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是黄炳耀啊。”
中环警署,一大早上大家刚刚上班,便有恶客上门,只见郝仁一身帅气西装,耀武扬威的走进警署,十分嚣张地道。
见郝仁面色不善,几个军装警上前拦住问道:“你谁啊你,找我们啊头干什么?”
郝仁拿着自己的证件晃了一下:“我是ICAC,有些情况想找你们的黄警长了解一下。”
“靠!有没有搞错啊,反贪腐反到我们啊头的头上来了。”
“这算什么,捏软柿子啊!”
“谁不知道黄sir嫉恶如仇,从来不贪黑钱,你搞什么啊!不敢抓大头,抓小的来顶罪啊。”
“你信不信黄sir用夺命剪刀脚夹爆你的脑袋!”
这是脾气不好当场就炸的。
还有人上前殷勤地递上一根烟,道:“长官,这里面是不是有误会,实不相瞒,这件警署里面,一百个警察里哪怕有九十九个该死,只剩下的那一个好人一定就是我们啊头,就连蓝爷也对我们啊头欣赏信任有加,您一定是搞错了吧。”
郝仁见这些军装警这么维护黄炳耀,郝仁心中反而还高兴了起来,这说明,黄炳耀不但个人品格过硬,办事做人一定也有其独到的一面。
郝仁笑道:“你们放心,如果黄sir真的是无辜的,我保证他平安无事,我们的原则是,绝不放过一个坏人,但也绝不冤枉一个好人。”
“靠!说的那么漂亮,谁知道你做不做得到。”
“我看啊,他们ICAC分明就是打击报复。”
“对,不能让他把黄sir带走。”
郝仁笑着不说话,他相信黄炳耀只要在警署里,一定很快就会出来,不会让自己难做。
果然,一分钟后,穿着军装配着枪,肩上挂着警长级职衔的黄炳耀推开人群,冲军装警们喊道:“都干嘛?阻拦廉署长官办案,抗旨造反啊?!”
“啊头,他们太欺负人了,不能跟他们走啊。”
“你想怎么样啊,人家只是找我调查一下,又不是要直接定我的罪,况且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被调查一下又有什么不好,你们这样阻拦长官办公反而显得我心虚,长官,我跟你走,你能不能等我收拾一下东西。”
郝仁自然不会不同意,点了点头,示意他快去快回。
五分钟后,黄炳耀拿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子回来,从枪袋里将手枪拿出来交给一个伙计,随后跟郝仁点了点头,道:“走吧,用给我上铐子么。”
“不用,只是问一点事情。”
“好。”
两个人走出警署,黄炳耀诧异地问道:“长官,你的车呢?”
“还没配。”
“不是吧,难道要走着去廉署啊。”
“谁跟你说要去廉署,就是问你点事,请你喝早茶。”
黄炳耀一脸懵逼,但他很配合,乖乖地跟郝仁来到一间生意非常火爆的早茶店,两个人点了两笼虾饺,还很懂事的帮郝仁倒上了茶,问道:“你找我不是因为贪污?”
“你贪黑钱么?”郝仁反问道。
“有时候也收的。”黄炳耀打开随手的黑色塑料袋,里面竟然满满的都是钞票,道:“人在江湖,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我当了六年的警察,能不收的黑钱我尽量不收,但有些钱根本躲不过去,全在这里,一共是十三万八,我一分钱都没动过,就是等着某一天交出来证明我的清白,能不能从轻发落啊。”
郝仁很诧异,反问道:“真的一分钱都没花过?”
“真的没有,这些钱都是按月发的,我以前寻街的时候一分钱都不收的,不过后来当了警长,我不收,下面的兄弟都没得收,那样我的位子就坐不稳,我不是贪恋警长的位子,只是想尽量为市民多做一点事,这些钱都是有数的,我保证一毛钱都没有少。”
郝仁将塑料袋封起来,想了想,又还给他道:“你是个好警察,这个钱你先自己收着,回头交到廉署,可以给你开个特赦的件。我就不接手了,你直接给严长官,今天找你来不是为了这事儿。”
“长官什么吩咐?”
郝仁酝酿了一下情绪,道:“黄sir,我知道你是个好警察,也想为市民们多做几件好事,听说你跟雷洛还有过节?”
“是,三年前,有个义群的混蛋跑到学校里去发展散庄,还看上了一个女学生,那个女学生不干,他还把人给活活逼死,当时洛哥让我放他一马,叫小弟来顶罪,可这样的人渣犯到了我的手上,我不办他还当什么警察!”
郝仁诧异道:“坡豪的人?怪不得雷洛要保,坡豪呢?他没报复你么?”
黄炳耀道:“刚哥帮我出了头,他还要调我去当便衣,我拒绝了,不过他还是举荐我做了警长。”
“无头很罩你啊。”
“刚哥喜勇将,警队里所有人都知道。”
刚哥就是四大探长中的无头,也是全港警队中雷洛唯一忌惮的人,之所以叫这么个外号,一方面是因为此人平时喜欢开无厘头的玩笑,和谁都能打成一片,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每次办案都仿佛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一样,专办大案要案,有一股子拼命三郎的劲儿。
有雷洛映衬着,这货在市民中的声望还真挺高的,许多市民都觉得雷洛是坏人,但无头是好人。
“黄炳耀,想不想为市民做更多的事啊。”
黄炳耀瞅了他啊一眼,“你到底想我做什么啊”。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ICAC行动科,特别行动小组的小组长,我们这个组,专门招募警队中不愿与雷洛同流合污的有识之士,有没有兴趣过来帮我啊,如果不算黑钱的话,ICAC的薪水是你当警察的两倍。”
“靠!原来你让我给你当二五仔啊。”
“我不喜欢这个说法,你既然从来没有跟他们同流合污,何来背叛?警队现在这个样子,哪里有好警察出头的机会?不办了雷洛,港岛市民永远也没有好日子过!”
郝仁站起来,学者严国良的样子给黄炳耀洗脑:“我知道这分差很危险,我们会面对恐吓!威胁!暴力!我们的对手狡猾、残忍、恶心!但我们将会化作一束划破黑暗的光,给港岛三百多万市民带去温暖。”
“我拒绝。”黄炳耀毫不客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