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朕还是要脸的

额尔古将此幅画作的右下角还标了一个名字。

“认祖归宗图。”

画作里呈现的内容非常简单。

一个女子带着一个男孩跪在了北蒙皇族祖庙前。

女子旁边标注了一个名字:娜布雅。

娜布雅,正是陆念薇在北蒙的名字。

而那名男孩则是身着绛纱袍,头戴通天冠,乃是标志性的大周皇帝打扮。

很明显,此画作诅咒赵岩会英年早逝,而其儿子接任皇位后,会尊北蒙为大,向北蒙俯首称臣。

谋士熊申眼珠一转,说道:“军帅,若此图赠予大周,不但会得罪娜布雅公主,而且还可能引发大周与北蒙的战争啊!”

额尔古胸膛一挺。

“哼,本帅难道还怕得罪娜布雅吗,他早就不是北蒙的公主了,本帅要用这福画恶心一下赵岩,让他知晓,他大周未来的皇帝也是我北蒙的血脉!若真引发战争,有流海、高丽、黑汗等国相助,我们也无须怕他们!”

“另外,大周的大朝会,咱们还是要去的,本帅准备派你为特使,将这幅图带给大周小皇帝,你可愿意?”额尔古问道。

听到此话,熊申差点儿没有吓晕过去。

他若亲手将此画呈给大周皇帝,后者能立即砍了他的脑袋。

他想了想,拱手道:“大帅,臣生是北蒙的人,死是北蒙的鬼。即使丢掉性命也愿为北蒙出力,只是只臣患有心疾,不能舟车劳顿,恐怕走不了太远的路。”

“哎哎哎呀!”

正说着,熊申突然捂住胸口,然后蹲在了地上。

几乎眨眼间,其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脑袋上流下来。

很显然,这是犯病的征兆。

额尔古微微皱眉,他怀疑熊申乃是装出来的,但有没有确切的证据,当即朝着外面喊道:“来人啊,将熊谋士来出去,先让大夫看一看!”

很快,两名士兵抬着熊申便朝着外面走去。

熊申的心里长叹一口气,道:看来老夫的演技还算不错,又躲过了一劫。

就在他快被抬出去的那一刻,里面传来额尔古洪亮的声音。

“熊谋士,三日后,你可以带着医官前往大周!”

听到此话,熊申只感觉胸口甚闷,然后眼睛一瞪,昏厥了过去。

这一次,是真疼,是真昏!

转眼间,到了十二月下旬。

孔泽带着一百万两银票来到了垂拱殿,并与萧子杰一起,将在高丽发生的各种事情,尽数告知了赵岩。

“不错不错,你二人此差事办得相当不错,蔡州水患,皆由药师所起,但幕后还是源于高丽和流海国,这两个弹丸之地,总是喜欢耍小心机,朕在年后定要处置了他们!”赵岩朗声说道。

“陛下,臣还得知,流海国派人分别去了北蒙、黑汗和高丽,似乎准备联合对抗咱们!”孔泽揉了揉脑袋,这四国位于大周的三个方向,若同时发起进攻,大周还真不好对付。

赵岩淡淡一笑,道:“不足为虑,真要打起来,我大周根本不惧他们。你小子故意没有将流海国国主德川三藤给高丽国国主戴绿帽子的事情告知高丽,是憋得有后招吧!”

孔泽嘿嘿一笑。

“陛下果然明察秋毫。臣想的是,若现在告知,高丽国主不一定有胆量攻打流海国,若在他们联合后再告知,那对分裂两国则是有莫大的益处。”

“哈哈,孔泽,在外面没白学,倒是有朕的几分谋略了!”赵岩想了想,接着说道:“明年的大朝会,这几国的特使估计还会来,咱们该招待还是要招待,并且不要泄露出任何大周要出兵的消息。”

“朕已经命杨弘开始准备了,待到寒冷的一月份过去,便发兵前往流海,灭了这个岛国,为蔡州百姓出气,然后再顺便灭了高丽。至于北蒙和黑汗,他们若敢惹我们,我们便也灭了他们!”

赵岩说话间,带着一抹君临天下的气势,下面的萧子杰和孔泽丝毫不怀疑,大周的军队可以完全灭掉这四个国家。

说完这些事情之后,赵岩又说道:“朕准备在元日大朝会那天,同时举办皇儿的满月宴,并且在晚上,隆重举办与雎儿的婚礼。你们觉得如何?”

啊?

萧子杰和孔泽分别咬了咬嘴唇,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元日大朝会,乃是一年之中最重要的一日。

赵岩在此日为皇子举办满月宴,本就是不合礼仪的事情,但念在这位皇子乃是千顷地一棵苗,同时举办也算说得过去。

但赵岩在如此重大的节日里还要举办与关雎儿的婚礼,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毕竟,关雎儿乃是红尘里出身,又没有被册封为皇后,如此操作是不符合大周礼数的。

“陛下,不知您为何非要在元日举办婚礼,这样做,恐怕于礼有些不合吧!”萧子杰问道,他这样说,其实算是说得轻了。

若让列祖列宗知晓,非要气死不可。

元日大朝会,大周皇帝需要祭天祭地祭祖宗,而你要大操大办与一个红尘女子的婚事,这根本就是胡闹。

赵岩一脸认真地说道:“朕实在是对不住雎儿母女,唯有在这样的日子里,将其明媒正娶进宫内,方才减少朕心中的内疚。”

听到这话,萧子杰和孔泽肃然起敬,没想到这位向来风流的陛下竟然还是一位痴情男儿。

但敬佩归敬佩,二人还是觉得要做成此事,阻碍会有很多。

“陛下,你可曾问过我爹还有财相、军帅他们几人的意见?”萧子杰问道。

赵岩一撇嘴,道:“唉,那几个老古董,定然不会同意的,所以朕才让你们想办法嘛,如何才能让他们不阻止朕与雎儿举办婚礼,至于太后和念薇,朕都有办法说服。”

萧子杰想了想。

“陛下,臣觉得,您还是以脱龙袍相逼吧,不然没有别的办法!”

赵岩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脱龙袍,乃是朕刚即位不懂事时的小策略,众臣真怕朕不干了,故而有些忌惮,但现在,这招对他们根本就不管用了,并且朕总不能让他们一直觉得朕是个无赖啊!”

赵岩脸皮有些发烫,做皇帝久了,他还是要一些脸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