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5

“师兄。”郁寻面无表情的点头,带着情绪微变的澜越坐在石桌旁。

石桌上已经摆放了几个精致的餐盘,造型独特的点心,氤氲着热气的小炒菜,汤色清亮的骨头汤,诱人的香气让人不禁分泌唾液。

云崖放下茶杯,笑容温和,“和澜越相处的如何?”

“还好。”

原身在这个宠爱她的师兄面前是没有那么冷漠的,但是话依旧少。

再加上原身本就是冰灵根,拒人于千里之外,即便是宗主,也很难见到她笑。

“见你们相处的不错,就好,还有两天,就是拜师大典,我想着澜越是你的第一个徒弟,势必要重视,再加上我也收了一个弟子,算是关门弟子了,想要大办典礼。”

“嗯。”郁寻猜测出云崖的思量。

前阵子她就听他说过,魔界动荡,借着此次大典威慑魔界,也是可以的。

想到云崖提起的关门弟子,她忍不住问:“师兄,你当真要收关门弟子?”

那个女弟子她见过,木水两灵根,资质是不错,可是也并不是一顶一的好。

“万事万物讲究缘法,我的师徒之缘在她的身上终结了,那又何必逆天行事?”云崖看的很清楚。

他算上新徒弟,一共收了六个亲传弟子,也就只有六个了。

郁寻颔首,“是了。”

云崖笑眯眯的看了一眼澜越,又将视线转移到郁寻的身上,“我过来也是为了给你打好招呼,拜师大典当天你是必须要在场的,甚至还要展示出天问宗的气魄。”

“我知晓你不愿意做这些事情,但是为了你的第一个徒弟,还是要学着适应一下,不然你之后的徒弟该如何?”

她以后还有徒弟?!!

“当然,你的师徒缘还有一个呢。”云崖毋庸置疑。

修为高深之人,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预感到一些东西,只不过他没有想到,师妹的师徒缘竟然这么少!

澜越吃饭的动作停下来,眸色幽深。

师尊在前世只有他一个徒弟,怎的这一世会有两个?!

郁寻并不在意,“顺其自然。”

“嗯,事情已经和你说的差不多了,我也要离开了。”云崖站起身,宽大的衣袖在风中微微摇晃。

“对了,这是灵药峰的师弟炼制的解药。”他递过来一个精致通透的小瓷瓶,圆滚滚的丹药在瓶底晃动。

宗主的嫡传弟子只有他与师弟师妹三个人,二师弟陨落,其余的所谓的师弟不过是记名弟子罢了。

真正亲近的还是师妹这个与他同宗的亲传弟子。

郁寻诧异的接过,“师兄昨日告诉师弟的?”

“总归是你的弟子。”云崖没有多说,留下丹药就走。

昨天才进行的选拔,众多外门弟子和内门弟子,以及亲传弟子进入天问宗,他要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多。

郁寻握紧了小瓷瓶,云崖对原身这个师妹确实是好。

“用过膳,便服下这枚丹药,中午嗓子便会恢复了。”余光瞥到看不出什么情绪的澜越,她放下瓷瓶。

起身离开,她要为两天后的拜师大典好好准备。

石桌旁的澜越放下筷子,打开了小瓷瓶,浅淡的药香让人灵台清明,浑身舒爽。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吞下了丹药。

师尊,重活一世,你只能有我这一个徒弟!

我也只有你一个师尊!

我们要永远永远在一起!

澜越面无表情的抬起手,汹涌磅礴的灵力聚集在掌心,重重的拍在胸膛。

“噗!”

“咳咳……”

鲜红的血洒在石桌上,溅落在草地上,他白色的衣服上,白皙的皮肤上,眼前一阵阵的发晕。

踉踉跄跄的站起身,“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师尊,你会心疼我的吧?

会的,一定会的……

——————

澜越缓缓的睁开眼睛,偏过脑袋看到了窗外昏暗下来的天色,胸口疼得冒火。

“嘶!”

“醒了?”

清冷的声音和他发出的声音同时响起,愣愣的看向端着玉碗的冷美人。

师尊……

郁寻坐在床边,一手端着玉碗,一手扶着澜越坐起身,“内伤过重,丹药的药性强大,你本是肉—体—凡—胎,承受不住丹药的灵力,无甚大事。”

澜越的嗓子眼堵得慌,顺从的喝下苦涩的汤药,眉头皱都没有皱一下。

“可能说话了?”郁寻放下玉碗。

澜越张了张嘴,“师尊……”

“嗯。”郁寻的动作顿了顿,看不出喜悲。

澜越:“师尊,我……”

他莫名的心慌。

这一世的师尊虽然还没有到合体期的修为,但是也是元婴了。

他,他偏执之下,重伤自己,师尊莫不是看出来了?

郁寻低垂着眉眼,剥开了澜越的内衬,仔细的在那些疤痕上抹着雪意膏,通过灵力催动,加速药膏生效。

“有何事?”

澜越征了征,松了一口气。

师尊不知道就好。

“想要问师尊会送我什么拜师礼。”

若有若无的撒娇让郁寻心尖轻颤,和上个位面同样的感觉又出现了!

“想要什么?”她深吸一口气,控制着颤抖的指尖继续淡定的抹着药膏。

澜越扁扁嘴,“不应该是师尊想吗?”

“师尊送我什么,我都喜欢。”他转而认真道。

郁寻“嗯”了一声,抹好药膏,收拾了东西,嘱咐澜越早些休息,便退出了房间。

澜越傻眼了,师尊“嗯”一声是什么意思?

他想要问,可他刚刚进入清幽峰,不比前世师尊未逐出他时,亲近溺爱。

只能忍下来。

拜师大典那天,就会知道了。

他安慰着自己。

欠了欠身体,躺在床上,澜越忍不住按了按胸口。

“真疼。”哼哼唧唧一声,他没怎么在意。

用一次伤,换师尊心疼,足够了。

殊不知在外面的郁寻目光复杂的看着石桌上残留着血迹的地方。

那里她还没有收拾,血迹已经干涸成褐色,在皎洁的清辉下,看不甚清晰。

上午她还在想拜师大典需要给澜越准备什么拜师礼,就听到外面发出的声音,看到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澜越。

郁寻良久憋出来一句话,“系统,澜越他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