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你留在新生的武魂殿，以后依然会是下一任教皇，可你去了长老殿是什么？什么也不是，他们不会全力栽培你。”
和千仞雪不同，胡列娜几乎是比比东的半个女儿，现在听说她倒向了长老殿那边，比比东也有些失措。
倒是秦剑一直没有说话，因为他猜到了胡列娜为什么这么做，她是在履行他们两人的约定。
只是这方式有点狠，真的有必要来这么一出？在比比东的大床上搞事，这不是把她往疯狂上逼？
“下一任教皇？”
胡列娜悠悠的拉好衣裙，将自己的香肩遮住：“老师啊老师，现在的你哪里还打算真的把下一任教皇传给我呢？你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男人身上，铺垫的这一切不也是为了他吗？”
比比东蹙眉不语。
“属于我的东西，早就已经被你暗中筹划着送给他了，试问，一个没有实权只是名义上的教皇，又有什么意思？”胡列娜又道。
比比东抬起头来：“我本以为你不会嫉妒他的，那么爱他的你为什么会嫉妒他？”
胡列娜从床上站起身来，幽幽的道：“老师，当你为了他算计我的时候，我就知道，在这新生的武魂殿，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
“武魂裁决所只听他的，护卫军只受他调遣，所有人都知道，武魂殿裁判长拥有裁决权杖，权力和地位等同于教皇…”
她轻声叹气：“哪有人记得我这个武魂殿圣女呢？”
比比东无言以对。
“好了，别说了娜娜…”
秦剑看比比东的眼神有些空洞，忍不住披上衣袍站起身来，拽着她往外走。
“我还没说完…”
胡列娜回过头来：“老师，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老师，从此以后，我是我，你是你，你再不是我的老师。”
比比东浑身一震，豁然抬头，眼里的怒焰仿佛要把胡列娜灼烧殆尽：“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
胡列娜完全不怵：“你抢了我的男人，架空了我这个圣女应有的权力，你以为我还会稀罕你的弟子之位？！”
“很好！”
比比东深吸一口气，忽然将自己的声音放大，传遍整个教皇殿：“传我教皇令！”
“武魂殿圣女胡列娜，胡作非为，冲撞师长，不听教诲，自今日起，剥夺圣女之位，逐出武魂殿！”
教皇殿内外，一时陷入沉寂，所有人都在消化这一则消息。
秦剑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同样传遍教皇殿内外：“圣女失德，逐出武魂殿，永不录用！”
比比东神色一震，抬头看着秦剑，一时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如此决绝。
“那便再见吧…”
胡列娜毫不留恋，大步踏出卧室。
与此同时，秦剑和比比东同时察觉到她身上有魂力波动开始鼓荡，魂力等级在飞速提升。
“原来如此…”
秦剑低声喃喃。
看起来，胡列娜与比比东决裂也是她的神考内容之一，所以她才顺势而为，用如此不要脸的一幕来刺激比比东。
如此一来，不仅达成了神考要求，同样是彻底脱离了武魂殿。
之后加入长老殿那边，也能获得一些信任，不用太多，只要能让所有人不以看异类的目光看她就行。
“难道…娜娜竟是故意的…”
比比东何等聪慧，看到胡列娜身上异常提升的魂力等级，立刻就猜到是罗刹神的神考。
再结合胡列娜前后的表现，要推断出胡列娜的想法便不难了。
要与她决裂，胡列娜本来有很多的方案，却偏偏选择了这最具侮辱性但又没有实质伤害的一种，自然有原因。
从刚刚的怒火中烧状态里脱离出来后，比比东便察觉到了各种异常之处。
如果胡列娜是真的要彻底与她割裂，秦剑为什么会加那么一句？以他的立场该帮两人解决矛盾才对。
“秦剑，你是不是故意的？”
比比东看向秦剑问道：“刚才这一出，是不是你们商量好的？”
“商量好的倒不至于，我不过顺势而为，因为之前与娜娜有个约定，所以我们会有默契。”秦剑道。
比比东若有所思。
“有太多的目光在看着我们，相信今天发生的事很快就会传出去，哪怕不会完全传出去，但只要有那么几分细枝末节，就能取信长老殿。”秦剑又道。
比比东眯起了眼睛：“难怪她根本没找我商议，也没要我陪她演这一出，因为只有这最真实的反应，才能让人深信不疑。”
秦剑扯了扯嘴角：“你想得太好了点…”
“嗯？”比比东抬头。
秦剑轻轻摇头：“娜娜根本没想演，她这是本色出演呢…作弄你一番，好好的气你一次，这也是她想做的吧…”
比比东：“……”
“毕竟你对她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啊…”
秦剑撑着额头，很无奈的道：“你完全可以把她这举动当成是小孩子的叛逆。”
“小孩子的叛逆？”
比比东经此提醒，才算是完完全全的想明白胡列娜的动机。
身在居中，即便是她，也容易被迷惑。
“她这么任性妄为，真的能取信长老殿？”
比比东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整日算计来算计去，最后被徒弟秀到脸上来了。
“不提千道流会不会信她，至少千仞雪信的可能性很高，毕竟…同病相怜。”秦剑摊手道。
比比东：“……”
“反正我们的风评也被毁得差不多了，再火上浇油一下，毫不违和。”
秦剑又道：“我会让侍女暗中将今天发生的事说出去，应该能再给娜娜加上一层保护色。”
比比东脸色一黑：“你不觉得太丢脸了吗？”
“这算什么丢脸？”
秦剑双手抱怀：“我，你，还有千仞雪，三个人在武魂城上空大打出手，那才叫丢脸。”
比比东无言以对。
“你现在把自己的女儿和徒弟全赶出去了，心情应该不错吧？”秦剑靠在床头道。
比比东撑起身体，刚一动作，就被秦剑扶住。
她稍稍起身，和他一起靠在床头。
“说来奇怪，明明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现在却感觉没那么开心，甚至有点孤寂感…”
她低声道：“我真的没想到娜娜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