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鸿教授听说早在几年前就已经不再上手修复文物了,他修复的最后一件古陶瓷,很有纪念意义啊!”
“不愧是华夏古陶瓷修复第一人,这件明成化斗彩莲塘纹罐修复得很精妙,一点都看不出修复痕迹来!”
“江教授的收山之作,而且还是明成化斗彩瓷器,值得好好收藏!”
“没想到这次慈善拍卖会还能碰到江教授修复的瓷器,难得,难得啊!”
“江教授来了吗?我怎么好像没看见?”
“”
拍卖会场内,中年拍卖师话音刚落,底下坐着的各位收藏家们就好像商量好了一般,“嗡”地一声就开始小声议论了起来,一个个脸上的表情也都显得很兴奋。
江易鸿江教授,那可是华夏古陶瓷修复界最近这三十多年来的一面旗帜,只要是残损的古陶瓷器文物,只要送到了江教授的手上,他就没有让人失望过,每一件他经手的古陶瓷器,那都修复得让人惊叹不已。
如今江教授虽然因为年纪大了,精力不济,不能再亲自上手修复文物了,可他在文物修复界甚至是整个文博界里的声望非但没有消退,反而变得越来越高。
为什么?
因为他又教出了一位好学生向南啊!
这向南跟随江教授学习古陶瓷修复技艺不过短短两三年的时间,就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仅在“南海一号”博物馆里现场修复了宋代建窑曜变天目盏,而且还获得了“大国工匠”的荣誉称号,如今更是名扬海外,时常会接到各国博物馆和各地收藏圈的邀请,前往海外修复文物。
他如今在古陶瓷修复方面所取得的成就,俨然不亚于自己的老师,甚至已经隐隐成为了继自己老师之后的新一任“华夏古陶瓷修复第一人”。
江教授自己成为了“华夏古陶瓷修复第一人”且不说,带出个学生又接了自己的班,再次成为“华夏古陶瓷修复第一人”,这就让人不得不服气了。
也正是因为此,拍卖会场里的各位收藏家们才会这么兴奋,拍下这一件江教授修复过的明成化斗彩莲塘纹罐,不仅仅意味着向江教授致意,更是隐晦地向向南卖了个好啊,这以后要是跟向南聊起来,还有个话题不是?
而且,这件明成化斗彩莲塘纹罐虽然比不上向南的那件汝窑天青釉小洗,但明成化的斗彩瓷器本就稀少,如今在艺术品市场上的升值潜力也很高,无论怎么说,将它竞拍得手都不是一件吃亏的事。
底下的收藏家们心思各异之时,一直坐在边上老神在在的加利特也总算是有点反应了,他转过头来仔细看了一会儿舞台中央上的液晶显示屏里播放的拍品vcr,然后又看了看向南,笑着问道:
“向,这是你老师修复的古陶瓷作品?”
“嗯。”
向南点了点头,轻声解释道,“我老师现在已经不上手修复文物了,这件古陶瓷器是他修复的最后一件文物。”
说着,他抬起手来指了指液晶显示屏,补充了一句,“这件古陶瓷器还是我带过来的。”
“江教授,我想起来了,之前在你公司里,我是见过他的。”
加利特挪动了一下屁股,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然后笑着说道,“不过他修复的文物我倒是没见过,让我想一想,我要不要把它给拍下来带回去好好鉴赏鉴赏。”
向南撇了撇嘴,没有搭理他。
我老师在海外虽然名声没有那么响,但在华夏收藏圈里,他的名头至今依然很响亮,他修复过的古陶瓷器,尤其还是一件艺术品市场上热门的明成化斗彩瓷器,难道你不出手,它就会流拍吗?
就在向南想着这些的时候,这件明成化斗彩莲塘纹罐已经正式开始拍卖了。
“15号,120万!”
“231号,125万!”
“98号,130万!”
“”
在2014年y国举行的一场秋季拍卖会上,曾经出现过一件跟这件明成化斗彩莲塘纹罐几乎一样的拍卖品,当时拍出了437万元的价格。
哪怕如今经过了几年时间的市场升值,明成化斗彩莲塘纹罐的完整器市场价格就算翻一倍,也就800万元左右,更何况目前出现的这件明成化斗彩莲塘纹罐还是修复器,曾经碎裂成了40多片残片,因此,它实际的市场价值并没有这么高。
也正是因为此,虽然由于这件明成化斗彩莲塘纹罐有江易鸿和向南的“特殊加成”,对它感兴趣的收藏家很多,但真正开始拍卖时,大家的报价也都很谨慎,并不敢一次性加太多,以至于几轮报价过后,这件明成化斗彩莲塘纹罐的报价连200万都没到。
“哎,这些人,也太谨慎了些。”
加利特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摇了摇头,有些无语地说道,
“这可是明成化斗彩瓷器,就算修复器,也不止这么点价值,更何况它还是向的老师修复过的,要是拍下来了,以后要是有什么文物需要修复,带上它去找向,难道向会连老师的面子都不顾吗?”
他说这话时,是笑眯眯地看着向南说的,好像就是专门说给他听的。
向南忍不住撇了撇嘴,一脸无语。
这种事大家心照不宣就得了,你怎么好意思说出来?
加利特这话一说,连坐在一旁的布罗迪·泰勒和吉姆·斯塔克两个人都是眼前一亮,有些蠢蠢欲动了起来。
而许弋澄和朱熙两个人则是相互对视了一眼,咧着嘴笑了起来。
还真别说,如果真有人把这件瓷器拍下来了,以后有什么文物需要修复,带着它去找向南,没准向南还真会免费帮一次忙。
别人不知道,他们俩对向南可是太了解了,别看向南平时除了对修复文物感兴趣之外,对什么都不在乎,实际上,向南还是很尊师重道的,对孙福民江易鸿张春君这些老师,就跟对待自己家里人一样。
这件明成化斗彩莲塘纹罐是江易鸿修复的最后一件古陶瓷器,对于向南而言,那意义也是非比寻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