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大宋的财富在于经商,在于日后的海运!茫茫大海之外,有无数奇境,到处都是无尽的财富,而现在还无人涉足。本太子估算,最开始去海外寻求财富的这一代人,获得的财富支撑个代人的富足生活没有一点问题。”
海外?
曹调、曹诗面面相觑。
大宋的确有商人把海外的香料、名木、珠宝运回大宋售卖,听说一个个生意做的还不小,十分有利可图的样子。
但具体的他们并没有接触过,并不知道利润究竟有多高。
而现在赵桓竟然说,一代人积累了财富足够代人花销,这的确吓到了他们。
但也有些将信将疑:利润真的有这么高?不是忽悠吧?
赵桓看他们的模样,暗中摇摇头。
经商一途,从来没有稳赚不赔的买卖,但却向来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像他们俩人这么多疑,完全就不是做大生意的材料。
不过想想也是,曹家都是将门,历代的焦点都放在从军上,不了解商业也情有可原。
毕竟一个时代观念的改变,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赵桓在想,要不要把拓展海外商业的事交给李应牵头,让皇室、勋贵参与进来,组建一支庞大的海外商队,先去倭国、吕宋、真腊等比较近的地方捞一笔好处。
等第一批海商挣了钱,下次再出海自己也就不必费心费力了,自然会有人挤破头要参与进来。
赵桓略一考虑,觉得可行,便道:“朝廷如今在建造海船,预计半年之内会组建一支千人以上的商队出海,岁末便可返回。曹家何不与其他勋贵商议一下,各自派遣人员参与,是不是有利可图到时便知。”
曹调、曹诗精神一振,没想到赵桓动作会这么快,如果海商真的能让勋贵世家挣到钱,那比在朝廷得个鸡肋荫官可实在多了,他们这些将门勋贵即便是跟随赵桓一条道走下去,又何妨?
两人站起身向赵桓一礼:“多谢殿下念着我等勋旧!太子殿下放心!我曹家一定联络好此事,如果真的收益可观,我曹调完全可以保证所有勋旧将门都会为太子殿下之命是从!”
接下赵桓又与曹家商议了些细节,话了话家常,再去后院跟赵金奴说了会儿话,就到了饭点。
曾家盛情款待,赵桓也不好意思拒绝,带着郁保四、焦廷欣然赴宴。
但吃了第一口之后就开始后悔。
这曹家的饭菜,口味跟外面的酒楼差不多,太怪!
要说也是油盐酱醋糖都有,但就是感觉不对,跟朱氏酒楼那几个自己调教出来的大厨做出来的饭菜相比,差了十万八千里。
赵桓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把大宋的饮食、交通、教育、金融、医疗等彻底改个模样出来。
勉强吃了一顿,赵桓带着郁保四、焦廷告别了曹家人,步行赶往皇宫,一路上百姓和军士们熙熙攘攘,虽然没有以前人多,但每个人脸上都有抑制不住的喜悦。
原本以为经过昨天的血洗,东京城没几个百姓敢出来上街,谁知道一大早就听见有百姓敲锣打鼓喧闹个不停,除了庆祝他这个太子成为监国,更重要的是得知满朝奸党尽除,每个人都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赵桓很享受这样的环境。
两天以前,东京城里人口虽多,但脸上绽放笑容的没几个,相反,多数人都带着一种情绪上的压抑。
直到现在,赵桓才感觉东京城里的百姓们真正的在“活着”。
远处,史进带着四五十号人正骑着马巡街,大老远看见了凸出人群郁保四,下了马来到赵桓身边。
“史将军辛苦了!第一天做御林将军,感觉如何?”
史进挠了挠头皮,憨笑道:“上午刚熟悉了内城的十二座城门,还是多亏了杨存中将军的部下钟靖跟我说了好些这东京城门下发生的奇闻异事,让我心里总算有了数。末将在每座城门放了了一百军士,五十人守城门,五十人上城墙巡逻,六个时辰换一次班。还有五六百人,末将让他们二十人一队,在大街上巡逻,末将也会带人四处看看。”
“非常好!”赵桓夸道。
他对史进这个人还是比较看好的,他的习武天份很高,这从他跟着王进习武半年就能在梁山上排行第二十三位就可见一斑。
最关键的是史进此人性格耿直、非常仗义,把内城交给他赵桓还是比较放心的。
唯一的缺陷就是有些鲁莽,但内城有吴用、公孙胜、燕青等人在,又怎会让他上别人的当。
同样,另外一个守卫外城的羽林将军朱仝也让赵桓青睐有加,朱仝为人谦和、仁义、识大体,更难得的是智勇双全,是梁山上少见的好人。
赵桓向史进允诺道:“三千人守内城、三千人守外城,虽然人数是少了些,但现在正缺人,日后再补人吧,把你这边补到八千人,朱仝那边补到两万人,东京城自保就够了,九路禁军就可以都出动扫荡天下。”
史进一愣:“殿下是要把东京城交给朱仝和我?这……”
“怎么?害怕了?”
