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偷偷摸摸的从房间里出来,还颇有一种在躲避什么的感觉。
源千伊和甚尔对视一眼,忍不住闷笑着。
夜晚的校园很是空旷,甚尔带着源千伊在操场上走着。
夜空中的星辰很是漂亮,绚烂的星空像是一个个拼图,能够看到许许多多的组合。
“开心点了吗?”
“有你们在,想不开心都困难。”
甚尔牵着源千伊的手,一路走着。
耳边能够听到风的声音,以及身后人的呼吸声。
天空中的星星很漂亮,身边的人掌心很温暖,也给她带来了一种很难说清楚的温暖。
“有空的话,陪我回家一趟吧,我也好把朋友和家人介绍给你。”
甚尔的眼里带着笑意,他凑近了些,故意在源千伊的耳边低语,“哦?不打算把直哉也给叫上?”
“怎么?你还真的想让我多一个妻子?”手指戳着对方的胸口,源千伊戏谑开口。
咬了咬源千伊的手指,甚尔没在继续说下去,在他看来,直哉那真的是完全没有什么竞争力的。
特别直哉从之前的想要将千伊圈禁起来变成了想要给对方一个名分。
不管怎么样,都是一个答案。
——根本不可能。
“嘛,一个缺爱的小鬼,我还是哄的起的。”
在甚尔看来,直哉就是那种被宠坏了,还完全不懂得如何去爱人的笨蛋。
未曾拥有过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懂得什么方式才是最正确的。
别的不说,光是他最开始的那些操作都可以被放进踩雷大全了好吗。
当然,他也一样。
回想起自己之前的一些反向操作,甚尔就觉得头疼。
嗯,多亏了最开始的见面足够戏剧性。
让千伊对他的好感起始就不低。
但凡是时间稍微往前一点,自己没有被雨淋湿,一副狼狈的模样,就他那个时候的凶像怕是会直接把人给吓走。
“说到直哉……甚尔你是不是真的打算当真希的靠山?”源千伊还记得,自己在真希的身上看到过游云。
那可是甚尔最珍惜的咒具之一,连这个都送出去了,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学生关系了。
“挺有趣的不是吗?”当初是因为禅院家的长老们太烦人,他才帮着直哉夺取政权。
现在嘛……他也不介意让直哉再好好的哭上一遭,让他一无所有。
就是有一点要担心一下,直哉那家伙……会不会因此直接赖上千伊。
算了,现在也是这个情况,禅院直哉那家伙根本不懂得分寸是什么,还成天想挤进来开始什么所谓的三人世界。
“对了。”甚尔弯腰抱起源千伊往一个方向跑去,他的话语里还带着浓浓的笑意。“高专里有个好地方,我带你过去。”
没明白甚尔说的好地方是什么,源千伊回想了一下自己在高专的三年时间,好像……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啊。
现在快到夏天了,天亮的早,再加上之前有直哉的那一通胡闹,等他们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变成了深蓝色。
顺着前方看去,源千伊正好看到了一颗大树。
甚尔的动作也是极快,抱着她还能几步起跳攀登到了树顶。
“这里,看日出是最好的。”
坐在树杈上,源千伊手扶着树干,视线看向不远处的天空。
那边已经泛起了浅浅的白光。
光明驱散黑暗,带来的是无穷尽的希望光芒。
源千伊伸出手,和甚尔十指相扣。
不需要任何的言语,有要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存在那就已经足够了。
甚尔的视线在源千伊的身上停留了很久,脑子里回想起了许许多多的东西。
眼前的这人陪伴他度过了许久的时间,不止是将狼狈的他捡回家,还让他明白了,‘正常人’的生活理应是什么样的。
明明她曾经的生活比自己还要身处于地狱之中,可她始终捧着一盏快要熄灭的蜡烛。
摇曳的烛光驱散了黑暗,在绝望的最深处,点燃了一盏灯。
……
两人在树上坐了好一会,直到太阳升起,源千伊才和甚尔从树上跳了下来。
“走了,我去做早饭。”
最近惠要去考试了,等再过一两个月他正式在高专上课那甚尔就轻松多了。
唔,还有小丫头……
啧,好麻烦啊。
依旧觉得小孩子是麻烦东西的甚尔挠挠头,长叹一口气。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源千伊凑过来询问道。
“唔,大概是你早点休息免得精神不好吧。”思考了一下,甚尔凑到千伊旁边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去我房间休息吧,直哉那家伙睡相不好,免得又压到你。”
“好。”踮起脚抱了抱对方,源千伊也勾起一个浅笑,“你也是。”
噩梦仿佛是被自动消除了一样,源千伊睡到了九点就被电话吵醒,拿起来一看,是五条悟打来的。
换好衣服走出来的源千伊就看到了正鼓脸升起的禅院直哉,原本还准备说笑几句,结果就看到了脸色颇为凝重的甚尔。
“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超级可怕的事情哟。”五条悟从旁边走出来,他带着眼罩,说话也是捧读,根本让人感觉不到他的紧张。
但他接下来这句话确实让源千伊呼吸一滞。
“遐想类特级咒灵埼玉已经出现了。”
“你见到他了?”
