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坤的眉头皱了起来。
昨天晚上那场年轻人的聚会，从一定意义上来说，最终的目的应该是确定每一个人送的礼物。
而且昨天的最终结果，似乎也是这个意思。
但是他没有想到，年轻一辈，第一个送上去的礼物，竟然和昨天的不一样。
方凯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道：“你还是太年轻。”
方坤愣了下，下意识地问道：“什么意思？”
方凯回过头很严肃的说道：“在问问题的时候，一定要叫哥。”
“你”
方方坤怒目而视，最终却还是败下阵来，反正自己本来就是弟弟，叫一声哥哥似乎也不吃亏，便说道：“哥，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方凯说道：“很显然啊，昨晚这样的聚会以前没有经历过，第一次见面，意义上说的互相看一下给老爷子送的礼物，免得兄弟之间关系不合。
但实际上，其实就是为了了解大家的一个情况，简单来说，做一天晚上，每一人都藏私了，所以今天才会换礼物。”
说到这里，方凯突然停顿了一下，看着方坤认真的说道：“对了，除了你之外。”
听到这句话的方坤一愣，随后皱眉说道：“你的意思是你也藏了？”
方凯摇了摇头说道：“我的东西昨天压根最后就没有拿出来。”
方坤一愣，内心无语至极，但此刻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周折没有说道：“这可如何是好，我压根就不知道这会事，你也不和我说一声。”
方凯轻笑一声说道：“没这个机会。”
方坤无语，但是目光却认真的看向了远处的苏醒。
此刻，苏醒拿着自己的礼物，上前之后，直接半跪到地上，看着苏老爷子说道：“爷爷，孙儿苏醒，祝您万寿无疆，寿比南山，福如东海，这冰寒石和千年人参，都是献给您的。”
不得不说，无论是什么原因，苏醒能够拿出两样东西，确实让方凯有些震撼。
最重要的是千年人参，在昨晚的年轻人聚会的时候，他拿出来的也只是刚刚过百年的人参而已。
今天，他却拿出了千年人参，不过在方凯的黄金瞳下，却也发现这人参其实不到千年，但是也绝对是年份超多的那种，没有仔细去看，但是孤寂一个个至少五年过了。
这样的人参在市面上基本上是看不到了，就是不知道这一株是从哪里的来的。
还有那个叫做冰寒石的东西，虽然不是什么宝贝。
但是方凯却能够从那冰寒石上感觉到一股冰凉，这石头怕是也绝对价值不菲，而且意义非凡。
所以，苏醒能够拥有两件，并且将两件全部都拿出来，献给老爷子，不得不说苏醒是真的狠。
苏老爷子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也是微微一愣，下意识的接过那块冰寒石，然后只感觉自己的双手传来一道道冷意，不由愣了下，下意识的问道：“醒儿，你这冰寒石是从哪儿的来，如此珍贵。”
苏醒赶紧说道：“爷爷，这冰寒石是一位长辈哪里的用高价购来，据说又延年益寿功效，所以才献给爷爷。”
听到此话，老爷子颇为高兴，点点头说道：“确实不错，我很喜欢，还有这千年人参，你能给我一件，我都觉得不可思议，你竟然能欧找到两个，他日成就必然不可限量。”
苏醒听到这句话心中大喜，赶紧再次弯腰说道：“多谢爷爷，孙儿一定会努力的。”
老爷子点点头，但还是说道：“这两件东西虽好，但必然是花费巨资，我虽喜欢，但是希望你以后还是不要如此大手大脚，未来的你是要做大事的人。”
老爷子这句话虽然是有一定的其他意义存在，甚至还能听出点生气的意思，但此刻的苏醒却将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最后那句话，心中更是激动无比，赶紧说道：“孙儿知道了。”
老爷子颇为高兴，送礼继续，接下来有苏家其他年轻一辈的的孩子们，一个个上前送礼。
有了苏醒这个超级宝贝，而且还是两件，其他人的物品就显的很是单调了，但是有一件事看的很清楚。
至少方坤看的很清楚，那就是几乎每一位送的礼物，竟然和昨天拿出来的不一样，即使差不了多少，但确实会有一些不同。
不得不说，苏醒的东西太过厉害，也太过宝贝，所以后来的其他年轻人都知道自己比不过，本来是准备就那昨天的算了。