赵桓笑道,“大可不必!只要把你们手下的兵带好,别像以前的禁军那样个个酒囊饭袋,以东京城的坚固高大,两三万人守城绰绰有余,敌人就算十万大军来攻也不惧他!”
史进也跟着笑道:“末将倒不是惧怕,只是没有做过主将,有一点点忧虑!但若是有人来攻城,保管让他来一个死一个!”
“今后遇事切记要冷静,多学习兵法。”
赵桓勉励了几句,与史进告别。
刚到宣德门,就见乐和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
“什么事这么着急?”
赵桓老远便问道。
乐和拿出了几张纸递给赵桓。
“昨天东京城总共有七百二十八名官员被杀,八百七十七人被扔进了天牢待审,贪官污吏们的家人、幕僚、属下、奴仆等死伤达两万五千八百八十九人,被抓的有万多人,天牢已经人满为患,不得已已经暂时转入军营关押。”
“这么多人?”赵桓吓了一跳,昨天虽然大开杀戒,但各军都在控制,只杀该杀之人,那些有些恶名、但又不能确认的都是捉拿关押,没想到这样都死了两三万人。
东京城里的朝官,得多遭人恨!
“有冤死的吗?”
乐和答道:“冤死的应该有,但现在没有听到有人喊冤。事实上杀完之后,大家昨天和今天又粗略查了查,也没有发现明显的冤屈,可见即便有人冤死也没几个。”
“那就好!”赵桓点点头,“剩下的人尽快审完,最好是公审,没罪的尽快释放,有罪的尽快发配。”
“明白!”
赵桓又看下一页,一个数字吓了他一跳。
“竟然抄出这么多东西?”
那纸上写的是:黄金五百多万两,白银一千多万两,铜钱两万万贯之多,古董字画不计其数。另有房契五千四百多座、田契达三百多万顷、店铺五万多间。
“东京城才多大?竟然能抄出这么多东西?”
赵桓有些不可思议,毕竟东京城里的田宅总共也就几万座。
乐和解释道:“并不是都在东京城里,事实上东京城里的宅子、店铺并没有抄出来多少;而是遍布在江南、西京、蜀中、大名府等各地,只不过契约是在东京放着而已。”
“哦!”
赵桓松了一口气,这倒是能理解了。
但乐和又说道:“但这些也未必是全部。经过有经验的宗大人、李大人、闻先生等估算,这些应该是下级官吏或者富商最近行贿的数目,犯了事的这些人在老家肯定还有不少家财。别的人不说,就说朱勔,他老家苏州城半座都姓了朱,田地、房宅、铺子无数。若是全都抄了,这个数目还得翻上几翻!”
“还要翻上几翻?真是富可敌国啊!”
赵桓怒道,“大宋一年的赋税最多时也刚过一万万贯,去年更是只有五千多万贯,而这些奸党在东京的钱财就有两万万贯!”
“抄!尽快抄!杨存中、李彦仙的神卫军、龙卫军,还有石秀的清风卫,就是干这事儿的,让他们明天就出发去各地,清查天下不法,一个也不准漏掉!”
“还有,抄出来的田地收归朝廷所有,今后朝廷的官田只能增加不能减少,谁敢倒卖一亩地的官田,本太子让他全家掉脑袋!”
“房契、商铺都转给军统司,抄出来的钱也分一半给军统司,让他们尽快把局面打开,客栈、酒楼、青楼、赌坊、书坊、驿站这六样必须尽快垄断到军统司下,地方上的官员、富商有阻挠的一律严查,该抓的抓、该抄的抄!”
“剩下的钱,拿出五千万贯给张叔夜和韩世忠,让孟康、叶春他们造大海船,半年内组建海商出海,尽快把上海贸易建起来。同时还要建起一支强大的海军,今后但凡有水的地方,我大宋海军必定要称霸!”
“再拿出两千万贯给凌震、汤隆、侯建他们,让他发展火器、刀枪、盔甲,至少要赶上西夏的冷锻甲。未来的武器变革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