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禹确认季星河大概还有几分钟就到了的时候,就坐上保姆车提前离开了,他是真害怕他姐夫找他算账,从今天的比赛来看就知道,姐夫真不好惹啊。
鹿耳提上包,走到店门外的街沿边等季星河。
等着等着,她就觉得有点累,干脆蹲在电线杆旁。
季星河按照鹿耳说的地址在路边停车,刚下车没走几步,就看见鹿耳缩成小小的一团蹲在街沿,在冷风中她头埋在臂膀里,一动不动。
季星河眉头一皱,大步走过去,伸出一只手将鹿耳从地上拉起来,嘴上说着:“怎么不在里面等?”
鹿耳正在思绪乱飞呢,就被人突然拉起来,懵了一下,再看清楚来人之后,瞬间眉开眼笑,“你来啦。”
说着,就要伸手抱上去。
但出乎意料的,季星河挡住了她的手,咳嗽了一声,“嗓子不太舒服可能要感冒了,别靠我太近。”
鹿耳垂下眉,泛红的眼尾垂下来,她撅起嘴,狗狗眼看着季星河,“你推我了”
“不是,怕你被我传染。”季星河解释说。
“你就是推我了”鹿耳还是重复那句话,眼神里都是委屈和不满。
感觉她今日有些不同,季星河贴近了些,味道一股酒香,难怪,“你和鹿禹喝酒了?”
鹿耳先是摇头,又立刻点头:“是我自己想喝的不关鹿禹的事”
“你倒是护他得紧,”季星河伸手揽住她的腰身,往停车的地方走,“我不是说过我不在就不许在外面喝酒?”
鹿耳呵呵的自顾自笑了几声,伸出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就就一点点而已”
“话都说不清了,还一点点?”
“哪有”鹿耳不高兴的用左手打了他一下,眼神有点飘忽的盯着他说,“我没醉,小季”
季星河:“”
将她扶进副驾驶座关上门,季星河从车前绕过去上了驾驶座,先替鹿耳系好安全带,捏了捏她红扑扑的脸蛋儿说:“坐好。”
鹿耳眉头皱得老高了,含糊着声音:“你在教我做事?”
一时,季星河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说:“行了,累了就睡会儿。”
这么一说,鹿耳还真感觉到困顿无比,挡风玻璃前车辆红红黄黄的车灯,晃得她眼睛疼,最后干脆顺应了身体反应,闭上眼睛。
在红灯口停下,季星河偏过头看,鹿耳闭着眼睛,纤长的睫毛在眼帘下投出一片阴影,脸颊红扑扑的,乖得不行。
这模样倒是少见。
鹿耳睡了一觉,脑袋更昏沉了,像被塞进了棉花。她觉得自己仿佛是置身茫茫大海上的一叶扁舟,随着波浪上下沉浮。
“唔”鹿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重影幢幢。
她正被男人公主抱在怀里往前走。
“醒了?”季星河低头看她。
鹿耳蹬了下脚,要往地上踩,手也没力气的推季星河,“我自己走”
眩晕感很重,她有点不舒服,她想肯定是因为季星河这样抱着她的缘故。
“别动”
季星河想阻止她动作,但手上的力道抵不过她全身的挣扎,鹿耳脱离了他的怀抱,角落在地上。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站稳,脚下一软,便坐到了地上,连季星河都反应不及。
鹿耳摔了一下,人都懵了愣在地上没起来。
半响,她才缓缓抬起头,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声音委屈到不行,软绵绵的,“你欺负我呜”
“”喝醉酒之后,开启胡搅蛮缠模式了?
季星河俯下身伸手要去拉她,又被鹿耳一手打开。
嗯,还喜欢动手了。
“地上冷,我扶你起来。”季星河半蹲在她面前,好声好气的说。
冷风一吹,顺着脖颈钻进皮肤里,鹿耳打了个冷颤,“你欺负我,才不要不要你扶”
季星河叹了口气,默默的想,等她酒醒了,倒是要好好问问他怎么欺负她了?
但此时季星河捧起她的脸,极有领悟力的柔声说:“嗯我错了,我不该欺负你,原谅我好不好,宝贝。”
除了鹿耳,谁又能见到平时生人勿近的d神,这副温声道歉的模样呢。
“好吧”鹿耳自己摸了摸眼睛,泪水被擦掉,她立刻就换了副欢喜的表情,“看在你你这么真诚的的份上原谅你了”
她像无尾熊抱树一样,双手抱住季星河的手臂站了起来。
季星河替她拍了拍屁股和腿上的灰尘,手穿过腋下准备扶着她。
“我又又没醉你干嘛抱我这么这么紧?!”
这次季星河知道怎么回答了,“没说你醉,这只是公主的待遇。”
“原来是这样”她脸上笑得更灿烂了。
川剧变脸跟她学的吧。
易凶,又好哄。
在季星河的搀扶下,鹿耳都还是走得跌跌撞撞,但她自己不觉得,还抱怨季星河不好好走路,季星河默默的当了背锅侠好好的哄着她。
好不容易把人哄到了床上,鹿耳又闹着口渴要喝水。
季星河:“好,我去给你倒水喝,乖乖的。”
酒喝多了容易口渴,季星河直接拿了亚克力的水壶,接了一大半拿上楼。
床上没人,被子被掀开一个角,床上乱七八糟的扔了鹿耳今天穿的衣服和裤子,浴室里有水声。
季星河心里一跳,放了水杯,就大步往浴室走去。
半推开的浴室门,鹿耳背对着门,几乎着蹲在浴缸边上,等着水哗哗哗的接满。
听见身后有动静,她扭过头来,看见是季星河,蹙着眉娇娇的埋怨,“你好慢呐”
“怎么又要洗澡?”
鹿耳撅着嘴,胸前雪白一片:“太热啦”
她手在浴池里拨弄了两下水。
季星河盯着那毫无热气蒸腾的浴池,有点不好的预感,几步走到她身边,他用手背试了下水温。
凉的。
喝酒把脑袋都喝糊涂了。
就在前后几秒的时候,谁快淹没到三分之二了,鹿耳满意的关上龙头,双手扶在池壁上,抬起腿就要进去。
季星河着实被她吓得不轻,这要真下去还得了,他几乎用了鹿耳无法抵抗的力量,将人用力撞进怀里。
鹿耳吃痛,“唔你干嘛!”
她胸前只有两片布挡着,两人之间几乎没有缝隙。
已经摸清楚了她最久的脾性,季星河自然不能跟她实话实说,说也说不听,他摸索了下她的下巴说:“公主只能用热水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