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板裕也慢悠悠带狗卷棘吃了饭到会场,果然在另一侧的看台看到了神情激动,手上还拿着应援幅的花坂弥加。
他扫了一眼看台,像她这样拿着应援的女生不在少数,上面都写着同一个人的名字——幸村精市。
乍一看还以为是在给明星应援一样。
半晌后,比赛拉开序幕。
双方球员一个一个的上场,这次比赛是交流赛,采用两组对战的模式,分别有两场双打和三场单打,五局三胜,但因为是交流赛,即便胜负已分,都要把比赛打完。
全体队员短暂地露了个面后回到休息室,换由每次比赛的人上场。
幸村精市作为其中一队的王牌选手,被安排到了单打的最后一场。
不仅是分量的重要性,大概也是为了能让那些单纯是为了他而来的球迷们看到最后。
花板裕也的大部分人生都是在黑暗中度过,网球比赛的规则还是最近才补习的,他勉强看了个半懂,狗卷棘也差不多如是,一场比赛看得懵懂,却不由自主地被观众们的情绪和球场上的热情调动。
幸村精市上场时,全场发出轰动和欢呼,坐在花板裕也右边的男人尖叫:“啊——神之子!!”
听上去是个很厉害的称呼。
花板裕也不动声色地往左边,狗卷棘的方向靠了靠。
狗卷棘见状,低头在衣袋里摸了摸,掏出一副耳塞递给他。
花板裕也被他这手操作惊了一下:“你出门还带耳塞吗?”
狗卷棘缓缓点了点头。
咒术师,就是要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花板裕也好奇地盯着他的衣袋:“棘还带了什么?”
狗卷棘翻了翻,紧接着摸出一瓶润喉药,一包湿纸巾,几个创口贴,和一卷细绳。
这还没完。
花板裕也看着他把手移向另一侧口袋,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小型扩音器。
花板裕也:“”
神奇,怎么装下的?
狗卷棘展示了一下后又把东西快速地捡回了衣袋,似乎觉得随身带这些东西没什么可意外的。
花板裕也暗叹这大概就是咒术师的天赋吧。
他戴好一边耳塞,把另外一只递给狗卷棘。
狗卷棘摆手表示不用,拿出手机打字:“戴一只耳塞没有效果的。”
花板裕也说:“我知道呀。”他不由分说地小朋友戴好耳塞,顺便帮他整了整头发,“但就是想要和你,一人一半。”
狗卷棘默了默,安静了。
重新把视线投回球场,不过短短过去了七八分钟,幸村精市的比赛似乎已经要结束了。
比分5-0胜负已分,接下来只要幸村精市拿下最后一局,今天的交流赛就彻底落幕。
花板裕也看着球场里奔跑的人,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一句弥加经常会对某个偶像说的话——
“你着急下班吗?”
幸村精市上场前,前面的任何一场比赛没有在二十分钟内打完的,按照这个趋势,6-0比分拿下的时候他可能只用了十分钟,或者十分钟不到。
……该说神之子不愧是神之子吗?
比赛毫无反转的结束,花板裕也和狗卷棘在位置上坐了一会,等散场的人流几乎走完以后再出去。
临走前,花板裕也往花坂弥加先前在的看台望了一眼,小姑娘果然已经跑没影了。
现在吃饭太早,两人准备先在附近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可以玩。
两个人都不太喜欢凑热闹,没有顺着人流走,挑了条人没那么多的新路,走出不久后,忽然听见了类似网球击打的声音。
之所以说类似,是因为听上去——
好像不止是一个网球。
砰砰砰砰的声音连续响起,仿佛是有个人在同时回击很多个网球。
花板裕也和狗卷棘对视一眼,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是一个新建的网球训练中心,里面被隔成了一个个单间,呈三面包围状,只有面朝街边的一面是镂空的,模仿网球场做成了铁网。房间里摆着网球自动发球机,一个男人背对着他们正在击球。
他面前摆了十台发球机,在某一个时间点,十台机器同时发球,男人的身形犹如闪电,挥臂——
砰砰砰砰砰——
花板裕也他们听到的声音就是这样发出来的。
“很不错的身体素质呢。”花板裕也驻足了片刻,忽然道。他不懂网球,但能在瞬间回击十个网球,光看这点,男人就比今天他们在比赛上看到的很多选手都要强了。
狗卷棘扯了扯衣领,偏头去看花板裕也。
黑发青年目光专注地看着训练场里的男人,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微微低下头,轻声细语:“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狗卷棘短暂沉默了下:“金枪鱼蛋黄酱。”
花板裕也:“嗯?”
