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鹿鹿,你平时会和这小子在学校一起玩吗?”季鸿途刚挂完电话,就接着学校的话题继续跟她聊道。
“啊”鹿耳摸不透他有没有别的意思,只能含糊的答道,“我们一般都是女生跟女生玩,男生和男生玩的”
“哦”
这一声在鹿耳听来有些意味深长,她甚至怀疑季叔叔是不是知道点什么了,但也不敢再多答,少说少错。
汽车驶入某商场的地下车库,季鸿途正在四处看寻找停车位,“我就说嘛,我平时有问这小子在学校跟你相处怎么样,他就跟我说挺好的,我就在想他这臭脾气,知道怎么照顾人吗?你这么一说,我算搞明白了,你这臭小子唬我呢,感情在学校压根就没跟鹿鹿有过什么交流!”
后半句话是对着季星河说的,这还没训完,“你比鹿鹿大几个月,算是她哥哥,又在同一个班,不知道多照顾照顾妹妹吗?懂事儿点,听到没!”
这次季星河难得一个字也没反驳,乖乖巧巧的说了句:“知道了,照顾妹妹。”
鹿耳听出了他话里的促狭之意。
“这次像话嘛,你可以别给我当耳边风,要是鹿鹿在学校受了委屈我得找你。”
“知道了。”季星河不动声色的朝鹿耳眨了眨眼睛。
鹿耳默默想着,季星河说他们俩挺好的,确实没唬他爸。
都谈恋爱了,能不好吗?
他们吃饭的地点是一家中餐厅,老板是季鸿途和鹿展飞共同的朋友。
“老季,来了啊。”
老板亲自在门口接待他们。
正是饭点,中餐厅里人满为患,季鸿途跟老板虚抱了一下,笑着说:“哥们,生意兴隆啊。”
鹿耳和季星河跟在他身后,看见老板说:“马马虎虎马马虎虎,还是得亏哥几个捧场啊,老鹿已经在包厢里等着了,进去吧!”
季鸿途点头,带着他们俩往里走,“你呢,不跟咱们喝几杯?”
老板抱歉的摆手:“今天忙不过来,改天!改天约着不醉不归!”
两人又说了几句,老板把他们引到包厢门口,便匆匆离开了。
“爸爸!”
鹿耳推开门,一件男士西服挂在旁边的竖式衣架上,有风吹起窗帘,鹿展飞正站在窗口打着电话。
鹿展飞听见她的声音,侧过脸朝她比了个嘘声的动作,对着电话说话的动作没停,“最多再让12,这是我的底线,尼告诉他如果不行那就只能期待下一次合作了。”
“你爸爸打电话呢,我们先坐。”
包厢里的是实木大圆桌,四个人坐绰绰有余甚至还显得有些空,季鸿途替两个小朋友拉开就近的两个座位,他们顺理成章地坐在一起。
反而等鹿展飞打完电话坐过来时,两个大人和两个小孩的位置距离就稍微有点远了。
“乖女坐那么远干什么,坐我这边来呀。”鹿展飞说道。
没等鹿耳动作,季鸿途先替她回答说:“这不挺好的吗,俩孩子坐一起还有话聊,我们的话题他们又不感兴趣。”
“儿子,叫人没有?”季星河被点名。
“鹿叔叔好。”他不卑不亢的说。
鹿展飞笑着点头,“星河啊,越长越帅了。”
两人坐在一起,也没说什么话都埋着头吃饭,偶尔附和几句大人的聊天。
“我听说鹿鹿上次月考拿了年级第一,老鹿省好多心了!”季鸿途把话题带着孩子身上。
“还行,主要是遗传的好。”鹿展飞说完自己笑起来。
“嘿!”季鸿途瞅了他一眼,“鹿鹿这么优秀,学校里肯定不少人追哦!”
对面的鹿耳冲着季叔叔摇摇头。
鹿展飞接过旁边的茶壶,起身给季鸿途添了一杯,两人都要开车还带着孩子,只能以茶代酒,“那还真是,上回她还跟我说高三哪个班的男生给她送情书呢,还有聚会上遇到的”
“爸!”鹿耳立刻放下筷子,也没敢看季星河,红着脸,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这些没什么好说的啦”
她旁边可是坐着个醋王啊。
“哈哈哈哈孩子害羞了!”
见状,两个大人笑起来,也真没再继续讲下去。
难得的是,听他们说了这些,季星河居然毫无反应,眼皮都没多抬一下,甚至还帮鹿耳盛了一碗她喜欢的虾仁蛋羹。
“星河有当哥哥样子了啊。”
“下午刚批评了这小子,嘿今天改得还挺快。”
鹿耳接过季星河递来的蛋羹,有点摸不透他现在的心思,当着大人的面她颇为疏离的朝他笑了笑说:“谢谢。”
“嗯。”季星河扯了扯嘴角。
虽然觉得自己想法很莫名其妙,但鹿耳的确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就因为季星河对听说有人追她这事,没有一点反应。
中途,她出去上了一趟洗手间。烘干手,她从厕所走出来。
刚转弯,季星河垂着眼眸,靠在过道墙边。
“你怎么”鹿耳话音未落,会被男生猛地拽着手腕,推进了一旁无人的消防通道。
消防通道里没有灯,安全出口的荧光牌亮着绿色的光,彼此都看不清脸色的神色。
“手疼。”季星河手上的力气不算小,弄得鹿耳喊疼。
他立刻卸了力道,松开手,又自然的把鹿耳圈进怀里,用近乎低哑的声音贴着她耳蜗说:“追你的人那么多,我怎么不知道?”
她就知道!
什么叫秋后算账,醋王就是醋王!
“那些人都不重要”鹿耳转了转眼珠,手抱住他的腰,声音里略带几分撒娇道,“我只喜欢你呀!”
“”
季星河没说话,显然心中还是不郁。
鹿耳见状捏着他的衣袖摇了摇,“那你要怎么样嘛。”
“别动,让我亲亲。”
细碎的吻落在鹿耳的耳蜗间,密密麻麻,季星河还含着她的耳垂轻轻咬了一下。鹿耳敏感的缩起脖子,唇间柔软的触感便贴了上来,眼前是两人近在咫尺的呼吸。
“再不回去唔他们该找我们了”鹿耳断断续续的从紧密相贴的唇间发出声音。
还好,季星河没有丧失理智,用力亲了亲她的唇后,便放开了。
两人前后脚回到包厢。
大人们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只是鹿展飞看着鹿耳的脸问了一句,“乖女,右边耳朵怎么那么红?”
“啊?”鹿耳捏住滚烫的右耳,暗自腹诽都怪季星河,然后打着哈哈说,“不知道,可能是被蚊子咬了吧”
她悄悄瞪了季星河一眼。
那真的是一只很大的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