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给了情-人两分面子。
她松手,任管家从墙上滑落,之后也没理谈鹤鸣和丽娜,踩着高跟鞋稳稳的往卧室方向走,惊鸿翩影间,便滑过拐角不见。
谈鹤鸣忙跟了上去。
入了卧室,谈鹤鸣看到卿八坐在沙发上,手指敲击着扶手,似在想着什么。
灯光打在她半垂着的眉眼的脸上,在眼睑和半边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无端多出几分神秘与莫测。谈鹤鸣总觉得这样的卿八,有些危险。
他在门口踌躇片刻,悄咪-咪地凑近,一时半刻没有说话。
卿八偏头,懒洋洋地开口,道:“有什么想问的,问吧。”
谈鹤鸣小媳妇似的坐着,问:“这么简单的算计,我都能上当,是不是显得有些蠢?”
“这可称不上算计,不过是个试探。”卿八将身靠在沙发上,双手合十拢在腹部,慢悠悠地开口。
“试探?”谈鹤鸣不解。
卿八轻笑一声,“我的人设是暴戾嗜杀,这其实是个很虚幻的词。暴戾,什么叫做暴戾呢?喜怒不定是暴戾,易爆易怒是暴戾,被人拿话激激便动怒是暴戾,但微笑杀人是暴戾,温柔说笑乍然翻脸是暴戾,沉稳内敛但独断专行是暴戾……”
“前者给人一种愚蠢感,比如我之前表现出来的,”动不动就说拉下去杀了,拔高音量说话,情绪不稳常常动怒,发现不了底下人的搪塞与敷衍,还容易受到美色-诱-惑,像个小孩子虚张声势。
她想起自己白天的表现,就忍不住想笑。
上边无论哪一点,都会给人一种她很好糊弄的感觉。
所以,管家便派人试探,她是不是真那么愚蠢。
当然,若是能趁机将她淘汰掉,那便更好了。
“若是后者,则说明伯爵不好对付,管家会谨慎观察后再出手。此时出手,他会务必一击即中,也不会设这么简单拙劣的局。”卿八开口。
“就算你没中计,管家也会有千万种法子,让你看起来中计一般,哪怕你无聊地坐在沙发上,也会在我走出房门的瞬间,与人偷-情。”卿八笑了笑,“谁让我暴戾嗜杀,不杀人说不过去呢。”
“你白天表现出愚蠢感,那你晚上,这么简单的翻盘,没崩人设?”谈鹤鸣好奇地问。
“我只有一个人设,暴戾嗜杀。”卿八开口,“至于我是聪明还是愚蠢,是扮猪吃老虎,还是真的是猪,规则都不会介意。所以,我之前猜测伯爵是个脸盲,其实是不对的,管家换身衣服就能蒙骗我,这点可以解释为伯爵心知管家杀不得,所以默许他糊弄自己,也可以解释为伯爵真那么蠢,换身衣服就真被骗了过去。”
“如我之前那般,猜测伯爵有隐藏人设,比如脸盲,这点就中了规则的计。”卿八望向谈鹤鸣,道,“还有你,之前我说,你要让人产生有关爱情上的情绪,其实也不太对。这是你身份上给出的陷阱。”
“实际上,‘你享受玩弄旁人感情,你想要让别人随你言语而泛起情绪波动’,这句话里,没有点名爱情。感情,不一定指代爱情,情绪,可以是喜悦、爱慕,更可以是悲伤、仇恨。”
“好比说吧,我送给你一块蛋糕,你心生期待,准备接过去,但这时,我却恶劣的开口,你这个卑贱的东西,也配吃蛋糕?狗都配吃,你不配吃。”
“这也算是玩弄旁人感情。”
卿八打的这个比喻,让谈鹤鸣拳头都硬了起来,他颇为抗拒地开口,“这太没气度了,一定要做吗?”
