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前,鹿耳眼神戒备的盯着他,床很宽阔,鹿耳几乎要睡到床沿的位置,恨不得离他八丈远。
季星河哭笑不得,挤到她身边,“离那么远干什么,我还能把你吃了?”
鹿耳盯着他,眼神很确定,“能,骨头都不剩的那种。”
“行,”季星河勾起唇一笑,手去捏她的上腰,“那这是什么?”
她怕痒,腰上特别敏感,季星河的手一贴上去,她条件反射的缩起腰身,抑制不住的想笑,“哎呀痒”
“你别闹”
两个人在床上翻滚,鹿耳耸着肩,去躲他的手。
一翻打闹后,鹿耳气喘吁吁的趴在枕头上笑,而季星河也适可而止,他可不想弄腾着把自己勾起火来,鹿耳身体瘦弱,又是第一次,恐怕这几天都经不起折腾了。
所以,鹿耳白担心了,他是真没打算碰她。
鹿耳骂他混蛋,他确实挺混蛋的,但对她混蛋也是有良心的。
纵使不情不愿,鹿耳还是被季星河揽着睡了。
大概是前一晚过于折腾疲惫,又加上下午看电影哭了一场,精力损耗得厉害,鹿耳居然很快就陷入了睡眠。
她做了梦,梦到一些旧事,碎片化的,模模糊糊。
头顶是刺眼的强光,她四肢僵硬毫无知觉,周围有一群人围着,还有各种金属相碰的声音,他们说着什么听不真切。
然后她看见了她爸爸,好像在和别人说着什么,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画面一转,她眼前黑暗模糊不清,一个人孤零零的坐着,但也许有人看着她,只不过她看不清。
她好像是在画画,手里拿着画笔,什么颜色不清楚,但画笔准确的落在眼前的画板上。
一勾一勒,眼睛的障碍,并没有影响她落下的笔画。
她在画什么?
这轮廓,好像是
将睡未睡时,季星河电话响了起来,他眨了下眼睛,伸手去拿在床头充电的手机,拔下充电器。
是季鸿途打来的。
他偏头看了眼熟睡的鹿耳,侧过身子,接起来。
“喂,爸。”他声音压得很低。
“你睡了?”他爸这话问得就是走个过场,毫无把别人吵醒的愧色,醒不醒都是你的事儿,“想跟你说,昨个儿有朋友送了我一只猫,我又不养这些,不过之前听老鹿提起过鹿鹿养狗的事儿,我估摸着她肯定喜欢,送给她吧。”
这鹿耳肯定喜欢,以前就说过想养一只猫一只狗,季星河答应得很快,送只猫给鹿耳她肯定高兴,趁机他提出生理性要求,成功的几率就比现在高多了。
“我明天去拿,西苑那边吗?”他问,那是他爸住的地方。
“嗯,早点过来,我下午有”
“唔”
一个女生的声音传进话筒,虽然微弱,但也被季鸿途立刻捕捉到了,他听了话音。
鹿耳正坐着光怪陆离的梦,就被季星河讲电话的声音吵醒,她迷迷糊糊勾住季星河的肩膀,半眯着眼睛,往他身上贴,“谁啊”
季星河放下正在通话中的手机,手附在鹿耳眼睛上,从上往下缓缓摸了两次,哄她继续睡,“我爸,快睡吧乖。”
这会儿鹿耳很听话,大概也是困意来袭,没几分钟又熟睡过去。
季星河重新拿起手机,“爸,你刚说什么?”
季鸿途刚听见那句女声,眉头一紧,正想问他怎么回事,喂了几声,他那边没反应。
他脑中已经想过几个不太好的场景,所以开口就是质问:“你没在家?”
“没。”季星河毫不掩饰,回答的很干脆。
电话那边,立刻出来一声东西破碎的声音,季鸿途声音里夹杂着怒意,又像是恨铁不成钢,“你身边是不是睡了个女人?你天天的在外面搞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爸,我没”季星河想解释一句,但立马被打断。
“少给老子否认!前两天不是才和鹿鹿在一起吗?!你在外面乱搞什么,要是你鹿叔知道了,我这脸往哪里放,啊?!”
“你给老子现在就麻溜的起来,滚回你自己的家!有点屁大的成就有几个臭钱了不起了,要不完了是不是,女人都往身上凑就控制不住自己了是不是?!学什么不好,把这些臭德行学上了!你可以啊,季星河!”
这一顿输出猛如虎,季星河真真是连插句话的空隙都找不到,硬生生的被季鸿途骂了两分钟。
终于,在老爷子喘气,休息时,他才喊了句:“爸”
“老子不是你爸!”
“”
季星河无奈的叹了口气,今天这锅是背上就下不来了?
“鹿耳在我旁边。”
“”
尴尬是今晚的夜色。
说完这句话,季星河就沉默了,他到想听听季鸿途怎么说。
好半天,季鸿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么,鹿鹿?”
语气里显然不太相信,他继续问:“你说你没在家?”
季星河皮笑肉不笑,“对,因为我在鹿耳家里。”
季鸿途“啧”了一声,“你说你就不能带鹿鹿回你家吗,你个大男人,怎么,想当上门女婿啊?”
为了挽回刚刚破口大骂的颜面,他明显开始天马行空的瞎掰了。
难得跟他计较,季星河淡定的应道:“对啊,我无所谓。”
“你!”季鸿途一听又想骂人,但转念想到自己这会儿不占理,只好咽了下去,生生转移话题说,“你们俩既然都到这一步了,看来我得跟老鹿把婚期提上日程了。”
季星河并没有反对,他们老一辈的,有什么想法,想怎么样,季星河都无所谓随他们去,反正他和鹿耳是迟早的事儿。
挂了电话,季星河头靠在床头上,静静看了鹿耳好一会儿。
她刚刚又说梦话了,这次没哭,但还是囫囵着说,“爸爸我害怕”
她到底在害怕什么,他们错过的这些年,究竟发生过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或者说她瞒着他的事情。
鹿耳是被季星河吻醒的,毛茸茸的发从她脸颊一直来到颈肩,她锁骨被轻咬了一下,不疼但是麻麻的。
“你干嘛”鹿耳去推他。
季星河从她胸口扬起头,那里有一些淡淡的粉红印记,“醒了?”
“我还想睡呢,你烦人”鹿耳声音里三分娇嗔,三分不满。
季星河已经穿戴整齐,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说:“我回我爸那儿一趟,怕你醒了看不到我,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