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阮娇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燕知,“没想到世子爷长得美,想的也挺美。”
说完,阮娇就打了个哈欠,“这东西你爱搞不搞,反正明天挨骂的又不是我。”
说完,阮娇就放下了帘子,睡觉了。
一时间燕知的脸色变来变去。
他坐在椅子上,烛光下,大红色的燕知更加俊美,他脸上有些委屈巴巴的,看着再也没有掀开的床幔,他忍了忍,还是拿着帕子去耳房了。
过了好久,他才红着脸出来,身上的喜服已经换掉,重新换过的衣衫没有束得很紧,松散的领口露出了他一小片赤红的肌肤,还带着沐浴后的湿气。
墨黑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散在胸口,也不知道他刚刚在里面干嘛了,竟然有种靡艳之感。原本被他带进去的那个帕子已经被揉得不成了样子,像烫手一样,被他丢在了一旁。
他一定是被气疯了,不然刚刚他怎么会听从晋安的话,帮她把元帕的事情给解决了!
最可气的是,他做了那么大的牺牲,床幔里的人却没有一丁点的反应。
他转身想走,但是想到之前被阮娇快给捶成一滩烂泥的陈砚昭,他的脚就像是在地上扎根了一样,动弹不得。
直勾勾地望着那一动不动的床幔,燕知最后忍不住咬了咬牙,竟然一把掀开,把占据了床中间的人给推开,躺了上去。
阮娇原本迷迷糊糊的,被他一推瞬间清醒,她诧异地看了旁边的青年一眼,声音带着些沙哑,“世子还记得之前说过的话吗?”
“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我凭什么不能睡?”燕知像是凶残的小兽向外来的猛兽示威一样,自以为恶狠狠地瞪着她。
阮娇噗哧一声就笑了,翻身朝床里滚了滚,给他让出了地方,“行行行,不过提醒你一下,这个床不是你的,是我的陪嫁。”
燕知:“……”
阮娇实在是太累太困了,她这个身体之前又绝食又干嘛的,一直还没恢复到最佳状态。
今天成亲折腾一天,晚上又对陈砚昭大打出手,此时放松下来,一闭上眼她就彻底睡过去了。
燕知僵硬的像是一节木头似的躺在她的旁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从旁边传来的热量,耳边是她平稳的呼吸声,鼻翼围绕着的是一股淡淡的从未闻到过的甜香。
那甜香像是毒药一样一点一点的麻痹他的神经,让他整个人都仿佛轻了起来,飘在空中摇摇晃晃每个着落。
睁大了眼睛的燕知,瞧着床上的多子多福的雕花,清晰地认知到,他竟然真的娶了晋安回家。
而且,晋安比他想的还要气人。
他侧过头,昏暗的光线下,根本看不清旁边人的面孔,不过却能通过她的呼吸确认她已经睡熟了。
燕知哼了一声,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同样折腾了一天还喝了酒的燕知以为自己很快就能睡着,然而没想到,他躺了许久,都没有一点睡意。
他一闭上眼睛,旁边人微不可闻的那点呼吸声都仿佛放大了无数倍。
燕知在床上像是咸鱼一样反复翻面,最后终于把阮娇给翻醒了。
阮娇差点没一脚把他给踹下床,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此时充满了杀意,“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摊煎饼呢?”
燕知对上她的视线之后,有些心虚地别开脸,但还是强撑着最后的倔强跟阮娇杠,“如果不是你睡觉的声音太大了,会吵到小爷吗?”
阮娇冷笑了一声,给了燕知一个死亡的眼神。
然后因为这一句嘴贱,世子爷扎了一晚上的马步,第二天早上差点合不拢腿。
敬茶的时候,国公和国公夫人看着儿子这一脸菜色,步伐诡异的走路姿势,再对比儿媳妇一脸好气色,脚步轻盈的模样,国公和国公夫人全都露出了一脸的惊愕。
儿子这是不是也太虚了……?
还不知道亲爹亲妈想什么的燕知,看到国公和国公夫人就一肚子的委屈想说,但是又碍于面子说不出口。
这么多年儿子虽然没养在身边,但是国公夫人只要一瞧他的脸,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国公夫人简直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虚成这样,竟然还有脸觉得委屈?
国公夫人假装没看到燕知脸上的表情,放在下面的手在国公身上狠狠地拧了一圈,直把国公疼得呲牙才松口,“茶也敬了,接下来我们娘俩要说点悄悄话,把你儿子带走!”
都是过来人,夫妻两个又默契十足,夫人什么意思,国公一眼就瞧出来了,他脸上有一瞬间的不自然,轻咳了一声,站起身按在了燕知的肩膀上,“正好我闲着没事,你出来,我考校一下你这段时间有没有懈怠。”
燕知的脸顿时就变了,但是他爹的手力气实在是太大了,他根本就躲不开,只能委委屈屈地被他爹给拎着走了。
国公夫人笑眯眯地握住了阮娇的手,一脸真诚,“别管他们父子俩,郡主啊,咱们娘俩说说话。”
“亲近的人不是叫我晋安就是叫我娇娇,娘叫我郡主就生分了。”阮娇道。
国公夫人顿时就笑了,拍了拍阮娇的手,“哎,那我以后可就叫你娇娇了,你用早膳了吗?没用的话,我让人准备一下。”
阮娇露出了一点不好意思的神情,“那就多谢娘啦!”