“我只是举个例子。”卿八开口,“又没要求你做。”
谈鹤鸣松了口气,又像是不经意般的问:“你说得这么熟练,是你遇到过吗?”
卿八开口:“没有。”
谈鹤鸣攥紧的拳头松开,也是,卿八这么厉害,谁能羞辱她?
他将卿八的话顺通一遍,道:“也便是说,你晚上聪明的拆穿管家,其实不算崩人设,只是扮猪吃老虎?”
“差不多。”卿八开口,“我又要杀管家,如果不是你,我已经杀了管家,唔,暴戾嗜杀。”
“你怎么知道,管家和女仆,都在意家族荣光的?”谈鹤鸣又问。
卿八话术占上风,让管家和女仆溃不成军,便是卿八扯上伯爵府家族荣光开始的。
“我不知道,是他们告诉我的。”卿八开口,“我只是从我的智商和我的身份体面都扯一扯,然后他俩迫不及待告诉我,他们在意什么。”
“当然,这点是真是假并不确定。”卿八开口,“错误信息也有可能,总之,能谨慎先谨慎。”
谈鹤鸣点头,又问:“那你晚上露了这一手,明天管家是不是会算计得更为周全?”
卿八望着谈鹤鸣,就像看自己一手拉拔长大的小白菜,颇为赞许地开口:“不错,你能想到这一层面来。”
她真欣慰。
“明天管家出手,确实会更谨慎。不过,你不用担心,他要对付的还是我,你只是工具人,稳住,别慌。”
谈鹤鸣点点头。
卿八又问:“对了,你那个撒娇,从哪学的?”
五大三粗小鸟依人,她真的,承受不来。
“昨天你那个表弟。”谈鹤鸣开口道,“他的某些行为,和那些想要攀附的人,神情差不多。我是不是也该这样?”
“不!”卿八为了自己眼神着想,果断否决道,“虽然在爱情领域你是新手,但你不能露怯,你要像你在战斗领域一样自信。”
卿八昂首挺胸,双手张开,坦然自若道:“爱情欺诈师,本身就需要强大气场,自信昂扬,以及一颗大心脏,不自信也没法成为爱情欺诈师。”
她收回落到虚空的视线,用食指点点谈鹤鸣的心脏,直视他,望进他眼底,笃定道:“你不要管别人怎么做,你就做你自己,你要相信自己你魅力无边,如此你的魅力自然无边。”
谈鹤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卿八期待地望着他。
“这样?”谈鹤鸣搔首弄姿,在沙发上摆出一个较为妖娆的S形姿势。
卿八一口老血噎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
“这就是真实的你?”卿八抱胸,冷笑道,“你好骚啊。”
谈鹤鸣脸色涨得通红,忙将插在腰臀-部位的手放下,正襟危坐。
他双手在腿上绞来绞去,像犯错的小学生诺诺。
“昂首挺胸,睥睨众生!”卿八指挥道。
谈鹤鸣下意识照做,双眼横斜,睨向卿八,一下子气场便出来了,不过,卿八怎么瞅怎么觉得有些傲娇。
她继续掰正,“虽然你是来攀附我的,但你要表现的,嗯,你爱上我,是你对我的恩赐这样的。”
见谈鹤鸣满脸迷茫,卿八果断改口,“你要表现得,你和我战斗,是我的荣幸,是你对我施恩。”
谈鹤鸣正色摇头,“我对对手,一向尊重。”
卿八从善如流地开口,“那你就将我看做对手,态度上平等交流,言辞上用敬称。”
谈鹤鸣点头,这个他明白。
他手搁在膝上,上身微微前行,道:“伯爵阁下,这样?”
卿八挑起谈鹤鸣的下巴,道:“不错,就是这样,你不用刻意去学旁人,你就这样,展现自己的魅力。我这个伯爵,自会为你神魂颠倒。”
谈鹤鸣心跳了跳,哪怕知道卿八只是在说人设以及虚假剧情,但他依旧免不了紧张。
他干咳了一声,并试图说话来缓解自己的紧张,“兄弟,等回三千界,你不会觉得尴尬吗?”
