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跟满妹说,让她赶紧把钱还给人家了。”当初丈夫住院时管美凤的男朋友借了十万块钱,如今女儿得到了十万块钱的奖金,正好用来还债。
不过凌英英早就在心里打算好了,等将来自己赚了钱,凑够了十万块,一定要把这笔钱给满妹当嫁妆。
凌芳华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呢,闻言有些哭笑不得:“打个电话就行了。”
凌英英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她到底是个孩子,万一给弄丢了怎么办?现在这世道多乱哪?我看还是我亲自跑一趟吧……”
说着凌英英就嚷嚷着要下车,凌芳华连忙阻止:“等等等等,这都开出来老多远了,咱把车调个头,再开回一中去。”
吴海将车调头,驶向一中。
恰巧此时,凌菲云把电话打到了凌英英手机上,“妈,刚才忘记说了,那十万块钱我会还给莫苇泽的,您就不用操心了。”
这话正中凌英英的下怀,让她一腔的担忧卸下了大半。心想我女儿就是乖,和当妈的想到一块儿去了。
不过欣慰归欣慰,凌英英还是提出由她亲自还钱,却遭到了女儿的反对。
开玩笑,这借钱之事本就是假的,让老妈去还钱不是要露馅儿吗?
母女俩一番你来我往,凌菲云好不容易才打消了母亲的念头。
“好吧,那就让你自己去还,不过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以下省略五百字。
末了,凌英英对女婿说:“小吴掉头吧,不去一中了。”
吴海看着前方十米外的一中校门,默默地调头往自家开去。
一回到学校就立刻开启了刷题模式的凌菲云可不知道,自己身边即将多出一名“间谍”。她现在只想夺分夺秒写作业,绝不能让黄麻子抓到完不成作业这个把柄。
凌菲云的思想还很简单,她去参加歌唱比赛完全是奔奖金去的,回来之后就把那场比赛给扔九宵云外去了。
但是她不在乎了,不代表别人不在乎呀。这次比赛影响力还挺大的,特别是电视台进行了全程直播,这和上次的新闻报导一闪而过的画面可完全不一样。
这一次,很多人都看到了这场比赛,这些人里包括凌菲云家的一些亲戚,老家的乡邻,还有她曾经以及现在的老师、同学们。
原本高三的学生是没什么时间来看这些比赛的,但是群里有人突然扔出了一张图片。这图片上的人正是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舞台上唱歌的凌菲云,而发图片的人却是赵方圆。
这一下子,群里顿时炸了锅:“赵老大,什么时候开始追星了?”
底下一片附和声,纷纷叫嚷着让赵方圆坦白从宽。
赵方圆发了张有个大大白眼的表情包,“少跟老子装瞎,这我们班凌菲云,正参加歌唱比赛呢,赶紧的给人投票!”
“什么?”
“什么?”
“什么?”
……
群里一连出现了二三十个“什么?”,赵方圆懒得理他们,只是一再重申:“投票!”底下还附上了网络投票通道的链接。
“这真是四门垃圾箱?我不信!”
“我也不信,我们要看证据!”
此时的赵方圆正坐在观众席上呢,被这些置疑弄得心烦,举起手机就录起了视频。一小段视频发过去,群里沸腾了。
“我靠,真的是她,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说好的班级第一丑女呢?”
“滚,从此以后凌菲云就是我偶像,谁再敢说她丑,老子分分钟揍他个生活不能自理。”说这话的人是赵方圆的兄弟徐冬笙,今天被赵方圆连拉带哄的给骗到了比赛现场,凌菲云出场的一瞬间,张口唱了第一句歌词,他就已经重新确立了偶像。
徐冬笙这消息一发出来,立刻收获嘘声无数,这货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追星,但他身上最具特色的,便是更换偶像的速度,简直堪比光速。
不过有了徐冬笙的佐证,再加上看过视频后,这群人终于相信了视频里的女孩就是他们的同学,那个曾经自卑怯弱,又肥又丑的凌菲云。
视频里的女孩衣着得体,连衣裙看似简单的裁剪却很好地修饰了女孩的腰线。她脊背挺直,蹬上五寸高跟的腿显得又直又长,特别是脸上精致的妆容,清秀中带着丝女人的柔媚,这一切瞬间就把这群少男少女给震住了。
还没从凌菲云外表改变所带来的震惊中走出来,紧接着他们又被凌菲云的歌声给惊呆了。这歌声,简直堪称专业啊。
可是,凌菲云怎么会突然就变漂亮了呢?更要命的是,她以前从来不敢开口说一句英语,可现在英语歌居然唱得跟原唱似的了?她是什么时候学的英语,在哪儿学的?怎么感觉和自己不是一个老师教的呢?
这些改变都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呢?以前被他们鄙视厌恶的胖妞,悄悄地瘦了,美了,学习成绩进步了,还学会了唱歌……
一时间群里消息以光速在更新,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都在感叹着凌菲云的变化。
而身为主角的凌菲云并不知道这一切,因为她并不在同学群里。以前是因为没手机,现在虽然有了手机,但跟班上的同学感情一般,她又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所以一直没加过同学群,就连微信,也只是添加了同宿舍的青和白玉洁而已。
凌英英从涞水市汽车站坐公共汽车回村里,路上遇见了自己的表妹。这位表妹名叫曾凤娇,是凌英英母亲堂妹的女儿。
由于家里穷,凌英英和这些远亲之间其实没什么来往,平时唯一的交际就是见面后不咸不淡地打声招呼,塞暄两句。
然而今天,这位表妹却异常的热情。“英英啊,我今天在电视上看到一个姑娘,和你家闺女同名同姓呢。”
凌英英就笑了,“你看的是南恒房产主办的歌唱比赛吧?”
曾凤娇一脸惊讶:“你咋知道?”
凌英英笑了笑:“我刚从比赛现场回来呢,你说的那姑娘呀,就是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