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伯逸会做充气皮球吗?
答案是他以前恰好从一篇益(沙)智(雕)文里面见过介绍宋代蹴鞠所用球的文章,里面已经说得比较细了。
宋代的蹴鞠就是充气球么?虽然很多人不相信,但事实的确是这样。
南宋江少虞所着《皇朝事实类苑》记载:“(以前的)蹴鞠以皮为之,中实以物,蹴蹋为戏乐也,亦谓为球焉。今所作牛彘胞,纳气而张之,则喜跳跃。”
牛彘胞说的就是充气球。
宋人玩的足球,乃是十二瓣球,用硝化过的牛皮缝制。
“香皮十二,方形地而圆象天。香胞一套,子母合气归一。”
这就是典型的充气球了。简单点说,就是把猪或者牛的膀胱,充气以后当做芯,充气以后再用硝化过(用石灰、芒硝等熟过的牛皮)的软牛皮包裹就行了。
至于充气,则是用嘴吹,或是做一个小型的“鼓风机”,就是用竹子做一个类似于打气筒结构的东西,把气弄进去,还有一个专有名词,叫“打揎”。
“打揎者,添气也。事虽易,而实难,不可太坚,坚则健色(即皮鞠)浮急,蹴之损力;不可太宽,宽则健色虚泛,蹴之不起;须用九分着气,乃为适中。”
反正给球打气不是件简单的事情。而制作好的皮球,跟现代足球在脚感上已经非常接近。
自己手里不是有一堆狗腿子吗?做这些事情难道很难?兴致勃勃的高伯逸立马交代家里的仆人,让他们明天一大早就去集市多买些猪膀胱,牛膀胱回来,还有牛皮,针线等物。
“唉,没有电灯就是麻烦。”
天黑以后什么也做不了,高伯逸一个人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足球场的设计图。
三天时间不长不短,可得抓紧了。时不我待,他这样的咸鱼,早一天有自保之力,就早一点可以轻松一点。
其实踢不踢足球对他来说没一点关系,之所以这样做,第一个是四郎很有兴趣,这是他穿越到北齐来以后的第一个朋友,第二个嘛,则是带着自己的一点私心。
现在他还没有展示自己的舞台,既然来都来到了这里,那一定要好好活着,不要被随便哪里蹦出来的家伙给逼死了。
高伯逸清楚的记得,当初四郎的那个哥哥,其实碾死自己跟蚂蚁一样,你还没地方说理去。
只有自身强大起来,才能抵御这种风险。
所谓的强大,不是一头闷着练武,而是不断强化自己的社会关系。通过足球,进入某些肉食者的视野之中,虽然会有风险,然而一旦成功,收获也是巨大的。
“好想安安静静的做一条咸鱼啊。”此刻的高伯逸,兴奋与疲惫交织,完全没有想过,他的一生有可能会波澜壮阔。
高伯逸也从来没有思考过,就凭高德政私生子这个身份,他也不可能平庸的过一生。
要么,被崔夫人害死。
要么,大放异彩,强大到清河崔氏都不敢轻易得罪的程度。
有时候身份在那里,决定了一个人即使想当一条咸鱼,也没有办法安安稳稳的在沙滩上晒太阳。
第二天早上刚刚鸡叫,高伯逸就起床在院子里练“横刀十二式”。这是军中的武艺,简单粗暴,耍来耍去就那么几招,完全看使用者的悟性跟实际运用。
这种简单的武艺,对高伯逸来说正合适。
他这副身体的原主人,就是个只知道练武的傻子,但身体却是从小练出来的。不仅手臂长,步伐稳健,而且肌肉匀称有力。
把“横刀十二式”从头到尾耍了一遍,高伯逸微微点头,感觉非常不错,前任给他留了一个很好的底子。如果是前世,他拿这么重的横刀耍一个时辰,早就累趴下了。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福伯打开门,来人是一个南朝禁军打扮的士卒,将一封拜帖交了之后就离开了。
“小郎,梁国的人你也认识么?”
福伯笑眯眯的问道,将拜帖递过去给高伯逸。
“还行还行。”
嘴上敷衍着,高伯逸接过拜帖,果然是陈蒨。他说一个时辰以后就会离开邺城回建康,如果要来送他的话,就去邺城南门外的长亭见面。
然后就没有别的了。
古人有“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这种说法,为什么送人会送很远呢,因为古代交通不便,而且人们的平均寿命很短,兵灾,疾病,随时会夺走性命。
谁也不知道这次暂时的分别,会不会就是再也无法见面的永别,所以都比较郑重。
高伯逸明白了陈蒨想说的潜台词,他把拜帖收好,带着箭头他们三个就直接出了门。
秦汉时期在乡村大约每十里设一亭,亭有亭长。如《史记》汉高祖本纪记载:(刘邦)及壮,试为吏,
为泗水亭长。秦制三十里一传,十里一亭,故又在驿站路上大约每十里设一亭,负责给驿传信使提供馆舍、给养等服务。
但这后来却成为人们郊游驻足和分别相送之地。
邺城的十里长亭,实际上离邺城不到十里。等高伯逸赶去的时候,陈蒨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抱歉,来晚了。”老实说陈蒨对高伯逸还是挺好的,所以今天他来了。要不然,跟南梁的人越接近,就会死得越快,毕竟有通敌的嫌疑。
“我知道伯逸老弟是一定会来的。”
陈蒨微笑着说道,连称呼都改了,大一圈的他,直接送高伯逸一个老弟。
屏退左右,陈蒨和高伯逸两人对坐,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这次递交国书怎么样了?”
“梁国和齐国,已经达成协议,两国罢兵。”
陈蒨满嘴苦涩的说道。
停战是停战了,可惜叔父陈霸先立的皇帝萧方智,已经成了“太子”,北齐干预梁国政局的企图,已经实现。
可以说这一次陈霸先只是达成了“止损”,没有继续输下去而已。
“伯逸老弟,你有没有想过,跟我去梁国,做一番大事业。”陈蒨拉着高伯逸的手问道。
呵呵,大事业?只怕成为你的男宠,也是“大事业”的一种吧。
高伯逸在心中嘲讽了陈蒨一番。他可是个宁折不弯的直男呢,当兔爷公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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