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的她,完全可以杀掉陈东,以绝后患,可她没有那么做,因为在虐杀女人的时候,寒荞是处于崩溃状态的,等她清醒后,她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在那样的情况下,她不想做出会让自己后悔的选择,所以她放过了那时的陈东,也算是给了她的搭档,最后一次宽容。
因为那次的失态,寒荞注意到了自己心理上的心结,所以休养的那两个月的原因,也不止是身体上的伤,更重要的是心理上的心结。
她知道自己的能力越强,就越要懂得控制自己,否则自己就会变成一个疯狂会行走的杀器,这并不是她想要见到的结果。
好在经过治疗,她已经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这也是现在她为什么可以,用这样平稳心态,面对齐昊的原因。
寒荞将钢针夹在指尖,目光淡漠的看向陈东:“当初我说过【随你】。现在,我收回那句话,你若再执迷不悟,我便收了你这条命。”
陈东嘴角勾出一抹残忍的弧度:“那就来试试看,到底谁更强!”
陈东这些年,在杀手组织那边,进步也是极快的,只是他根本不在乎什么排名,所以他这些年才一直隐藏实力,在龙蛇混杂的杀手界籍籍无名,他要的就是寒荞轻敌。
“三年前,我就说过,你会为你的心软付出代价,可惜你没听我作为搭档,给你的最后忠告,这可就怪不得我了。”陈东薄唇微微上翘,眼底的寒霜几乎要冲破眸子一般。
“荞……羽……”
寒荞看了眼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齐昊,只听齐昊道:“别怕,有我在。”
就像刚刚他义无反顾的挡在陆璐身前一样,只是这次他用命来保护的人,换成了寒荞。
寒荞突然有些想笑,这个人还真是一点都没变,用自己自以为是的温柔,给予每一个人呵护,却不知道,这才是最可怕的伤害,她寒荞,何时需要这样的保护了?
他要护,就专心护那一个人吧,她寒荞不需要!
寒荞勾了勾嘴角,抬手将齐昊推了开去:“别忘了,他最开始的目标是那位大小姐,你还是去护着她吧,我不需要。”
齐昊被推开的瞬间,陈东的攻击也到了,寒荞连忙一个侧翻,右手腕一转,指尖的寒芒,对着陈东的左手腕刺去。
而陈东的匕首,却贴着寒荞的脖子擦过,带走了一缕发丝。
陈东的手腕,也被寒荞刺出了一个小孔,若不是陈东收手收的及时的话,那么他现在这只手,早已失去了攻击力。
一触即离,短短的瞬息之间,两人便交换了三招,可以说谁都没讨到便宜。
短暂的停歇之后,两人的身影又快速的动了起来,动作快的整个房间里,只能看到两道残影在月光下飞快的撞击又分开。
齐昊看到这一幕,整颗心就揪了起来,被寒荞推开的一瞬间,他的心就慌了,老婆拒绝了自己的保护,老婆让自己去保护别人,老婆说她不需要……他被巨大的自责和心痛包围着,可当他看到抛弃防守,一味只知进攻的两人时,他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恐惧。
两人每一招都是杀招,招招要害,且足以致命,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横尸当场,他们是真的以命在搏。
寒荞和陈东刚才的对话,他都听在耳中,他不敢相信,那个曾被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竟然会遭受那样的劫难,现在的她,已经可以冷酷的虐杀自己的敌人,已经不再是那个受了委屈,只会自己一个人偷偷躲起来哭的小丫头了,而这一切的源头,就是因为自己当初的漠视。
心思百转,齐昊再也无法冷静,他想要将那个人拉回自己的保护伞。
脑子这么想着,他身体也自发的有了动作,可是还没等他靠近,陆璐便一把拽住了他:“昊,别过去。”
齐昊身体一顿,他回头淡淡看了陆璐一眼,陆璐的手猛的握紧:“以我们的身手,上去除了送死和添乱,什么都帮不上……”她也不想承认自己弱,可面对这两人搏命一般的对杠时,她不得不承认,自己那两把刷子,还是不够看的。
这也更加坚定了她的决心,这样的女人,绝对不能留在齐昊身边,太危险了。
寒荞现在脑子里,可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她现在只能全神贯注的应付陈东,陈东是和自己一起训练出来的,两人又是搭档,对彼此的对战习惯都了如指掌。
每每在寒荞要刺到陈东要害时,她都会被逼的不得不变招躲开对方的杀招,这一来二去的,两人打的也是十分辛苦。
瞅准了陈东的一个破绽,寒荞立刻左手竖起掌刀,斜刺里削向陈东的太阳穴,右手指尖四点寒芒,从诡异的角度,刺向陈东的颈动脉。
陈东晓得厉害,连忙就地一滚,抬脚便扫向寒荞的下盘,寒荞双脚一个用力,一个前空翻便落在了不远处的沙发上。
齐昊见状,捞起旁边的碎玻璃便掷了过去,陈东还没站稳,就被玻璃碎片刺伤了肩头,他目光森寒的看向齐昊:“你找死!”
寒荞慕然转身,甩出几点寒芒,恰好挡下了陈东刺向齐昊的匕首,她一个晃身,便犹如鬼魅一般的出现在了陈东身后。
当自己的颈动脉被一根钢针刺破时,陈东的心中一紧,暗骂自己大意。
寒荞语气森寒的道:“和我对战,你还敢分心?”
陈东手中的匕首虽然被阻,没能来得及真正伤到齐昊,可此时那锋利的匕首刃儿,还横放在齐昊脖颈处。
他有恃无恐的道:“那我们也算是平手,他可是你的雇主,若是他死了,你最喜欢的钱,可就要长着翅膀飞走了。”
陆璐站在一旁不敢动,她只能焦急的对寒荞道:“你别乱来,他可是你的雇主!”
寒荞冷冷剜了陆璐一眼:“可他想要的,是我的命。”
陆璐:“……”
“哈哈哈……”陈东突然笑了起来:“我怎么忘了呢,我们的荞,可是全基地,最贪生怕死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