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需要带齐的东西都收拾好后,芙宁娜先启程去了奥摩斯港。
临别前那维莱特给她送了一枚水滴蓝宝石戒指,说是能标志位置的东西,让她戴在手上不要摘下。
芙宁娜是习惯戴手套的人,戴上戒指后手指反而变得不灵活了,于是出发没多久,她就把戒指脱下装回珠宝盒里,塞在行李箱。
到达奥摩斯港后,妮露早早就在港口等着她了。
“出发!出发!”芙宁娜高举双手,心情大好,兴致满满地拉上妮露走到高等船舱内。
为了能让自己过得舒服点,芙宁娜专门花大价钱买了头等舱。
由于是进口于枫丹制造的船,排水量和载客量各方面都是较为先进的,而整艘轮船最大的房间,生活设备齐全,住在里面就跟住在家一样,那样就可以好好地度过这为期一个月的旅途了。
妮露今天的话很少,刚上船就说要在船舱的房间里待着了,也不出去外面透透气,看海景,芙宁娜只能独自出去,百般无聊地趴在船的栏杆上看海浪。
船舱的餐厅飘来了各种食物的香味,想到妮露没吃早餐,芙宁娜就动身去买点好吃的送她。
餐厅里,就在大餐位置的第一个独立圆桌上,一位美丽的少年在安静地喝着咖啡,他的眼睛正盯着芙宁娜的神之眼……旁边的挂饰贝壳看。
芙宁娜拿完一份苹果饼,一杯牛奶,就往回走了。
走了两步,不确定,又退回来两步,扭过头去。
一顶大斗笠格外惹人注目。
“这不是阿帽吗?你怎么也上船来了?!”芙宁娜看到他,不禁回忆起被丢在沙漠的恐怖场景,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少年抬起头来,放下手上的咖啡杯:“你们能去稻妻,我就不能去?”
他用的是“你们”,而不是“你”。
那就证明阿帽分明是知道芙宁娜有同行的伙伴,他也不是多想去稻妻,而是带着任务——那就是替纳西妲监视那个绿头发的,长得与妮露一模一样的少女,然后随时报告情况。
当然他绝对不会跟任何人说,他要顺路去办点私事,见一个很久没见的人。
没错,仅仅是顺路,不是有目的而行的顺路,当然也包含着这个不纯粹的任务。
芙宁娜不相信他是来旅游的:“你不是小草神的手下吗,去稻妻干嘛?该不会又是收到什么命令来的吧……”
阿帽否决道:“谁是她的手下了,我是自由身,只是因为某种原因才稍微帮她而已,别搞错主次。”
“不管你什么原因,目标不要是我就行。”芙宁娜郑重声明,她讨厌被人观察和追踪,这跟私生粉有什么区别?
“嘁……”阿帽对此不屑一顾,继续喝他的苦咖啡。
唯有苦味最合他口味,越苦越好,越浓越好,甜食?呵呵,什么东西,难吃至极。
芙宁娜也不管阿帽了,掉头就走,然后再重新买了一份热的才回房间内。她一来房间就向妮露倾诉说:“真是苦恼,不管我走到哪里都那么受欢迎,又有人跟踪我了。”
许久,没人回应。
“嗯?妮露?你在吗?”她四处看,空荡荡的连人影都没有。
芙宁娜以为妮露出去了,就放下食物在床头,而她则摆弄留影机。
过了不久后,妮露从门外开门进来了,靠在门上阴暗暗地笑了几声:“到稻妻后你要叫我的艺名佩佩,不要叫妮露了,知道吗?”
对方冷不丁地出现,芙宁娜的心脏都慢跳了半拍,看着妮露大摇大摆地走过来把一整杯牛奶和一大块苹果饼都吃完,一点都不淑女。
是因为太熟了,所以就暴露本性了吗?多半女孩间相处都是这样,一开始唯唯诺诺,后面就大大咧咧了,展现真我了。
芙宁娜跟一般的女孩不同,纵使在熟悉的人面前,她也可以一直保持优雅。
“话说为什么要叫佩佩?我叫不习惯。”喊习惯了妮露,改口喊妮妮,露露,都是可以的,偏偏得喊佩佩,也太奇怪了。
船舱的室内安静得出奇,灯光也渐渐暗了,在暗光中,墙壁上,照映出巨大的影子,是类似龙形的影子。
“没为什么。”妮露摇摇头,当着芙宁娜的面,当场把“皮”扒了下来,墙上的龙形黑影显露无疑,“现在,我已经不是妮露了。”
芙宁娜:“!!!”