但是当所有人思考过之后，却发现，即使明然大众，但是也不能成为最差的哪一个，所以，很多的人还是选择将之最好的东西都送了出来。
这一下子，就让方坤有些尴尬了。
毕竟他压根就没考虑过哪些，但最后还是厚着脸皮走了上去，机将礼物送上去，老爷子倒是不会生气，毕竟是自己的大寿之日。
而且许久不见自己这两赛外孙，他也还是颇为想念，所以，对礼物其实并不看重，能够来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所以，方坤下来之后，内心一阵无语，忍不住吐槽说道：“如果不是他们骗我我也不至于，送的礼物连苏志的都比不过。”
方凯微微一笑，却也没有对此发表太多的意见。
就在这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方凯。
方凯从身旁取出来之前在拍卖会的那幅画，随后便朝着老爷子走去。
而方凯这个简单的动作步伐缓慢，但是握着的画卷却很是明显。
所以，当方凯朝着老爷子而去的时候，苏志的声音却很不协调的传了出来，皱起眉头问道：“我说方凯，你不会真的是拿着拍卖会拍到的那副假话吧，这假画你送给爷爷是什么意思？”
杀人诛心，苏志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其中蕴含的意义却非比寻常。
老爷子皱起了眉头。
事实上，此刻，老爷子身旁几位老人也都是眉头微皱，觉得这其中有一些问题年轻人就算在蠢，也不会拿着一件假货前来。
但无论如何，他们今天没有很美话语权。
老爷子虽然疑惑，却也没有却想太多，而方凯丝毫没有其他的变化，他只是拿着画卷来到老爷子面前，就好像唠家常样，说道：“外公，有日子没见你，你看起来好像胖了些啊。”
好家伙，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说一些比较煽情的话语，来确保老爷子对自己的好感，他为什么可以直接说老爷子胖了呢。
众人虽然疑惑，但是老爷子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种关系和感情才像是爷孙辈的交流，你看看苏醒和苏志他们，虽然是自己的亲孙子，但是在说话之间，却总是显得有些生疏。
而方凯却完全没有这种感受，虽然是自己的外孙，但是似乎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所以他由衷的笑了笑，说道：“这不，最近就像运动运动减减肥。”
方凯笑着疏导：“身体健康，天天向上，吃嘛嘛香，真好。”
老爷子瞪了一眼方凯，然后看着他手里的画，问道：“怎么，给外公准备的礼物还不舍得给？”
方凯赶紧说道：“哪有，这不是想和尼唠唠嗑么。”
老爷子再次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方凯递过来的画卷，他并没有打开，只是颇为好奇的再次问道：“这真的是假画？”
方凯摇了摇头，然后淡了点头。
这让老爷子皱眉，再次问道：“你这摇头，然后有点头是什么意思？”
方凯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不远处的苏志却直接开口说道：“爷爷，那天拍卖会小现场，其实我也在，这件东西是假的没跑了。”
老爷子咩美图皱的很深，然后却也只是冷眼看了下苏志而已。
随后，他将目光重新看向方凯。
确定的问道：“是这样吗？”
方凯摇了摇摇头说道：“是也不是。”
说完后，方凯又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是假画，但是也不是假画，是真画。”
听到这话，老爷子是有些懵逼了，那这幅画到底是真的是假的。
事实上，这一刻，现场很多人都很是疑惑的看着这一抹，颇为不解，什么叫做是假画，也不是假画，是真画，也不是真画。
就在这时候，一旁的苏志说道：“爷爷，我参加了当时的拍卖会，这件物品，我还真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意思是就是，同时代之人仿品，这样算是真的，也算是假的。”
