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将近,圆月将隐,漆黑的夜再度暗下,拉扯出一片不见天日的幽幽昏暗。
唯有几颗疏星点缀在其间,发出点点淡薄的光辉。
“之前,那打更人吞字条的举动,就是为了掩护你的吧?他妄图让本宫往吏部和户部查,查与孙琦有过交易的人。”云墨晗勾勾嘴角,轻笑,“不过现在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你所接到的任务是不是也可以与本宫聊聊了?”
“小人不知大人在说什么,也不知这密道从何而来,还请大人明鉴。”余刚俯首叩头于地面,死不承认。
无论云墨晗怎么旁敲侧击地问,他的回答都只有一个,那便是,他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面对这样的余刚,云墨晗只是冷笑:“敬酒不吃吃罚酒。”
听闻云墨晗此言,远影当即带着刑具上前,在余刚跟前一字摆开:“殿下的问题你若是答不出来,那咱们就只能一个一个地试,直到你会答为止了。”
各式各样的刑具摆在跟前,对人还是有威慑力的。
更何况,余刚本就不是普通人。他可是明白,眼前这些东西,分别是做什么用的。
想到即将会加之在自己身上的痛苦,余刚面色顿时变得惨白。
可咬了咬牙,他还是坚持道:“小民真不知道大人所指,求大人开恩!”
说完,便是三个响头磕在地上。
“还是不愿说?”余刚的执着,让云墨晗讶异地扬扬眉,“你说你到现在还帮孙国公隐瞒秘密,到底是图什么呢?
“六队银甲卫已经围了国公府,这条密道也已经检验出是通往国公府的了。甚至本宫的调令也已传到了京郊军营,马上就会有军队入城接管五成兵马司之职,夺了孙国公最后一张底牌。
“孙国公已经再无翻身之日,你为护他搭上性命,值得吗?”
随着银甲卫抵达,密道检验完毕,一切都清楚了。
余刚会在半夜出现在白芷街,必然与国公府脱不了干系。
至于为何是白芷街,也很简单。
国公府就在余宅之后不远,两条街虽然毫无关系,但从地理位置上俯视,还是格外接近的。
所以只要有一条密道从地下联通两者,消息就能从国公府送到与朝廷没多少关系的平民街道,然后,再被一平民送走。
哪怕时候有人怀疑余刚行迹可疑,调查他,他也可以李永此等理由,搪塞推脱。
孙国公的算盘打得很好,布置也很周密。
这一晚上,有太多层动作为余刚打掩护,就连他自己的媳妇,也是真真切切地为此发起了高烧。
只可惜,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云墨晗耐着性子一层层抽丝剥茧,还是将他这个真正传递消息的认给揪了出来。
国公府已然被控制,解下来,唯一的任务就是逼余刚吐露消息。只要这消息得手,便可在天亮后的朝会上,直接讨论对孙国公一脉的惩处。
只是这最后一步,迟迟迈不出去…
哪怕是到了现在,余刚也依旧不愿交代那最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