她一时间不能呼吸,不能尖叫,下意识拉起床上的被子将自己从头到尾裹住,瑟瑟发抖。
啊啊啊!
好想开窗跳到海里!
怎么那么恐怖!
那么恐怖呢!!!!
墙壁上的龙影又变作了人影,来到床沿拍了拍芙宁娜,用力一扯把被子掀开:“维持人形可真难,只能参照着一个模板来变,还得每天补充能量才行。”
她又恢复了“妮露”的样子了。
作为古老的草元素龙,要找到变人形的方法并不难。阿佩普从沙漠的拟态动物那里得到了灵感,将自己褪下的皮,化作她所见过的人类模样,再将自己的本体覆盖,那便就是人形了。
之所以选中妮露的外观,是因为在阿佩普所见过的人类当中,唯独妮露长得最顺眼,而且还和芙宁娜有交情,那就顺其自然地化作了那样子。
阿佩普维持褪皮掩盖本体的能量来自于草原核,刚巧芙宁娜的本体就是纯水,只要靠近她,与她体内的草元素无时无刻在共鸣,那就相当于人类所说的“充电”了。
总之,变成人形的过程极其复杂。
阿佩普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那维莱特这小子一出生就是人模人样的,搞不懂,人样的龙还算是龙吗?
哼,要是那维莱特是龙的状态,像风龙岩龙那么丑,芙宁娜也还不一定喜欢他。
现在,她也拥有“美丽”的外皮了,就不信芙宁娜还会怕她。
阿佩普趁着在船上,才告诉芙宁娜关于她的真实身份,就是猜准了芙宁娜没有胆量为了躲避她而跳海里。
果然芙宁娜只会缩在床角,自抱自泣:“你不是妮露?!妮露在哪里?!会不会被你吃掉了?!!救命,你好可怕!求求你不要杀我!!你,你……去找那维莱特吧,不要找我!!”
“唔——唔——”
后面芙宁娜被阿佩普捂住了嘴巴,叫不出声了。
“小点声!安静点!”阿佩普没忍住凶她。
太吵了,哪有七神像她这么吵的。
——虽然那并不讨厌。
等芙宁娜冷静下来,阿佩普才接着说:“那女孩被你传染,也生了病,躺了好几天的床,现在在大巴扎好好的。”
对于阿佩普的解释,芙宁娜半信半疑,虽说没有再大喊大叫了,可那双惊恐的眸子出卖了她真实的内心。
“不用担心,我不会伤害无辜的人,我只是讨厌那些自以为是的神和人。”阿佩普自认并非是伤天害理的龙,她很有原则。
芙宁娜还是不信:“所以你参加偶像比赛是为什么啊?”
「没为什么,就是想带你去很远的地方,为的是让那只不争气的水龙找也找不到。」
阿佩普很想把这句话说出来,考虑了片刻,又决定不说。
她坚信世上的情感都是脆弱的,分开的时间一长,自然就会忘记身边曾经有过这么一号人物。
毕竟这种事在她观察草龙村那么多年以来,得到过了无数次验证。
阿佩普见过,相爱的恋人长期分居两地,没有联络,很快就会耐不住寂寞各玩各的,根本经不起时间的考验,把所谓的誓言都抛诸脑后。
她也见过,生活在一起久了的夫妻,尽管每时每刻都能见面,但最后还是相看两厌,形同陌路人。
她更见过,一方情深如故,另一方则无底线地索取,深情的一方总是输得一败涂地。
事实证明感情脆弱不堪,等水龙哪天意识到这点,他自不会再沉溺于水神的温柔乡,慢慢明白自己身为龙裔的责任。
这些都是阿佩普心中的想法,而她回应芙宁娜问题的答案却不同:“我想出去看看这个世界到底变成什么样了,证明证明七神所统治的提瓦特,可能也不过如此。怎么?你有意见?”
芙宁娜一听,就不觉奇怪了,颤巍巍点头:“……行……行的……”
草龙闷久了,要出去玩,再拉个玩伴,正常,正常……
阿佩普还另外补充威胁说:“以后有人欺负你就报我名字,我罩你了。相对应的,你不要暴露我的真实身份,以后也不准跟水龙继续你侬我侬的。”
芙宁娜只管连连点头,大气不敢出:“好,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来更新啦~
有没有一种可能,稻妻偶像是雷电影呢?(幻视我推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