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幕,让怀仁彻底惊呆。
男人的长衫,女人的裙子,小孩的肚兜这些东西与榆树内无数鲜血混杂在一起。不仅如此,其中还夹杂着一些诸如毛发以及器官等的东西。
这个发现让怀仁感到骇然。
看这情形,这颗古榆树起码吃了二三十个人。也就是说,城里失踪的人,有很大一部分在这里。
此时还有一个问题,宇成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一颗成精的古榆树?古榆树跟最近的临安城事变有什么关系?
古榆树树干上里无数鲜血流出,彻底染红了地面,这些鲜血以一种很诡异的速度渗进地砖里。
怀仁愣了下,似乎想起什么,他直接举剑横劈,拦腰斩断整颗古榆树。他挖开地砖下古榆树表层的土,这才发现地底下还藏着无数的树根。这些树根都朝着一个方向生长,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最恐怖的是这些树根都泛着鲜红色。
古榆树整个裸露在地表层上的部分都被怀仁拦腰斩断,可这些树根还活着,好像是在吸收这些鲜血一般。
但怀仁知道,并不是树根在吸收鲜血。因为这些鲜血在树根内处于一种流通的状态,就好像打点滴时,输液管在输送血液似的。
怀仁扒开表层的皮,顺着土壤下古榆树树根鲜血流动的方向走去。就这么走了片刻时间,他来到一处简陋的偏殿里。
偏殿大门紧锁,木门上画着两位文武官员神像。文官持刀,武官持锏。
怀仁没敢贸贸然闯进去,他围着偏殿饶了一圈,这才确认古榆树树根目的地就是这里。
此时,这座偏殿紧锁着门。木门上画着一文一武两位官员,文官持刀,武官持锏。怀仁推开沉重木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位武官将军立像。
这具武官神像左手持刀,刀尖向上,右手做抚须状。
如果怀仁没猜错的话,这具高大的武官神像,就是主殿里消失的宇成将军神像。在武官神像底下,是两排并列站着的八位文武属官。
怀仁小心翼翼地跨过门槛,进入偏殿。经过刚才的古榆树一事,怀仁一直小心提防。只觉告诉他,那具将军神像以及这些属官神像,并不是死物。
可他没想到的是,危险竟然来自背后。木门上画着的那文武两位官员画像,慢慢从门上脱落,掉到地上,逐渐显形,化成两具泥塑神像。
这两尊文武泥塑神像,一位使锏,一位挥刀。唯一目的,都是怀仁的后脑勺。
这一切都是在悄无声息中进行。对此,怀仁毫无防备。
也幸亏是之前在对战古榆树的时候,那颗强化过的玲珑棋,此时还保留着一丝防护力量。
玲珑棋散发出最后的光芒,挡住铜锏和长刀的进攻后,闪烁一下,棋子商店光幕瞬间消失不见。
不过也幸亏玲珑棋这最后的这力量,怀仁终于回过神来。
听到身后动静,怀仁稍稍侧移,使得第二下铜锏和长刀的进攻落空。他踩在文官泥塑的胸膛上,借着踹力,一剑刺向武官泥塑。
有了古榆树的莫大信心,怀仁坚信自己的长剑能一举把这个不讲武德,搞偷袭的武官泥塑像刺破。
可是他失算了,在自己的长剑与武官泥塑像之间,出现一抹虚无缥缈的黄烟。他的剑刺到这些黄烟上,却如同斩到盾牌上一般,进不得丝毫。
什么东西,竟然这么厉害?怀仁讶异。
身后长刀和身前铜锏继续落下。怀仁双腿一个猛蹬,跃出他们的攻击距离。
闪到一边的怀仁直接祭出琉璃塔,被那诡异的光芒笼罩,两座属官神像寸寸崩裂。附在它们上边的黄烟,也被琉璃塔吸了个干干净净。
怀仁只祭出片刻功夫,看到这些黄色烟气都被琉璃塔吸走后,赶忙停止法宝的驱动。可即便如此,琉璃塔这会儿的消耗,也让他累得够呛。
像是施展过几千几万个望气术,怀仁感觉自己的体内空空如也。
直接往嘴里丢了两颗回复灵力的丹药后,怀仁举起飞剑,继续与这两尊泥塑神像战在一起。这一次,由于没有古怪的黄烟护体。再加上泥塑像已经被琉璃塔砸的寸寸崩裂。怀仁没费多大功夫,就把两尊泥塑神像砸成两堆废土。
可等他收拾完泥塑像,回头看时,当即愣住了。
整整八具属官神像,各自手持刀枪棍棒,斧钺钩叉。他们此时都活了过来,面色不善地看着怀仁。
没有丝毫犹豫,怀仁拿出通讯器。你摇人,我也会摇人,大家一起摇就是了。
狮子玉符发出一阵耀眼的红光,缓缓升到半空中。片刻后,好似受到什么东西干扰,玉符又默默掉了下来。
怀仁微微皱眉,他记得薛廷贵说过,如果玉符求教成功,会心生感应才对。
这明显是通讯失败,他不死心,又重复试了一遍。可还是一样。
在怀仁用玉符摇人的时候,那些属官没有偷袭他这个年仅二十多岁的小同志,而是静静看着,好像一群等待军令的将士。
一阵刺骨阴冷的气息忽然传来,怀仁心生不妙,赶忙祭出一颗新的玲珑棋防护在身前。下一秒,一坨绿色粘稠液体吐过来,如泼墨般浇在玲珑棋散发出的光圈上。
黏液似乎带有腐蚀性,被它泼到,整个光圈瞬间如同水入油锅,发出“滋咂”的微型爆炸声。
光圈上,玲珑棋发出的光芒瞬间黯淡一大半。
明明没看到任何东西,绿色黏液就吐了过来怀仁有感般以望气术祭出琉璃塔,顿时身边青色雾气弥漫。在雾气笼罩下,怀仁眼前世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远处的宇成将军神像上缠着密密麻麻的黄烟,而在神像旁,却有一大坨浓郁的黑色。虽然以前没见过哭女,但怀仁第一时间知道那托不明黑色东西就是哭女。
不仅如此,在哭女身上,还有一些古怪的黄烟笼罩着。这种黄烟,和神像台上的黄烟一模一样。
神像,黄烟,哭女
怀仁一下子知道那些黄烟是什么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