“为什么尴尬?”卿八收回手指,道,“这不就是队友的真谛,扮得了情侣夫妻,演得了父女母子,能成为兄妹姐弟,也能成为生死知交。”
“好了,我的小情-人,到了睡觉时间,该去睡觉了。”卿八起身,拿过谈鹤鸣的手机往大卧室走,刚走两步,她偏头望向谈鹤鸣。
从谈鹤鸣这个角度,看不清卿八神情,但隐约能瞧见她冷淡的眉眼,像是一块化不开的坚冰,将自己与周围割裂成两个世界。
她盯着谈鹤鸣瞧了片刻,最终什么都没说,继续前行。
谈鹤鸣猜测,她可能会说,自己以前还是生活得太顺畅太高高在上,才会在这些旁枝末节上纠结。
但卿八什么都没说,谈鹤鸣不知道她真正想说的是什么。
但他觉得,自己不太正常。
次日,管家有规律的过来敲门。
这点敲门声很小,但无论是卿八还是谈鹤鸣,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谈鹤鸣从小房间内走出,见卿八那房门没有动静,走到门口开门。
管家瞧见谈鹤鸣,面无异色,只恭敬地行了一礼,道:“谈先生,到伯爵阁下起床时间了。”
“我知道了,我会喊她起床的。”谈鹤鸣想起管家昨天的算计,将房门甩上。
卿八这时已经穿戴整齐地从房间里走出,她坐在沙发上,道:“快去洗漱。”
谈鹤鸣应了声“好”,忙跑回房间,十分钟后,穿着一身唐装走了出来。
卿八上下扫视他一眼,道:“还不错。”
谈鹤鸣身上的唐装是姜黄色,上边绣着吉祥如意纹,无论是颜色还是花样,都颇为老气,和年轻靓丽外表的谈鹤鸣不搭,但谈鹤鸣身上独特气质将这股老气压了下去,多了份飘逸与不羁,像是内敛的高手,不怒生威。
谈鹤鸣眉眼一挑,道:“柜子里,只有这衣服宽松,和古装有点像。”
卿八穿着宝蓝色无袖长裙,长裙是星辰图案,从衣领到裙摆蓝色渐变,像是将整个宇宙披在身上,唯美又梦幻,仿若是宇宙中走出的神明。
她耷着眉眼,淡淡道:“你迟早要适应现代生活的,去,换一身西装。”
谈鹤鸣犹豫片刻,还是听话的换了身西装。
西装剪裁贴身,将谈鹤鸣宽肩窄腰大长腿全显露出来,看起来颇为赏心悦目,卿八点点头,道:“行了,走吧。”
相较昨日,管家全程弯腰俯身,愈发谦卑与恭敬。
卿八没有理会他,穿过他身侧走向走廊。
女仆照例停止手中活计,后退两步朝她行礼。
卿八目不斜视,昂首阔步。
她下了楼,视线又落到花园里边,她一指花园里那穿着白色长裙的女性,道:“今天喝她的血。”
管家认出那人,是白掌事。
她今天没有穿职业西装,而是破天荒地穿了一身休闲类的小白裙,她站在花园里,不像是伯爵女仆,而像是伯爵小姐。
管家凝眉,道:“伯爵,那是——”
卿八打断她的话,凝眉不善道:“管家,我要你来教我做事?”
管家沉默片刻,道:“一切遵循您的旨意,伯爵阁下。”
卿八满意地点头,道:“乖。”
她转身继续前行,“我允许你糊弄我,也不计较你的失职与失误,但我是伯爵,我要确保我的权威,我要我所出之言,都是金口玉言,我欲做之事,都能得以执行。我只负责发号施令,至于不符合实情,你们做不到云云,那是你的事,你要自己想办法解决。不管你解决办法是什么,我都心底有数。”
她倏地转身,睨向管家,似笑非笑道:“之前你可能不是很明白,现在,你明白吗?”
