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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司长夏从房间走出时,美目红肿。
显然哭了一夜。
她宣布的第一个消息,便是打算把目前住的这套别墅卖掉。
购买锦绣酒吧股权,用了一千多万。
哪怕拿出全部身家,以及司家凑出的一百五十万,都还差三分之二。
“什么!”
“司长夏,你疯了?”
杜长卿等着两个大眼睛,仿佛自己听错。
“不行。”
“我不许卖!”
杜长卿扯着吓死人的嗓子,大叫出来。
司长夏面无血色,苦笑道:“如果不卖别墅,剩下的几百万,我去什么地方凑?”
接近六百万的债款,足够把她逼死。
杜长卿抱着手冷哼道:“司长夏,我不管你去哪儿弄,反正就是不能卖。”
司江海抬头道:
“长夏,你可以去找小少爷借,那种人,根本不缺钱。”
司长夏当场拒绝。
她目光复杂,惨然笑道:“我不会和他借钱的,我已经欠他太多东西。”
杜长卿气得不行,冷哼道:“你怕什么,人家小少爷都没有要你还。”
司长夏垂下脸庞。
此刻连着自己的父母,都一步步把自己逼上绝路。
仿佛在她们眼里,对小少爷一味的索取,是理所当然般。
“我决定了,这套房子的户主是我。”
“按照现在的房价,能卖一千多万,补上公司的漏洞后。剩下的,都给你们。”
杜长卿一巴掌打在司长夏脸上。
恶狠狠道:“没良心的东西,你把房子卖了,让我们住哪儿?”
司长夏捂着脸,一言一字都没说。
她眼泪缓缓落下,却是莫名的笑了出来。
“妈,在你眼里,我的生死根本不重要吗?”
司长夏笑着抬起头。
杜长卿视线触及司长夏绝望的双目,愣了片刻,却是罕见的沉默下来。
“司江海,都怪你这个废物,要不是你懦弱,我们娘俩怎会被司家欺负?”
杜长卿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司江海轻轻叹息,羞愧的低下头。
这时,一个声音从大家身后传来:“房子不用卖,我倒还有些私房钱。”
大家转身看去。
只见姜童不知何时走来。
杜长卿哭声止住,抬起头来:“姓姜的,你这个窝囊废能拿出多少钱?”
姜童想了想,开口道:
“正好还剩一千万!”
大家都愣住。
很快杜长卿就反应过来,肯定是当年锦绣房产倒闭时,姜童藏了私房钱。
她大声叫出:“好啊!你这个废物,吃我家的穿我家的。偷偷藏了钱,居然现在才拿出来。”
姜童无视杜长卿,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司长夏。
但被杜长卿一把抢过来,牢牢握在手里。
姜童目光平静,心中轻轻叹息。
司长夏美眸带着一丝意外,紧紧看着姜童。
许久后,小声开口:“姜童,谢谢你。”
姜童面带微笑,淡然道:“我们本是夫妻,又何来谢之说?”
司长夏紧抿红唇。
再看姜童视线,比起往日,又是温柔了几分。
姜童卓然而立。
身上气吞如虎,这一刻,仿佛整个人都变得截然不同。
然后霸气开口:
“小小一个司家,一个司老太太,就把你逼得走投无路!”
“以后你的路还很长远,若是遇到超出老太太十倍、二十倍的对手,你改怎么办?”
司长夏沉默。
杜长卿冷笑开口:“长夏是小少爷朋友,有这一点就足够了。未来长夏的生活,你这个废物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
在杜长卿心里面,小少爷就是天上神龙一样的人物。
任何事情,小少爷都可以帮司长夏解决。
姜童含笑问道:
“哦?那如果未来长夏的对手,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都远远超出姜家小少爷呢?”
杜长卿愣住了。
片刻后便摇头,满脸讥笑:“胡说八道,哪儿还有比小少爷更厉害的人。”
姜童不再开口。
蝼蚁的视界有限,能够看到的天地,永远是那部分。
就算和她们说再多,解释再多,她们也无法理解视界之外的东西。
站的高度不同,看见的东西也就不一样。
这世界。
不知有多少比姜家小少爷更厉害的人,在那些人眼里,姜家小少爷,何尝不是和芸芸众生一样。
如果以武道化神的高度,来看待这个世界。
就会发现,什么利禄功名,财权女人,只不过是云烟一般。
任你身份滔天,任你权侵朝野,百年后,还不是要化作一抔黄土。
而百年后。
当这些人化作泥土时,姜童早已经突破武道化神修为,俯瞰这个世界。
武道!武道!
追求的不就是掌人生死,登巅而上的力量吗?
仗剑问山河,俯仰观天地!
岂不比这世间普通人追求的金钱权利,更潇洒自若,随心所欲!
姜童收回幽幽目光。
平静开口:“爸、妈,你们只需要知道,姜家小少爷的身份。放到这个世界,根本不算什么。”
司长夏目光讷讷的看着姜童。
突然发现,现在的他,仿佛从头到尾的换了个人。
就像绝世剑客拔出剑鞘中的宝剑,锋芒绽放,气冲云天。
杜长卿小声哼哼,满脸不以为然,不过没说什么。
似乎想起什么。
杜长卿连忙走到姜童身前,伸手去搜他的口袋,嘴里问着:“窝囊废,你还有没有私房钱,快交出来。”
司长夏再也忍受不下去。
声嘶力竭的大叫出来:
“妈,你太过分了。”
“姜童也是父母养的,你是不是看姜童父亲跳楼了,没人保护他,你就这样欺负他?”
“他再窝囊,再废物,也是我老公。”
躲在姜童身后的小米粒,哇的一声哭出来。
姜童抱起小米粒,温柔道:“乖,不哭。”
司江海都看不下去了。
猛地一拍桌子,怒而起身:“杜长卿,你吓到孩子了。”
杜长卿也反应过来自己过分了,终于消停几分。
看了挂着眼泪珠子的小米粒,小声骂道:
“没用的东西,就知道哭。”
司长夏干脆拉着姜童,一路走出房门。
走着走着。
司长夏似乎越想越委屈,紧随司米粒后,大哭出声。
她扑倒姜童怀里,声音嘶哑:
“姜童,我好累,所有人都欺负我。”
“不要抛弃我,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谁还会在乎我和米粒。”
姜童啼笑皆非。
安慰道:
“好了好了,有我在,天底下没人能伤害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