了,而是在知府老爷的号召下祈求水君。
导致林响一天内,收获了不少功德。
既然效果达到了,他取出控水旗,一挥,所有的水立刻向城外退去。
云州府的百姓看到水退了,雨停了,一个个激动的泪流满面。
对林响这位水君可谓是感恩戴德。
林响站在岸边,盯着波涛汹涌的河面,为渔小妹:
“清同县往年受灾怎么样?”
“很严重。”
“是吗?”
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收到来自清同县的功德,取出《功德簿》看了一眼,除了云州府产生功德,其它的县毛都没有。
所以别怪他不拦着宛如猛虎下山一般的洪水。
等收到功德,再说
另一边,成德府,和云州城隍狼狈为奸的城隍和水君,二人在一起焦急的等待。
当庙祝回来,城隍迫不及待的问:
“云州府的情况怎么样了?快说。”
我在义庄摸尸的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