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的时间,没有抓药
这一年里,发生了什么?
时清欢心跳陡然加快,似乎有个深藏的秘密正在被一点点剥开。
秦大夫接着说,“其实,那时候我曾经上门,去过时家,问过你爷爷奶奶,你爷爷奶奶说,你回海城了。”
秦大夫顿了顿,“我想,既然是回海城了,那么肯定是接受了更好的治疗所以,我就没有再过问过。不过,很奇怪”
“什么地方奇怪?”
时清欢越听越紧张。
“一年多后。”
秦大夫看着时清欢,缓缓道。
“你,又回来了”
“啊?”时清欢惊愕,捂住了嘴巴。
“我,我回来了?那我还病着吗?”
秦大夫摇摇头,“不,虽然那个时候,你看起来很瘦弱、脸色苍白,精神也不太好,但是我能肯定,你的失心疯没有再犯,你的神志是清楚的。”
听了这些,时清欢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
原来,在她身上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可笑,她本人一无所知!
“清欢。”
秦大夫说。“我就知道这么多了,你回来之后,你爷爷奶奶还是会来我这里抓药,说是怕你再犯一直断断续续给你吃。这件事,你爷爷、奶奶拜托我要保密,毕竟,你是个女孩,名声重要,要是传出去,担心你以
后的生活。”
说着看了眼楮墨。
比如,眼前这个男朋友,不知道会不会介意时清欢曾经得过失心疯呢?
时清欢站了起来,朝秦大夫微微躬身,“谢谢你,秦大夫我,就先走了。”
“哎,好。”
时清欢一转身,脚下发软,身子一个趔趄。
“清欢!”楮墨眼疾手快,堪堪将她抱在怀里,“怎么了?没有力气吗?我背你。”
“不用。”
时清欢皱眉摇摇头,“我自己可以走,楮墨”
她撑着楮墨的胳膊,“我腿软,你让我靠着点。”
“好。”楮墨心疼她还来不及,怎么会不答应?
楮墨抬手将她拥在怀里,时清欢的整个人几乎都架在他身上。
楮墨柔声说到,“慢点。”
看着他们出去,秦大夫皱眉叹息,“哎希望这个年轻人,不要嫌弃清欢,否则,真是我的罪过了。”
从药店出来,楮墨一手抱着时清欢,一手拎着药,往时家走去。
走到门口,时清欢犹豫,“楮墨,我”
“行了,别赶我走。”
楮墨皱眉,“你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能安心放你一个人吗?”
“楮墨。”
时清欢含着泪的样子,楚楚可怜。
“别哭。”
楮墨抬手,替她擦眼泪,“别多想,回了家有什么想知道的,好好问问爷爷奶奶,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嗯。”
时清欢哽咽着,点头,任由楮墨半抱着进了大门。
客堂里,时爷爷正在看报纸,时奶奶不时往外张望,腰间还系着围布。
“清欢都出去一天了,怎么还不回来?”
“瞎操心什么?”时爷爷盯着报纸,“清欢是来做正经事的,再说,中午不是打过电话回来吗?”
时奶奶嘀咕着,“我这不是关心孙女吗?那年,她突然跑出家门再没有回来!现在想起来,我还是心惊肉跳的。”
“行了行了,别老提这个事”
老两口一抬头,看到时清欢和楮墨一起进来了。
两位都是一怔,“哟,这小伙子谁啊?长的可真好!”
时奶奶拍着手,笑了,“清欢交男朋友了?哎呀,我们清欢眼光可真好。”
时爷爷比较沉得住气,“哼,这么贸贸然就来了懂不懂礼数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看向楮墨的眼神,分明也是遏制不住欢喜。
“清欢,回来啦。”
时奶奶笑嘻嘻的,忙迎了上去。
时奶奶接过楮墨手里的药,放在一旁,打量着他,“这位是?清欢啊,不介绍一下吗?”
时清欢秀眉紧蹙,眼睛红彤彤的,“奶奶。”
“咦?”时奶奶这才注意到,孙女有事啊。
“清欢,你怎么哭了?”
老奶奶下意识的看向楮墨,“是不是你?你惹我们清欢生气了?”
“奶奶,我”楮墨真是,不知道从哪里解释起。
“奶奶。”
时清欢慌忙拉住奶奶,“不是这样,不关他的事奶奶,清欢有事要问你和爷爷。”
一直没说话的时爷爷也是一脸茫然,“这是怎么了?这个臭小子”
“爷爷。”
时清欢摇摇头,眉头紧锁,“真的不关他的事!清欢是想问问你们,我的病!”
一语既出,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时爷爷和时奶奶都愣住了,猝不及防,表情就没来得及收住。
时清欢看到他们这反正,心下一凉看来,秦大夫说的,都是真的了。
“清欢啊。”时奶奶还想着要隐瞒,“你瞎说什么啊?你好好的,有什么病啊?”
“奶奶!”
时清欢着急,“你不要再瞒着我了!我都已经知道了!秦大夫他都告诉我了!我被戚美珍欺负的,病过,是不是?”
“”
一时间,时爷爷和时奶奶面面相觑,神色为难。
不是他们不想说,他们都是为了时清欢好啊。
时奶奶看了看楮墨,“清欢,这个事情奶奶以后和你解释。”
“奶奶。”楮墨知道,是自己的缘故,“您不用顾虑我,刚才秦大夫那里,也是我陪着清欢去的。”
“啊?”
时奶奶惊叹,这么说,这个小伙子已经知道孙女有过失心疯的事情了?
哎,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他们老两口苦苦隐瞒,就是怕影响孙女的未来,怎么到了现在还是不行呢?
“哎。”
时爷爷放下报纸,叹息道,“清欢,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你从秦大夫那里知道的,都是真的。你,还想问我们什么?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爷爷。”
时清欢红了眼眶,问到。
“我想知道,秦大夫不清楚的那一年多时间,我去了哪里?”
这个疑团,现在萦绕在时清欢心头。她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么大事情,在她的记忆里,竟然丝毫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