“没有,但是七海遇到了,如果不是灰原拼死把他带回来,怕是已经没命了。
说着,五条悟示意源千伊跟上来。
他们这次前往的地点是硝子的医务室。
刚一走进去,源千伊就闻到了浓浓的血腥气。
硝子正好走出来,将手上染血的手套丢到垃圾桶里,“手术很顺利,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埼玉的实力,那是任何人都不会去否认的。
源千伊见硝子允许,她直接走了进去,在病床上躺着的人正是七海。
男人的脸色苍白的过分,身上的伤哪怕经过处理也能够看的出来及其严重。
“七海的半边身子都被轰烂了,如果不是灰原用自己的能力将伤势控制住了,只怕我根本没有机会将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说着硝子又补充道。
“他最少要休息半个月的时间,反转术式也不是无所不能的,毕竟——不是人人都像你们一样体质变态。”
“我去找埼玉,这次的事情必须要争分夺秒将其抹杀。”源千伊的脸色很难看,她根本不敢想象,一个有着埼玉实力的人在接到上乱逛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
就在这个时候,五条悟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简讯,他迅速的看向源千伊,语气郑重。
“现在被那家伙追击的人,是杰。”
如果要评选一下年度十大最惨人物,夏油杰觉得自己一定可以上位成功。
他人生的惨剧,或许要从认识五条悟开始算起。
太惨了,夏油杰自己都想当场流出泪来。
不过这些惨,和现在性命攸关的情况又不一样。
所以说啊,为什么——要让他摊上这些啊!
夏油的面前,站着两个家伙。
一个是他勉强还能认出来,和埼玉长得有那么两分相似的存在,另一个则是他完完全全没见过的人。
悟,你要是再不来,我就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身上的伤痕已经触目惊心,再加上自己的所有咒灵基本都已经耗空,现在的夏油杰已经对于自己能够凭借自己力量逃脱不保希望了。
他看到,那个光头的咒灵走到了他的面前,缓慢的抬起手。
然后——直接一拳砸在了旁边那人的腰部。
埼玉的实力自然无需吹嘘,猝不及防被溅了一脸血的夏油杰满脸懵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
然而,这个时候,比他更懵逼的家伙先开口叫嚣。
“你在做什么!!”整具身体就剩下一个脑袋的男人质问着,还是第一次见到脑袋瓜会说话的人,夏油默默保持了沉默。
他隐约觉得,眼前的场景有那么一点眼熟。
“你不是很清楚吗?”熟悉的,低沉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出现,夏油杰看了过去,那说话的人是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的“千音”。
在大约三四年前的时候,他从五条的口中得知了对方可能已经疯掉了的事实。
那个时候他还和五条在讨论,如果能够做到的话,找个机会杀了他吧。
如果“千音”还有意识的话,他一定会赞成这一点的。
毕竟,那个家伙,是最温柔不过的。
他怎么可能做出,放任那些咒灵背地搞事,甚至养蛊,制造出‘诅咒巢穴’这样的事情呢?
“千音”的理智一直都是一根绷紧的弦,在当初封印了羂索之后就变成了定时炸弹。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保持理智。
但他还有许许多多想要做的事情,他说,自己要改变咒灵的地位。
最起码,要给那些有理智,并不打算直接伤人的存在,一份可以生存的地方。
可事实上,那份初心可能已经不存在了。
“千音”做出了许许多多疯狂的事情,只不过并没有他主动伤人的事实在,五条悟又不想真的与对方为敌,这才拖延到了现在。
但……看他现在的语气,好像事情并非他想象的那样。
“羂索,你觉得,我会没有猜到你留下的后手么?”男人站到了那头颅的面前,毫不犹豫的抬脚踩住了脑袋。
“你以为,真人和富江是你对我的一场试探么?不,只是我并不需要那不受控制的家伙罢了。”
原本已经打开了一条缝的头盖骨被再次合上,那头颅的脸上出现了愤怒的神情。
他活了一千年,他瞧不起所有的存在。
咒灵也好,咒术师也好,还有……那些愚蠢的普通人。
所有人都不过是时代洪流中的一粒尘埃罢了。
他想做的事是为了所有人好的,唯有进化,才能够让这些郁闷的家伙发生改变。
羂索计划的很好,他甚至将所有的一切都算计到了。
“培养咒灵,培养出宿傩的容器,在时代快速发展的情况下将恶意扩散的更远。以及……杀死夏油,以他的躯体来封印五条,吞噬真人,最后吞噬掉天元。”‘千音’每说一句话,都会将那颗头颅踩的更碎一些。
“或许,对于你来说,玩弄普通人的情感和命运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吧。
而且——等你玩这个游戏玩的厌了,还能够引发火山。
自然的力量远超想象,那个时刻都有可能爆发的火山就是你埋葬宿傩的最后底牌。”
“千音”每说一句话,羂索的脸色就变得更难看一分,他怎么都没想到,他所看不起的家伙,居然预判了他的所有计划。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他很确定,对方就算读取了他的部分记忆,也不可能将这些都知道。
“为什么?因为我……轮回了无数次啊。”“千音”直接用力,将脚下的东西彻底踩碎。“我啊,之前被你留下的这底牌坑过好几次,当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