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银术可和郭药师两人带着两万人狼狈向南逃窜,半路遇到了赵棫和完颜宗望。
完颜银术可接住,直接向完颜宗望问道:“二太子怎么亲自来了?”
完颜宗望向旁边后退一步,把赵棫让到了前边,闭口不语;完颜银术可隐隐有些吃惊,但随即看到了完颜宗望的眼神,立刻肃然地向赵棫行了一礼。
赵棫笑道:“这位就是完颜银术可将军吧?本王可是不止一次听到将军的大名,文韬武略样样俱全,乃是我大金国的中流砥柱,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幸会!”
“不敢!”完颜银术可再次向赵棫行了一个礼。
赵棫扫了完颜银术可和郭药师背后的大军一眼,道:“辽国最近几十年虽然文恬武嬉,全军战力不足原来的一半,但毕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们仅仅凭三万人就能与辽国六万大军打了个平手,已经没有什么好耻辱的,不必放在心上!”
完颜银术可闻言再次吃了一惊,嘴巴微微张开看向郭药师,郭药师摇了摇头;又看向完颜宗望,完颜宗望则向赵棫摆了摆头,又点了点头,完颜银术可于是瞬间了然,心头被赵棫吓了一跳。
完颜宗望先问道:“宋王未卜先知的本事果然出神入化,不仅算到了完颜银术可和郭药师将军他们要吃亏,还知道了双方旗鼓相当,果然神乎其技!”
“这倒不是算出来的,而是看出来的!”
赵棫笑道。这当然不是算出来的,而是系统的解释;不过他却不能直言相告,只能把功劳安在自己头上。
完颜宗望向赵棫行了一礼:“宋王能否指点一二?”
“这又何妨!”赵棫道,“如今金国兵力吃紧,而这边又不是主战场,黄龙府派到这边的兵力自然不会多;但太少有不起作用,所以两三万人是比较恰当的决定。而郭药师和两万五千宋军又比较熟悉宋国和辽国,也算得上精锐,自然是不二之选;大金便是再派兵马也不会多。”
“然而,庆州城的辽军可是有六万之众,虽然耶律得重父子有勇无谋,但耶律大石实在是个心腹之患。其人文韬武略世所罕见,最近又渐露锋芒,有他在,我大金占不了便宜;但现在又能全身而退,想必也没吃什么大亏。”
“原来如此!”
完颜宗望和完颜银术可等人恍然大悟,对赵玉的尊敬又多了三分。
完颜宗望又道:“接下来该怎么做,还请宋王安排!”
赵棫道:“接下来的事很简单,就请完颜银术可和郭药师两位将军,带着大军恢复宋军装扮,不停的袭扰草原各部;明天的时候,你们突入草原各部大营,把宋国使团劫下,带去燕子城即可!”
完颜宗望问道:“不需要他们乔装打扮杀进燕子城?”
赵棫摇了摇头:“不需要!”随后又小声道,“这两万多人马多数都是被我骗过来的,虽说大多数人都愿意追随我,但让他们直面宋军还是有些风险,让他们对付草原各部比较妥当!”
“明白了!”完颜宗望了然,又问道,“那粮食呢?也不用他们运送粮食吗?”
赵棫又摇了摇头:“情况有变,这次很可能得不到粮食了!”
完颜宗望脸色大变,看向赵棫,赵棫解释道:“这次的目标主要是赵桓,我们要全力以赴拿下赵桓;粮食还在其次,而且要想得到粮食,以后还有机会——但诛杀赵桓的良机却就在此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完颜宗望不再说什么,因为他也认为杀赵桓才是最要紧的事。
郭药师和完颜银术可得到了命令,立刻让三军将士把穿在外面的契丹皮袄贴身穿了,把里面的大宋甲咒露出来,瞬间就变成了一只宋军;为了与真正的宋军区分开来,他们每个人还围了一件毛皮围脖,以免误伤。
期间,郭药师告诉赵棫刘经身死的消息,赵棫不胜唏嘘,面露悲戚之色;但郭药师离开之后,他又立刻恢复了皱眉沉思的神态。
很快,大军换装完毕,赵棫再次向郭药师和完颜银术可面授机宜,把相关细节一一说明,直到确定两人全都烂熟于心,才挥手让他们出发。
“大军出发!”
郭药师和完颜银术可打出了“宋”字旗号,两万余大军向燕子城外的草原各部大营奔去;赵玉和完颜宗望则先他们一步回到了军营中。
……
燕子城北的草原各部大营门口外,一大票宋军慢吞吞的靠近,很快便被放哨的草原勇士看到。
“咦?是宋军!”
“难道是送粮食来了?还是提前迎接我们来了?”
“人数不少啊,看来是燕子城中的宋军全军出动了!”
“咱们过去打个招呼吧,毕竟今后要和宋军经常打交道了!”
“说的有道理!”
这队哨探七嘴八舌的做出了决定,向宋军迎了上去;直到走近宋将面前,见到了宋将杀气腾腾的眼神,才感到大事不妙,但为时已晚。
“全部杀掉!”
郭药师冷冰冰地下了命令,大军立刻把那十几个草原哨探团团围住,刀斧齐下,很快都砍成数段。
“继续前行!注意不要快!”
郭药师和完颜银术可又传了命令,大军不急不缓的像大营靠近,直到进了大门,郭药师挥了挥手,大军一拥而入,先杀了把守大门的百十人,随后又向里面杀去。
不过他们牢牢地按照赵棫所教把握着分寸,一直保证自己一方控制的大营门口,进可攻,退随时可逃。
靠近大门的几十个草原大帐遭了殃,先被人放了把火,营帐在微微的雪花中噼里啪啦的燃烧起来,里面御寒的草原勇士急急忙忙从里面钻了出来,却又遇到“宋军”冷酷无情的截杀,大多都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郭药师算着时间,杀了三百息之后,不等其他各部的援兵抵达,立刻又传令大军后退,抢了些马匹消失在茫茫雪原上。
“宋人!竟然是宋人!究竟是为什么?”
大营里到处充斥着悲愤的声音,使得远处的赵棫和完颜宗望分外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