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好阴险的江易鸿 (今日更新完毕)

朱熙带着《精忠柏图》离开之后,向南并没有直接上楼。

他沿着马路走了几百米,发现一家挺干净的小吃店,便走了进去,要了一份凉皮和两个肉夹馍,悠闲地吃了起来。

长安的美食有很多,比如biángbiáng面,羊肉泡馍、羊杂汤等等,不过向南还是喜欢吃酸辣爽口的凉皮,以及在锅里炖得喷香稀烂的牛腩做出来的肉夹馍。

biángbiáng面和油泼面一类的他也吃得惯,就是觉得太油腻了些,羊肉泡馍也还凑合。

唯独一个羊杂汤,那股子浓重的膻味儿,他实在是难以消受。

吃过了晚饭,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向南慢悠悠地回到了酒店,还特意到老师江易鸿的房间前敲了敲门,里面依旧静悄悄的,也不知道他又到哪里去会老朋友了。

不管他,反正明天上午出了比赛结果,下午的样子大概就能回魔都了。

到时候,就算老师还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他也是要回去的,魔都那里还有那么多古陶瓷在等着他去修复呢。

时间不等人啊!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向南先是洗了个热水澡,将这些天来的疲累全都给冲走了,然后披着浴袍,靠在松软的床上,拿起手机点开了游戏。

今天心情这么好,应该能过第十关的吧?

……

向南靠在宾馆的床上,悠闲地玩着水果连连看,另一边,他参加古陶瓷修复技艺大比,并且修复水平达到了无痕修复的消息,迅速在文博圈子里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消息当然是本次古陶瓷修复技艺大比的那些个专家评审们传出去的,他们的本意并不是传递消息,而是在四处打听,这个向南的古陶瓷修复的老师,究竟是何方神圣?

孙福民今天过得还算悠闲,校里马上就要放寒假了,他给几个自己上课的本科班里上完了本期最后一堂课,就宣布了下周考试的事情。

正要下课呢,这些个不省心的生就开始起哄:

“老师,下周就考试了,给划一下重点呗!”

“是啊,老师,文物各种知识也太难记了,你行行好嘛!”

“嘤嘤嘤,老师……”

“……”

孙福民一脸无语,现在的生都怎么了?一到考试就哭着喊着要划重点,考试不是目的,目的是要看这一个期你们到了什么东西!

真是主次不分!

想到这里,一向都是好好先生的孙福民脸色一沉,道:“划重点?这本书里面,除了第1页到第3页的目录,和最后两页的出版信息,全都是考试的重点!”

“知道你们上两届的师兄向南吗?他以前考试的时候,从来就不会什么划重点,现在,他已经是国家级的古书画修复专家了!”

着,他将讲义往桌子上重重一拍,大声道,“一到上课的时候,不是逃课就是趴在桌子上睡觉,到考试了就要划重点,你们都是为我读书吗?”

底下的生哪儿见过发飙的“好好先生”,全都吓得噤若寒蝉。

孙福民扫了这些生一眼,重重地“哼”了一声,嘀咕了一句:“还嘤嘤嘤,我一拳打死你个嘤嘤怪!”

完,一把拿起桌子上的讲义,转身就出了教室。

生们都惊呆了,孙老师刚刚什么来着,“一拳打死个嘤嘤怪”?

我们还以为教文物的老师都是老古董呢,原来也这么fashion啊!

出了教室,孙福民就笑了起来,他也不是真生气,不过是吓唬吓唬这些小孩子罢了。

不过话回来,现在的大生,混日子的真是越来越多了。

之前,他还听在生当中居然还流传着这么一句话:“59分遭罪,60分万岁,61分浪费”!

这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敢情这些人,还真把大当成象牙塔了?

以为谈谈恋爱,玩玩游戏,等到毕业就能年入百万,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了?

真是幼稚!

还是向南懂事啊,从上大起就目标明确,而且还努力地朝着目标前进,如今还没毕业呢,就已经取得了别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成就。

当然了,这成就里有我一小半的功劳,和刘其正那老头半点关系也没有。

孙福民想着想着,忽然想起来了,向南去长安参加比赛已经有两三天时间了,现在应该结束了吧?

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他正打算回家以后再打个电话问问,放在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孙福民连忙拿出来一看,是京城故宫博物院古陶瓷修复专家谢家松打来的。

这老谢怎么想起给自己打电话了?

心里虽然有些纳闷,孙福民手底下可不慢,很快就接通了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那边就传来了谢家松独有的烟嗓:

“老孙,我老谢啊!我得恭喜你啊,你的生向南,在这次古陶瓷修复技艺大比里,勇夺第一啊!”

“啊?拿了第一?”

孙福民一听,顿时满心欢喜,不过转瞬间,他又恢复了平静。

这老谢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不知道我是修复古书画的吗?

向南拿了古陶瓷修复技艺大比第一,他跟自己报的哪门子喜?

简直莫名其妙!

不过,向南毕竟是自己的生,不管他在哪方面取得了成就,孙福民心里还是很欣慰的。

他淡淡一笑,道:“老谢啊,谢谢你还专门打个电话来报喜,向南这臭小子,到现在都没跟我一声呢!”

“哈哈!这个你可不能怪向南。”

谢家松在电话里笑得像是在“鬼市”里捡了漏一样,“现在成绩都还没公布出去呢,我是专家评审之一,提前知道了结果而已。”

“哦,原来是这样。”

孙福民点了点头,笑道,“老谢啊,既然你那边事情办完了,就干脆跟向南他们一起,来金陵玩几天嘛,你出来一趟也不容易,可别这么早就回去。”

“这个好,好。”

谢家松显然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敷衍了一句之后,继续道,“那个老孙啊,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啊,向南古陶瓷修复技术,是跟哪位专家的?”

孙福民这才晃过神来,原来这老谢专程给自己打个电话,还绕来绕去绕半天的,就是来问这个问题的?

你直嘛,你直接,我肯定会告诉你的嘛!

绕来绕去的,害得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真是……

孙福民有些哭笑不得,好一会儿才道:“他古陶瓷修复方面的老师,你也认识,魔都的江易鸿!”

“原来是他……难怪了!”

谢家松在电话里倒吸了一口气,喃喃自语了一句,随后又跟孙福民敷衍了几句,便匆匆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以后,孙福民也是纳闷了许久。

还“难怪了”?什么意思?

这肯定不止是字面上的意思!

是觉得江易鸿很了不起,向南不配当他的生?

还是,向南拿了第一,全是因为他老师是江易鸿?

孙福民还没想明白,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电话打进来了,问的还是同一个问题,把他搞得满头是包!

怎么回事?江易鸿从来没有告诉别人,向南是他的生?

否则的话,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跑来问我?

这一下,孙福民感觉问题严重了

江易鸿比自己牛啊,人家是华夏古陶瓷修复第一人,而自己不过是众多古书画修复专家中的一个而已。

他之前不告诉别人向南是他的生,现在向南在比赛中拿了第一,本身又是古书画修复专家,这一下再曝光出去,全国人民都知道他江易鸿是向南的老师了!

这么一来,还有谁会记得,我孙福民也是向南的老师?

想到这里,孙福民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后跟直窜头顶:

“这是要抢我生啊!这江易鸿也太阴险了!比起刘其正,他要阴险得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