管家行礼,道:“谨遵您的旨意。”
卿八没有去餐厅,而是坐到客厅沙发,朝管家摊开手,道:“今日份的报纸。”
说着,又扭头望向谈鹤鸣,道:“甜心,我的一日三餐就交给你了,可以吗?”
“我的荣幸。”谈鹤鸣朝她点点头,前往厨房。
有女仆乖觉地将报纸上前双手递给卿八,卿八接过,展开,之后双目一凝。
报纸上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讣告。
昨天,一共有354个公爵伯爵侯爵,113个亲王,58个公主皇子死亡,皇室特此登报,以示自己悲哀,并举国悲伤。
不用问,这些死亡的都是闯关者。
这失败率未免太高了。
才第一天而已。
而且,登上报的都是有身份的闯关者,如谈鹤鸣这般没有贵重身份的闯关者,还不知凡几。
管家见卿八久久凝实讣告,低声道:“伯爵,昨天来见您的皇子殿下,您的表弟,昨晚遭遇刺客,也死亡了。”
“嗯?”卿八望向管家,示意他继续说。
“因为您昨天差点杀了皇子殿下,晚上皇子殿下便遇刺,皇帝陛下怀疑与您有关。”管家道,“不过您不必担心,我卿伯爵府千年传家,完全无惧皇帝陛下。您明日入宫,可将那宴当做家宴。”
“我能不入宫吗?”卿八开口,“我想让谈鹤鸣当我伯爵府主夫。”
管家低声应道:“伯爵阁下,您的主夫,必然是一名贵族,这是祖上流传下来的规矩。”
卿八睨了管家一眼,冷笑道:“管家先生,你是不是又忘了,我不允许你说不!我无论说什么,你首先想到的,是该如何替我达成目的,而不是否定我,拒绝我,这会让我权威受到损害。”
“来人,将管家吊到屋檐下挂着,什么时候他想出解决方式,什么时候将他放下。”
卿八命令下达,有黑衣人上前将管家拖了下去。
谈鹤鸣视线扫过管家,道:“面做好了。”
卿八起身,往餐厅走。谈鹤鸣跟上去,问:“管家他又干什么好事了?”
卿八道:“没有,他还没来得及做坏事,是我先发制人,让他暂时没有机会做坏事,若是可以,趁机换下他。”
“换下他?”谈鹤鸣问,“这还能换?”
“为何不能?他只是个管家而已。”卿八开口,“一切符合逻辑和规则的,都能进行。”
她笑了下,道:“权利、欲-望、人心、利益,只要掌控得当,他们都是能收买的。当然,我们不需要做这些琐事,会有人替我们做。”
谈鹤鸣思索片刻,试探地问:“白掌事?”
卿八“嗯”了一声,望向谈鹤鸣,赞许地点头,“不错,反应越来越快了。”
谈鹤鸣得到夸奖,也有些开心。
谈鹤鸣早餐做的鸡蛋蔬菜面,不是高汤,但也还不错。
吃完面,白掌事换了身职业西装上来,给卿八送了一瓶西瓜汁。
卿八喝了一口,道:“高个子、发质好的女仆血更好喝。”
这是指昨天的草莓汁。
白掌事淡定地应了声“是”。
之后,卿八和谈鹤鸣坐到花园凉亭里,一边欣赏花海,一边时不时瞧向屋檐下的管家。
她对身边的女仆道:“去问管事,他想出解决方法了吗?”
女仆答应着去了。
卿八偏头,问谈鹤鸣道:“大厨在和你学艺?”
“是的。”谈鹤鸣开口,“他想多学门手艺,保住自己饭碗。”
卿八点头,道:“中午的时候,你可以先与大厨说,你要教他一道绝密之菜,有了这道菜,他永远不会失业。”
谈鹤鸣上身不由自主地往卿八这边偏,他问:“然后呢?”
