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佛心,为什么不给我说呢?
费尽心机,就是为了把我骗到这里,逼得我给你佛心,是为了减少负罪感吗?
只要你喊一句疼,我都恨不得把命给你,你哪怕骗骗我,佛心给你,命也给你。
为什么呢?
道玄的意识彻底消散。
还是感觉疼,心脏疼,浑身都疼……
“陛下,七公子身上确实没有佛心。”一只妖恭敬道。
男人脸色难看,“关起来!”
“是!”众妖应道。
狐七呆滞晦暗的眸子有了点点亮光。
余光瞥到森森白骨,面上闪过茫然。
只觉得左胸口有点儿疼。
被众妖推搡着离开了房间。
男人冷笑,“这具尸骨看着碍眼,狼族最喜欢这种玩意儿,扔到狼族那里。”
“是!”
留下的贴身妖怪拎起血衣就走。
没有妖看到血衣中微鼓的口袋里小木盒被血濡湿,淡淡的金光逸出,又消失不见。
……
十年后。
“哎,听说了吗?
咱们妖族的那位王终于要召开继任大典了,拖了一年了,总算要稳当下来了。”
“谁说不是啊,咱们王可是妖族最美的雌性!”
“各大妖族族长都带着自己家的继承人过去了,你们猜是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啊,不就是希望王能够看上哪一个嘛!”
“说的是啊,但是今年的狐族可是有变动的!”
“你是说……”
“想起来了吧?狐族那位七公子可真是厉害,直接掀翻了前族长!”
“狐族的前族长至今下落不明!”
几只小妖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人耳朵疼,一身白衣的少年眉宇间冷意森寒。
“陛下,还有半日的路程就到了王的族地,我们可要停下休息?”妖媚的狐族守卫暗戳戳的给少年抛了一个媚眼。
蛊惑人心。
少年指尖微微摩挲,狭长的狐狸眼中杀意一闪而过。
狐族守卫面色一白,嘴角溢出一缕血。
死不瞑目。
“陛下!”熟练的替上来的守卫恭敬道。
少年敛下眸子,“扔了。”
“是。”守卫拽着打回原形的灰色狐狸就走。
马车没有停下,继续向既定的方向行进。
小窗帘被放下,狭窄的空间里少年低垂着脑袋,手中攥着一串佛珠,骨节发白。
沉闷的气息萦绕着。
压抑至极。
十年了,小和尚,你在哪儿……
回来的守卫敲了敲马车,“陛下。”
透过窗户递进一个小木盒,淡淡的莲香清新怡人。
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接过木盒,里面装着的是小和尚的心上莲,还有仅留的两朵骨生花。
十年前他被关起来不久,妖力骤增,直接杀了他所谓的父亲,找到了仅剩的两朵骨生花,还有没有来得及服用的心上莲。
小心翼翼的保存了起来。
他到清水城找过,小和尚不在。
又去了悬空寺,住持告诉他方外之人的纠缠,只能顺其自然。
他以为小和尚真的不在了。
可是住持又告诉他破后而立,他猜测小和尚没有死,等了一年又一年,小和尚始终没有回来。
他害怕,小和尚是不是不愿意见他了?
攥紧小木盒,小和尚,你到底在哪儿?
天色一点一点的变暗,马车停在一个繁华的诡异的城池。
这里高台楼阁应有应有,但是里面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一个妖。
少年下了车,淡淡的看了一眼,又收起视线看着手中的木盒。
“陛下,我们到了,王传来的消息是狐族随意挑一个客栈住即可。”守卫上前一步。
“嗯。”少年就近选择了一个客栈,率先走了进去。
狐族的队伍数量不多,四个守卫,路上被少年杀了一个,还剩下三个。
十个护送贺礼的妖怪,算上少年,一共十四个人。
相比较其他妖族来的人,少了很多。
少年关上门,看着掌心的木盒失神。
全然不知,在他走进城池的一瞬间,在城池最深处的一个宅院的房间中,一双红眸倏然间睁开。
恨意一闪而过,伴随而来的还有眷恋,痛苦,杀意,等等情绪交织在一起。
再仔细看过去时,红眸的主人已经消失不见。
客栈里的少年还在发呆。
房间里突然出现一位红衣妖娆的女子,一双红眸好似烈焰。
可以在无形之中将敌人焚烧殆尽,也能在失控时吞噬了自己。
少年征愣的看着赤足踏在虚空中的少女,嘴唇蠕动了几下。
女子眼中划过冷意,一步一步走进少年,扣住他的下颌,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清澈的眸子仿佛能够看尽她心底的所有的污垢。
修长的,白皙的指尖拂过他的眸子,长而密的睫羽扫过掌心。
有些痒。
少年张了张嘴,又温顺的闭上了嘴。
女子忽然冷笑,“这双眼睛还真是令人恶心!”
打了一个响指。
少年脸色一白,眼睛瞬间变得无神,黯淡。
他的世界一片黑暗。
攥紧了衣角。
没有了视觉,听觉和触觉变得格外的灵敏。
冰凉的指尖下滑到他的唇角,然后是纤瘦的脖颈……
……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唔……”
痛苦的呜咽声吵得女子心烦,眼底的松动瞬间被狠戾替代。
“这张嘴也是一样的令人恶心!”
少年的面色惨白如雪。
“说不出好听的话,干脆永远说不出来好了!”
冷笑,莹白的指尖泛着红光,点在少年的脖颈。
他的嗓子像是被堵住一样,说不出任何的话。
攥着衣角的手青白青白的。
闭了闭眼睛,像是在说:“你开心就好。”
女子更加的暴戾,就是这副温软的样子!
就是这副让人放下戒备的样子!
真是恶心!
恶心至极!
她推到少年在床上,眼底的戾气越来越重。
扣着少年下巴的指尖已经嵌入肉中,浅淡的血丝溢出来,一缕金光一闪而过。
“狐族的族长,也不过如此!”
少年颤了颤,没有睁开眼睛。
脆弱的像一只破碎的布偶,无力反抗。
“就这么喜欢虐待?呵呵……”
女人冷笑,一口咬在少爷的脖颈,狠到口中都是猩甜的血味也没有松口。
过了好久,她才起身,脖颈上的伤处血肉模糊。
少年脸白的像一张纸一样,粉白的唇微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