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院里。
苏傲换好了衣衫从里面走出来,看着坐在榻上发呆的妹妹,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刚刚怎么不让我和你三哥把事说清楚?”
苏喜妹望着院子里的梧桐树,“三哥瞎的是心。”
苏傲叹气,“又说混话,你心里明明想亲近你三哥,还知道他喜欢吃姚记的桃酥,现在怎么又倔上了?”
“我那是为了大哥的酒楼。”
提到酒楼,苏傲眉头直皱,“只能明天早上再装一次你二哥了。”
“大哥,我的羽扇果真让你拿去了。”苏玉一身僧服走了进来。
苏傲被抓个正形,干笑两声,“我就是借用一下,一会儿让你给你送回去。”
“我现在陪大哥去拿吧。”苏玉才不相他的话,看他的样子就知道羽扇怕是已经遭殃了。
苏傲只是笑,双手紧紧抓住榻上的方桌,身子像被钉在了榻上,苏玉提了他两次都没提起来。
苏玉也不多说,松开手往另一只手的衣袖里摸去,苏傲看了嗷一声跳起来,“老二,你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怎么还要动手啊。”
“我请不动大哥,只能走歪门邪道了。”苏玉手里多了一根针。
苏傲怂了,“老二,我现在就去山上抓孔雀,一定把扇子给你再做一把。”
苏玉表情高冷清贵,无喜无怒,“确定?”
苏傲连连点头,像兔子一样,按着窗口,跳出去逃一样的走了。
引得院里下人一片惊呼声。
屋里,苏玉在苏傲坐过的位置坐下,“在生我的气?”
苏喜妹在二哥进来时就一直低头玩着手里的茶杯,这时躲不掉了,才带着鼻音的回了句没有。
“又撒谎。”苏玉,他的笑让人如沐春风,“在国公府里你把盼儿打成那般,别人”
“二哥,我才想起我还有事要交代大哥几句。”苏喜妹打断他的话,看也不看他就冲了出去。
根本不给苏玉说话的机会。
她知道二哥和三哥对她好,也真的关心她,可是同样的,他们也对苏盼儿好,她不想再因为苏盼儿与二哥三哥争吵。
苏喜妹躲了。
苏玉到是惊讶。
往日里这样的事,喜妹定是与他们吵的,昨天到现在,一次也没有吵过,怎么能不奇怪!!
府外,苏傲看着追上来的妹妹,“我去酒楼,不是去山里。”
“我知道。”苏喜妹不以为意,“我也去转转。”
“老三”
“大哥,长兄如父,你怕我三哥?让我听他的?”苏喜妹故意激他。
苏傲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在妹妹面前好面子也咬紧了牙不会承认,“我是你大哥,你当然要听我的。”
苏喜妹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是啊,我只听大哥的。”
苏傲被妹妹的小崇拜弄的心一飘,什么也不想了,两人上午才惹了祸,中午不到就又去了外面,消息给快就递到苏子渊。
苏子渊正当职,回想妹妹冷漠的态度,“去查查上午到底出了什么事。”
深冬应声退下去。
不出一个时辰,深冬就回来复命,把上午打听到的事情说了,“属下刚刚去甜水街,看到二姑娘在姚记铺子前排队,戴着帽围,说是因为弄没了大姑娘的点心,要买回来给大姑娘。”
苏子渊关心的不在这上面,“卫离撞到小二,热水差点泼到喜妹身上?”
深冬听出主子的生气,“是。”
“卫离也是武将出身,你觉得他会出这样的差错吗?”苏子渊也不用深冬回答,“这个月十九国安寺的法会,贵妃娘娘也会去,如此便让御林军为持场面吧。”
去年二公子主持过一次法会,当场出现人踩人现象,当年这事有几个人都丢了官位,今年是贵妃娘娘点名要让二公主持,不然国安寺哪敢再让二公子露面。
以大绥朝人们对二公子的崇拜,消息一个月前放出去,就有各地方的人往京城这边赶了。
深冬已经想到了卫离接了这事会有多头疼,只可惜他碰了谁不行,偏碰了大姑娘。
在酒楼那边,苏傲与朱士行对上了,朱士行今天一个人来的,身边带了十多个小厮,把酒楼二层的雅间都占了,很多有身份的人又不愿会一楼大厅,便走了。
最后弄的苏傲这个高档酒楼,反而成了人鱼混杂的乱地方,乌烟瘴气的。
苏傲掀了桌子,堂堂侯爷不管不顾的与朱士行带来的小厮撕打在一起,他一个人哪是十多个人的对手,最后从怀里掏了东西出来,在空气里一挥,就在一旁看热闹的朱士行也没有逃掉,被撒了一身的痒子粉。
朱士行痒的不行,又恨又怒,叫人按住苏傲,苏傲拉起苏喜妹就往外跑,街上人多,兄妹两最后也不知道是怎么被冲散开的。
等甩掉身后的人,苏喜妹发现自己在一处陌生的街道上,人也挺多,只是她没有来过这边,她没有急着找回去的路,反而被不远处的一道身影吸引了目光。
“喂。”她喊了一声。
那人显然是听到了,回头看了她一眼。
苏喜妹一喜,快步追上去,“等等我。”
却见那国公府假扮丫鬟的人,只看她一眼,就钻进了巷子里,苏喜妹小跑过去,直接跟了进去,然后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