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阅其实也不敢确定自己所看到的画面是真实存在的。
他站在原地呆愣了好久,直到那一群邪师跟着他父亲一起走进了山洞深处。
我觉得我有那个必要过去问问他的情况:“你没事儿吧,看你的样子好像很不好啊!”
言阅他并没有立刻回答我的话,反而自嘲似的笑了笑,即便如此,他的眼神也从未离开过那个黑漆漆的山洞口。
我当然知道那群邪师和老将军进去会是在做什么勾当,无非是再一次讨论和修炼长生不老的邪功。
长生不老这事儿,就连是修炼寻常百年的精怪也不能够达到跟莫说这种寻常人妄图靠着邪道妖法在这么极其短暂的时间内就能够得到的东西。
我想劝一劝言阅,让他不要再继续这样一直消沉下去,赶紧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才是关键。
但我现在看了他这么许久也不见他,面上是一副消沉且颓靡的状态。
那个进去了以后凶多吉少的老头子,可是他的亲生父亲呀!难不成,王侯将相家的子弟,亲情都这么淡薄的吗?
“我父亲如果执意修炼那种邪功的话,后果会是什么样的?”言阅突然开口,问的却是让我意想不到的问题。
他难道不应该想方设法将他父亲迷途劝返吗,还有眼下这情形。也应该是他担忧父亲生死状况的时候吧。
虽然这个问题也是关于老将军的,但是他第一句话开口问的是,这个反倒让我有些惊讶。
不是觉得他的罗辑思维有问题,而是顺着寻常思维想下去就会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敲着下巴仔细想了想,让他老父亲这种私自勾结邪教,逆天而行修炼嗜血魔功的后果会是什么。
以前我也遇到过诸如此类因为逆天而行之后落得个不得好死下场的人有很多。
他们往往在濒临死亡之际,魂魄会被邪功反噬得四分五裂,七窍流血不说,全身的经脉,血管甚至会爆裂开来。
死状极其残忍,有些近乎是不能用惨烈二字来形容的。
像他们这种死后魂魄不齐,又死得好不冤枉甚至于人神共愤的人,他们死后。是会直接被拖下十八层地狱,受尽永身永世,永不翻身的惩罚。
像他父亲这种,戎马一生,晚年却要依靠这种邪教功夫为自己谋划长命百岁的道路,显然已经与因果轮回相悖。
等着他的后果,只有暴毙而亡和死无葬身之地两个后果。
至于他所相信的那一群邪师。在我看来,哪一个不是在利用他滔天的权势从而在背后谋划一些就连他自己也不明不白的事情。
当然,这些事情就连我都还没有弄明白呢,不然如今这些事情发展的状况根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陷入了僵局。
言阅见我许久没有说话。别再一次耐着性子催促了我一句:“如果后果很严重,你还是跟我说说吧,我觉得再怎么样,这些事情我应该要清楚一点儿!”
这大中午的就突然变天了,头顶乌压压的黑云即将逼近,林子里面也刮起了阵阵凉风。
我裹紧了身上的衣物,吸了吸鼻子:“父亲现在已经被这些个邪法弄得五迷三道的,陶哥,他在这样继续执迷不悟下去的话,等待他的只有万劫不复,没有长生不老!”
言阅听完我这些话后,突然笑了笑:“大人就怎么敢这么笃定呢,万一我父亲成功了呢?”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一脸坚定地告诉他:“这件事情绝不可能就算天崩地裂了,你父亲这短暂的靠着邪法维持的长生不老之计。你绝对不会实现。”
言阅不说话了,他就这样直板板地盯着我。眼神中的寓意不言自明,显然他还是不相信。
对于他的这种没来由的质疑。作为我这个专业人士的角度上来看,必须得将它扼杀在摇篮里面。
“你不相信我说的也没有关系。如果你父亲到最后成功了,但我相信他的下场是绝对不会好的,别忘了,这世界还有天理二字存在!”
我四周看了看天越来越黑了,这林子里面的风也刮得越来越大了,带着片片枯黄的树叶在这林子里面盘旋而下。
这天色已经很难看了,如果我和圆圆在不早些离开这里的话,一会儿大暴雨来了,怕是要将身上打湿。
那边山洞里面我是不能再去了,那里面邪师扎堆,就像一匹匹的恶狼,我要是现在进去就等于自投罗网,自己给他们送了一个好的魂魄用来练功。
“时候不早了,我们得赶紧走了,一会儿下雨了的话,怕是跑不赢的!”我催促了旁边还站着不动的言阅。
他之前那一副含笑的模样渐渐又恢复成了之前那种冷冰冰的样子:“我父亲,他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也是言阅看不见我此刻的表情,我默默的挡在他旁边,翻了个白眼:“我又不在那里面,我怎么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出来?这些叫功夫,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得成的。
再说了,你父亲一届护国大将军,身体硬朗,面带红光,又有那一群法师的加持是根本没有什么危险的,你大可放心就好!”
言阅突然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我,眉头和眼睛都快皱到一块儿去了:“你不是说他们修炼这个下场不会很好吗?还有明明是邪法,你为什么告诉我放心?”
嗨,我这不也是随口一说吗?你要是真的当真,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敷衍的谎话被拆穿之后我有些尴尬:“暂时暂时应该没什么事儿的,这快变天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你父亲不也才第一次修炼吗我估计。刚开始的时候不会太久时间的,说不定到了晚上他自己就出来了!”
我现在没功夫搭理那里面和邪师一块儿修炼到老将军,我现在一门心思就只是在乎这块变天了,眼看着暴雨即将倾盆而来,我都还没有找到一块可以避雨的地方。
虽然我是鬼,但是现在也是在一副人的躯体里面,我真是讨厌水,讨厌到了极点!
我看着言阅好像还没有那个想要走的心思,别想着先不管,他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好歹我得离开这里。
他父亲本来跟我们就不是一头的人,该怎么折腾呢?是他自己的事情,反正那些后果和下场都得他自己来承受。
我所做的和应该关心的就只能是他们军营会不会对山上的夜浔和宸王他们发动什么突然攻击。
看到我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站在我身后的言阅突然伸出一只手,将我拽住:“你现在还不能离开,陪我一起,在这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