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只要她愿意,她又怎么离不开那个家,又怎么会挣脱不开正好娱乐的捆绑?
一切只是因为她的心已死,在何处都是孤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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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偲聪之所以生有这个想法,是因为他太了解叶倌的家庭。
这一切也正如他想的那样子。
叶倌确实可以让人觉得她很遥远,因为没有人知道她真的在意什么。
她可以选择放弃那个压迫着她的家庭,忘掉那些虚假到不堪一击的亲情,在他一个不同情她的外人眼中,他都觉得叶倌的付出和努力是不值得的。
毕竟叶倌只是被养在叶家,安了个所谓是家的责任归属,除此之外,她从来没有感受到任何有关于亲情的温暖。
她七岁的时候被养父叶全从孤儿院带到叶家。
从那一天起,就彻底消磨了叶倌对一切生命里存在的美好东西的追逐。
叶倌在叶家如同一个外人,她甚至没有吃过一顿温饱的饭,以至于她现在的状态很是憔悴不堪,让人看了就会生出怜爱的惜痛之心。
那一年的事情,从叶全的儿子叶琤生了一场大病开始。
据医生说叶琤是得了“不足之症”,在那个时代的医疗水平下,就相同于被判定了“无期徒刑”,让人觉得很是绝望。
叶全和张莹夫妇带着年仅六岁的叶琤跑遍了国内的知名医院,但是遇见的医生无一例外的是冲他们摇了摇头。
叶家耗尽了大半的积蓄,却在一次又一次的绝望中更受囹圄。
张莹每天以泪洗面,懊悔自己在怀孕的时候,没有做好谨慎的忌口,而叶全害怕回家面对痛苦的妻子和病弱的儿子,时常选择躲在外头用酒来解除清醒。
在一天同于以往的平常的日子里,叶全又一次的彻夜未归。
当他清晨出现在家门口时,张莹看着他,居然见他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还是那种一笑就停不下来的看似魔怔。
张莹看着叶全只觉得诧异,但是没有过多的询问。
因为她在意儿子的病情,没有心思关心其它,不过她心里的疑惑和嘀咕是从没有过缺失的,她开始怀疑叶全的春风得意是一种他无疑出轨的表现。
后来在那天过后的第三天里,张莹看见叶全笑着将一个瘦削至极的小女孩领回家里,女孩冷冰冰的面色下,藏着对一切陌生事物的谨慎。
张莹唇角勾了森森的嘲讽,脸一下子拉长,准备歇斯底里的怒吼时,她突然听到本安静至极的家里生了一道很温柔很清脆的声音。
“妈妈——”
女孩发白的嘴唇抖开,长长的睫毛扑棱了一下,给人一种灵动的讨喜。
张莹有些意外。
在叶琤患病后的半年来,他们的家就像是上了弦,每一天都是紧绷的面色和沉浸的冷漠,谁都不开口说话,甚至是害怕呼吸,因为一旦呼吸就想要叹息。
张莹看着眼前孱弱、瘦小的女孩,突然想到了同样看着病恹恹的儿子,眼眶有些酸涩起来,对女孩也没有那么多的厌恶。
但是这种感觉只持续了一瞬。
在目光落至女孩一张生的娟秀至极的面庞时,她下意识的抬眸看了一眼正红光满面的叶全,眼神里直视出不解。
“阿倌,以后这里就是你家了。”
叶倌看了看面前那有些表现矛盾的女人,她知道女人不喜欢她,但是好像又对她的那句“妈妈”生了一些柔软。
这时她垂着头且秉持礼貌的回应:“好!”
轻弱的发声给人的感觉很是乖巧,她很懂得不过多的表现情绪,因为她在初次来到陌生的地方,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才能引起对方的喜欢。
而沉默是最为保守的方式,也看着很懂规矩。
“她是谁?”
“我叫叶倌。”
张莹指着身前的小不点,狐疑的看向叶全,声音出口时有些扯紧,不同于刚刚被叶倌的那句“妈妈”所怔住。
她听着小不点的名字,心里头更加窝火,‘原来他在外面还有个这么大的女儿?’
此刻的她发现叶倌和叶全竟还有着五官上的相似。
他们的眉毛都是生得很淡的那种,五官被雕刻的很精致,皮肤被打磨的很光滑,像是那种琉璃瓦的人偶,贵重却又易碎,很是脆弱。
叶全没有开口说话,他低头看着叶倌时,眼神里很是满意,唇角勾着的笑容,是他这么多年来最为灿烂的一次。
张莹有一度的错觉,这许是叶全和她结婚后,第一次这么的开心。
这一种想法滋生后,在之后的许多年里,都没有消灭。
尽管叶全一次一次的告诉她,那一天他夙夜未归,是因为酒醉后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上了一座冷清的山头,山中有一个老和尚照顾了他一夜。
叶全在醒来后,看着对方慈祥的眉眼,觉得对方许是世外高人。
后来老和尚问他,是不是有心事困扰?
叶全将心中郁结透露给对方,老和尚给他出了一个良策,让他去领养一个孩子,来代替他们叶家的血脉,这能分担甚至是转移掉他儿子叶琤身上的苦痛。
当然这一件事情,叶全也认为很是荒谬的,甚至心里还觉得有些诡异。
但是他觉得“无药可救”,那么“病急乱投医”又有什么不可取的?至少这一种方法既做了善事,又许是真的能够成功。
毕竟那一晚的事情不真切但又是让人觉得是神明降临。
既然科学判定了“结果”,他为什么不在非科学上寻找对策?
在他来至孤儿院的时候,一个院长给他推荐了两个身世痛苦的女孩。
他一眼就相中了叶倌。
不只是因为他们同姓之间的羁绊,更是因为他知道女孩被亲生父母放弃的原因。
叶倌的身上有着先天疾病,很严重,以至于她在出生时就被抛弃。
叶全觉得选择叶倌,虽然是目的不够善良,但是就于身世这么可怜的叶倌而言,让她重新有了家庭,他觉得这也不算是对她有亏欠。
他甚至觉得叶倌会因为他的做法感恩自己。
张莹听着叶全得意的话语,心里头纯然是不相信的,眼里漾出酸酸的冷意,她嘲讽叶全居然以为他捏造的这个故事真的能自圆其说?
这些说辞落在她的耳朵里全然是无稽之谈,可笑至极。
但是她的心里又不得不在期待一种真的可能。
也许他的儿子真的会有救?
也许叶全没有欺骗自己?
也许叶倌的到来……
这件事情说来也很巧,在叶倌来到叶家的一个星期后,叶琤的身体居然渐渐的得到了缓解,本来被判定“死缓”的病人居然被医生突然的改了判决书。
叶全笑意非常,张莹惊诧不已。
两个人一同看向被当作“良药”的叶倌,均露出了异样的目光,叶全将叶倌抱在怀里,然后举高头顶,甚至还亲吻了叶倌的额头。
叶倌全程表现出一脸懵然。
她不知道为什么本来与自己疏离的“家人”会对自己亲切?
明明天天努力做饭、洗衣服,都没有得到他们一眼的温柔相看。
而在那一天里,她竟然感觉到了身边所有的冷意都消失了。
霍小姐是个蜜罐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