他们的交谈惊动了训练场里的男人,男人暂停了发球,回过头来:“两位,有事吗?”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花板裕也牵着狗卷棘后退两步,笑着道歉,“这位先生打球的样子太精彩,我们一不小心看入迷了。”
和善的黑发青年天生就让人有好感。
“没事。”真田弦一郎走到休息区,拿出背包里的毛巾和水,“你们是网球爱好者吗?”
花板裕也说:“应该算是半个爱好者,刚刚才去看了体育场里的交流赛。”
真田弦一郎“哦”了一声,状似不经意的问:“有遇到喜欢的选手吗?”
花板裕也点了点头,笑道:“有位叫做幸村精市的选手非常厉害呢。”他还要再说什么,衣摆忽然被人拽了拽。
狗卷棘指了指训练场。
花板裕也微微俯身:“棘想去玩吗?”
狗卷棘点点头。
花板裕也:“可是我们没有装备。”
狗卷棘一顿,也想起来这事,表情黯了黯。
花板裕也见不得他失望,刚要问真田弦一郎附近有没有网球用品店,真田弦一郎及时开口:“没关系的,这家训练基地提供球拍租赁。”
见小少年的心情一下子放晴了些,花板裕也也跟着勾了勾嘴角:“谢谢,那我们先进去,一会见。”
真田弦一郎擦了擦汗:“一会见。”
这家网球训练场除了可以提供人机的服务外,还可以提供正规的网球比赛场地。
狗卷棘开了一个小时的人机,想了想对店家比了一个10。
店家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花板裕也先看懂了。
“棘也想要十台发球机吗?”他轻声问。
“鲑鱼鲑鱼!”
花板裕也顿了顿,又问:“棘,以前打过网球吗?”
“鲣鱼干。”狗卷棘摇头。
花板裕也不认同地看着他:“太危险了。”
平时的很多事他都可以由着狗卷棘玩,但是可能伤害到他的事情,坚决不可以做。
虽然知道咒术师的反应度和运动神经都很好,可网球又没有眼睛,万一被砸到了呢?
“五台,我们从五台开始好不好,等你适应了再往上加。”
狗卷棘罕见地在他的劝阻下坚持自己的想法。
花板裕也不知道狗卷棘为什么这么执意要十台发球机,与他对视了片刻,率先败下阵来,无可奈何道:“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担心的模样看得老板忍不住笑了笑,拍拍花板裕也的肩膀说:“放心啦,网球可不是什么危险运动,我看小朋友很自信,你也不要太担心啦。”
花板裕也苦笑着应了。
也是,狗卷棘作为咒术师,再危险的“运动”都经历过,打个网球而已,应该是自己小题大做了。
十台发球机很快在房间里摆好,动静太大,把原本独自训练的真田弦一郎都给惊动了出来。
“这是?”他看着房间里正在做准备工作的狗卷棘,又看了看花板裕也。
花板裕也眼睛一刻不离狗卷棘:“唔,我们在打网球。”
别的人可能不知道,一次性接十个发球是什么概念。但作为半只脚踏进过职业网球的真田弦一郎来说,没有人比他再清楚了。
这样的水平,比起职业选手来说可能不够,但也不是入门的人能够达到的。就连他自己,都是经过了一番苦练才完成了十球同击。
真田弦一郎眼尖地从狗卷棘的握拍姿势看出来这是个再新不过的新人。
他抿了抿嘴,几乎已经遇见到了接下来的发展。
调试好设备后,店员退出了房间。
花板裕也还是不太放心,于是和他们说把发球模式换成手动,由自己发球。
他拿着发球器:“棘,我数321,然后就按下去哦。”
狗卷棘转了转手腕:“鲑鱼。”
“3、2、1——”
倒数声音落下,十台机器同时发球,黄色的小球朝着狗卷棘疾驰而去。
砰砰砰砰砰——
狗卷棘手臂有力地挥出。
下一刻,真田弦一郎骤然睁大了眼睛。
怎么回事?
这个新人——
竟然把球全部击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