“等他情绪调动起来,你告诉他,用爱,用心做菜。”
“这会被打的吧?”谈鹤鸣忍不住笑出声。
“这就看你怎么掰了,越一本正经,越让人信服越好。”卿八开口,“比如你说,你做菜手艺也不行,但我为什么爱吃你的菜呢,因为你的菜凝聚着你对我的爱意,而我吃菜时感受到这股爱的力量,再寻常的饭菜也无比美味。”
“若是你再恶劣点,明天你再告诉他,这个办法一点用都没有,你是骗他的,明天的情绪值也有了。当然,若是你觉得下不了手,我再给你想办法吧。”
谈鹤鸣有些不好意思,道:“带我会不会很累?”
好像要手把手教。
“还好,至少你听话,还会做饭菜,不会背后捅刀子,和你相处很轻松。”卿八开口。
单纯有单纯的好处,一眼就能看到底,轻松。
谈鹤鸣以前是很自信的,因为他的实力足够他自信,但是遇上卿八后,他越来越不太自信,可能因为卿八太过聪明,就衬得他蠢兮兮的。
他望着卿八,问:“你真不觉得我蠢吗?”
谈鹤鸣自己可能没发现,但卿八瞧得清清楚楚,谈鹤鸣一双眼汪汪的,里边盛满忐忑期待,看着可怜兮兮。
卿八摸摸他的头,笑道:“乖,你这样很好,不要变,好不好?”
这是谈鹤鸣听到卿八第二次说,让他不要变了。
谈鹤鸣若有所思,卿八这是以前受过聪明人的伤害,现在喜欢蠢蠢的?
他忍不住开心,卿八不嫌弃他便好。
开心之后,谈鹤鸣意识到自己居然在为自己蠢蠢的而开心,禁不住身形一僵,他脑阔坏掉了?居然以自己蠢蠢的为荣?
但,还是止不住开心啊。
可能是因为,得到聪明人认可不容易?
谈鹤鸣瞧了卿八一眼,揉揉脸,道:“我不会拖你后腿的。”
“我相信你。”卿八应了一句。
她端起桌上的玫瑰花茶,忽而想起一事,从小提包里摸出手机,还给谈鹤鸣。
谈鹤鸣还没习惯用手机,接过后顺势放到桌上,不过很快他想起白掌事,拿起手机,从佣人群里找到白掌事对话框,点开。
果然,卿八昨晚以他的名义和白掌事聊天了。
“他”和白掌事成为联盟,“他”帮助白掌事成为管事,白掌事助他成为伯爵府主夫。
“他”还暗示白掌事,伯爵有这个意向,她不必担心站错队。
也是因为两人达成联盟,所以白掌事今天才会无缘无故换了身休闲服,卿八才会说看能不能换个掌事。
短短一天时间,卿八已经摸清整个伯爵府的佣人,并着手离间、拉拢培养自己心腹了,而他像个废物一样只知道吃吃喝喝,啥都不知道。
但不得不说,这种感觉挺好的,谈鹤鸣也拿起桌上的玫瑰花茶,喝了一口,并拈起碟上精致的绿豆糕,一口吞了下去。
这时女仆回来,先朝卿八行了一礼,道:“管事说,祖上规则不可打破,伯爵府主夫,只能是贵族。”
卿八道:“那便让他继续挂着,什么时候他认错了,什么时候再放下来。”
吃过午饭,卿八招来女仆问:“他认错了吗?”
女仆回道:“没有,他说若伯爵坚决娶谈先生为主夫,就自杀去见老伯爵,向老伯爵认错。”
“告诉他,我很坚决。另外通知白掌事,让白掌事辅助管家想办法。”
“是。”
女仆答应着去了。
晚上,卿八女仆问:“白掌事和管家,想出办法了吗?”
“没有,管家自杀了。”
“成功了吗?”
“没有,被白掌事救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