“不用谢,不用谢。”国公夫人越看阮娇越觉得满意。
虽然她是燕知的亲娘,但是她也不得不说,她儿子除了那一张脸还能看,其他真的配不上人家。
一想到儿子早上过来走的那几步,国公夫人就觉得气短,拉着阮娇的手就叹了口气,“委屈你了。”
阮娇有些疑惑,不知道国公夫人再说什么没。
这时候国公夫人吩咐下去的早膳也准备好端上来了,因为阮娇和燕知起的晚,国公和国公夫人两个早就已经用完早膳了,所以此时她就坐在阮娇旁边缓慢地用着一碗银耳羹,陪着阮娇吃。
而那边,镇国公将燕知带出了门就看着儿子一脸的欲言又止。
燕知被他爹看的浑身发毛,本来就不太利索的腿走起路来抖得更加厉害了,“爹,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别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看的我害怕。”
镇国公叹了口气,让周围跟着人都退开,这才拍着燕知的肩膀叹口气,“儿啊,爹终于知道你为什么闹着不肯娶郡主了,你说你,这种事怎么不早跟爹娘说呢?爹娘要是知道了的话,还能早点想想办法,现在你们已经成亲了,这就不好整了啊!”
燕知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镇国公,“爹!你们知道了?”
“就你这样的以为能瞒得住谁?”镇国公哼了一声。
燕知仿佛终于找到了倾诉对象,满腔的委屈终于有了一个发泄的地方,“你以为我不想说吗?可是这种事情你让我怎么说啊!”
“我们是你的爹娘,你偷偷的来找我们,又有什么不好说的!而且,早点说,说不定就早点解决了!”镇国公看着儿子,有些生疏地安慰道:“不过现在也不晚,你也别着急,让你娘给你开几个方子,你好好吃一吃,说不定也能治好!”
燕知顿时懵逼,“为什么让我娘开什么方子?”
镇国公一脸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的表情看着燕知,“那你想让谁开?去宫里请太医吗?那岂不是闹得都知道了?儿子啊,这种事到底不太好让太多人知道的。”
“啊?”燕知越听越懵,“爹,我怎么听不懂你说的话啊?请什么太医,我不需要吃药啊!我又没什么毛病?”
听到燕知这么说,大概是怕伤害到儿子脆弱的内心,一向对手下的兵不苟言笑的镇国公努力对着燕知挤出了一个“和善慈爱”的微笑,“对对对,你没什么毛病,你是我的种,我当然相信你!”
燕知被他爹那仿佛吃小孩一样的恐怖微笑给吓得倒退了一步,整个人都麻了,“爹,你说什么呢,我真没毛病!”
“燕知,这就是你不对了!”镇国公脸色凝重了起来,目光在燕知还有点发抖的腿上停留了一瞬,“怎么能讳疾忌医,有病就得及时治,不然等拖到后面就更难治了。大夫就是你娘,你怕什么,除了我和你娘还有你媳妇,这事保证不会再有除了我们意外的第四个人知道!”
燕知:“……”
燕知觉得他爹疯了,净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胡话。
最后等得知他爹说的其实是他体虚X功能不行的时候,顿时整个人都裂开了!
猛地原地跳了起来,但是因为扯到了昨天扎马步酸疼的鸡肉,顿时露出了痛苦面具。
他一边呲牙咧嘴,一边跟镇国公反驳,“爹你在什么?我好的很!我一点都不虚!”
“你不虚你这样?你自己看看你腿抖成什么样了?我都不敢相信你是老子的种,当初我跟你娘刚成亲的那会儿,你娘一个月都没下来床,你倒好,郡主还生龙活虎呢,你这腿都抖成面条了!”
京城一霸燕世子受不了这委屈,一脸悲愤地瞪着他爹,控诉道:“她香喷喷地在床上睡了一宿,当然生龙活虎!我腿抖是因为被她逼着在地上扎了一宿的马步!”
镇国公:“……”
镇国公:“…………”
这是他没想到的。
镇国公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了儿子毫不遮掩的真实情绪上,“她让你扎你就扎,你是那么听话的人?”
没等燕知回答,镇国公自己倒是找到了答案一脸恍然大悟,“啊,爹知道了,肯定是你打不过她!”
郁愤的燕世子顿时被亲爹给深深地在心口插了一刀。
镇国公不愧是不败的战神,没给儿子反抗的机会,致命的第二刀紧随而至,“你说你,跟着太子郡主一起习武,太子就算了,你连郡主都打不过,说出去丢不丢人!扎一宿的马步就抖成这样,你还好意思说你不虚!”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还在写,不知道吃什么吃坏了肚子,日万泡汤了,只能日六了,我本来还想参加周末日万活动的,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