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殿下,请解剑!”
邺南城皇宫门前,一个宫卫板着脸说道,很明显,高洋做出了明确表示,所以这些见风就倒的,对高伯逸的态度明显差了许多。
“无妨的。”
看到身后的竹竿似乎怒了,高伯逸摆摆手,笑眯眯的将白云剑递给那名宫卫说道:“怎么不见康虎儿将军?”
“在下不知。”
这名宫卫是个生面孔,很明显,高洋现在也是防着自己做出什么不理智的动作。
“带路吧。”
高伯逸懒得去纠结这些事情,怎么想都是无用的,只要靠智慧去化解危难。不能莽撞,更不能逃避。
来到御书房门前,宫卫离开后,高伯逸一进去就看到高洋背对着自己,看着御书房墙上的那把弓发呆。
“十天时间还未到,你来做什么?莫非是来求饶的?”
高洋根本不转身,语气漠然中带着一丝嘲讽。
“陛下是想看着微臣飞起来,甚至是自己亲自体验一下那种感觉,还是只想发泄一下心中的怒气?”
高伯逸平静的问了一句。
高洋猛然间转身,直接走过来揪住高伯逸的衣领说道:“你的一切,都是朕给的。结果为了几个死囚,你就敢忤逆朕的意思,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如果是以前,高洋还会隐藏一下自己的情绪,但是现在,他根本就什么都不想藏着掖着,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
翻脸不认人的时候,谁的面子也不给。
“陛下,人飞在空中,像鸟儿一样,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不应该夹杂着恐惧。所以微臣认为,在这种事情上杀人,毫无意义。
既然是死囚,他们自然会有应得的下场。”
高伯逸说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别为了这点狗屁倒炤的事情,坏了兴致。
大概也是察觉到自己语气有点重,或者是想起来高伯逸现在亦是手握重兵,不好随意处置,高洋深深一叹道:“那么,你今天来找朕是为了什么呢?”
“微臣需要多一点时间来制作飞行的器具,还要反复试验安全性。到时候,自然可以挑战蓝天。”
我不是不想搞,只是不能毫无章法的乱搞,你要多给一点时间和机会。
听到这话,高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算是默许了高伯逸的建议。毕竟,之前说十天只是赌一口气,让高伯逸出洋相,没想过他真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你真的有把握?”
高洋其实一直都是个高空运动爱好者,喜欢登高这件事,在邺城内外都是“闻名遐迩”的。
他已经不止一次的在宫城的高处晃悠,平衡性极好。如果不是喜欢登高望远,高洋发了疯的要上房揭瓦?
“微臣确实有把握,只是十天时间太短了。”
“朕给你一个月时间,总该够了吧?不过政务军务你不能耽误。你现在已经开府建衙,手下难道没有能人么?你指点一下,让他们弄就好了。
下个月正好清明,朕等你的好消息。”
说完高洋挥挥手,示意高伯逸快滚!
“微臣定然不负陛下所托,那微臣告退。”
高伯逸如蒙大赦的出了邺南城皇宫以后,发现自己的后背全都湿透了。
如今高洋行事越发的喜怒无常,离他的生命终点越近,这厮就越是不消停。世上果然没有任何一件事是容易的。
“清明节啊。”
看着头顶的艳阳,高伯逸感慨的自言自语了一句。
把头枕在李沐檀的白皙长腿上,接受着对方按揉头上的穴位,高伯逸差点迷糊得要睡着了。
这段时间吃住都是在造纸坊,得知发生了什么事以后,他的妻妾们除了怀孕的张红娘以外,其他的都像是约好了一般,轮流来侍寝。
李沐檀私下里调笑说要给高伯逸“留种”,以防以外。
“阿郎要在天上飞啊,想想还真是很神奇的一件事呢。”
李沐檀啧啧感慨道,不过她好像关注点稍微偏了点点。
“我说,你难道不应该关注一下我会不会摔死么?”
高伯逸闭着眼睛哼哼道。
“做大事的人,是不会这么轻易就死掉的。所以妾身从来都没有想过阿郎会出什么意外。只是觉得这件事很有意思,也算是敢为人先了。”
李沐檀的直觉是正确的,因为喜欢登高的高洋,同样是一个“敢为人先”的雄主。
宿卫军,北齐律,民分九等,高洋提出的这些东西,也都是开创性的。
“我担忧的是,高洋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差,他如果不在,我要如何稳定邺城的局面?”
高伯逸面色虽然平静,然而心却是揪着的。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渤海长公主的作用现在很大。你只要和她达成了共识,由她出面,就能稳住高氏皇族,尤其是高澄一脉的人。
至于那些高氏的旁支,可以给他们高官厚禄,分散高氏的权力。因为他们肯定跟娄昭君那个老妖婆不对付。
只要无法形成合力,那么阿郎就能扶持高潜坐稳位置。到时候要怎么办,还不是你说了算?”
不得不说,李沐檀具有很高的政治素养,远胜渤海长公主高彾。难怪当初她一听说娄昭君下懿旨让其嫁给斛律世雄,就立刻投入自己的怀抱。
从小就没有母亲的她,深知世家子弟的身不由己。
靠别人永远不如靠自己来得踏实,所谓“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老”,自古以来的真理。
“承明现在还这么小,你就教他读书,是不是太早了点?”
高伯逸忽然想起自己的长子高承明来,就感觉这孩子过得太苦了,简直没有童年啊!
“阿郎这样无师自通的,毕竟万中无一,整个齐国也只有一个高伯逸而已。妾身岂能指望儿子跟阿郎这样的英雄一样天赋异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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