不得不说，这样一说好像有些道理。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是眉头紧皱。
而苏志还不忘记继续说道：“昨日开拍的的时候，拍卖会都说了这是一件假的，所以大家可以自行估价，所以，我们方凯少爷，才会买的。”
这话说出来，众人更是震惊无语。
老爷子虽然不喜，但是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平静的说道：“无妨，是真是假，也没什么，只要是你们送我的礼物，我都喜欢，虽说不是唐波虎先生的真实画作，有些遗憾，但还是很开心。”
方凯愣了下，自己都还没有打开画卷，外公又是如何知道这画卷是唐波虎先生的呢？
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说道：“外公，其实，我想说的是，这在很多人看来是一件亦真亦假的作品，但实际上他是真的。”
真的这两个字听起来极为另类，但是这一刻，他说出来之后，所有人却都皱起了眉头，即使是老爷子也是颇为不解的说到：“刚才你说这东西是真的，也是假的，现在你又说这东西是真的，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方坤在下方也是微微皱眉，坐在他身旁的苏婉好奇的问道：“坤表哥，你知不知道什么意思啊。”
方坤摇了摇头说道：“不懂，明明都说了这是假的，难不成还能是真的不成？”
众人都是疑惑之际。
尤其是一些年轻人，比如苏志等知道方凯买的假画的事情的众人，更是议论纷纷。
“”可笑至极，一会儿真一会儿假，现在又成了真的，荒谬。”
“这方凯怕不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吧，这东西难不成还能假的变成真的不成，笑死人了。”
“说实话，我有些佩服这小子和看起来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在他的眼中，却好像没有任何问题一样，你看那眼神多么的坚定。”
“此子过分了啊，骗人也要分场合啊，这可是老爷子八十大寿的时间啊，怎么可以这样，你都说假的也是真的，真的也是假的，这不就得了，还要非得说是真的是是什么意思？”
众人的议论不仅仅传到了方凯的耳中，也传到了老爷子的耳中。
老爷子皱起了眉头，然后将那副画卷打开说道：“我倒要看看着画是真是假。”
众人都颇为好奇的看了过来，都知道老爷子对于画卷古董是非常入迷的，所以真假之事，他其实自然有所判断，即使是一些古董专家都要和他请教问题可以想到这里面的关键到底有多厉害了。
所以老先生要看真假，众人都是颇为期待。
方凯倒是也没有什么意见，如果外公看不出来，到时候自己在说也不迟。
众人都开始议论起来，甚至有人低言低语的说着一些，类似于“小子，你等下就知道什么叫做打脸了”之类的话语。
但这一切对方凯来说，没有丝毫的影响，对他来说，只不过是送一个礼物，老爷子自己查看而已。
一张比较夸大的桌子上，老爷子将那副画卷铺展开来。
一时之间，很多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一个个翘首而望，实在是好奇这个所谓是真是假，又是真的作品，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老爷子看着这幅已经展开的画卷，整个人愣在了哪里，他的眉头皱的很深，仔细的观察着这幅画卷的每一个细节。
甚至，他招了招手，让人拿过来一个放大镜，仔细的看了起来。
要知道，老爷子不仅仅是会这些，最重要的是喜欢这些，所以看到这这幅画的时候，他的第一时间想法竟然是惊艳，完美。
是的，那副画卷，真的可以说非常完美，无论是从材质还是画笔，甚至是从年代来说，都很不错。
所以，按理来说这应该是一件真真品，但是落款却暴露了一切，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因为他也觉得这幅画就是一副亦假亦真的作品。
可若是真的要说这幅画的真假，那这幅画应该是。
他抬起头，摇了摇头说道：“假的。”
说完后，他又看着众人说出了一个字，他说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