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八章 少说几句吧

“……卑职见过天师。”

“……奉天师之命,亡魂廖霞,厉鬼程雁慧均已擒拿,特来复命。”

楼道里,几盏还亮着的灯勉强挥洒着些昏黄的灯火,

不时有些风,透过楼道拐角墙上的缝隙从楼道里拂过。

四个鬼差分别两两擒着先前那妇人,中年女人,出现在廉歌身前,

押着那妇人,中年女人,朝着廉歌恭敬着躬身见礼。

廉歌点了点头。

是个鬼差才重新直起些身。

那中年女人的魂体被鬼差擒着,正望着那妇人,脸上带着些笑容,显得有些癫狂。

那妇人佝偻着身子,浑身颤抖着,望着中年女人,嘴微微张着,却什么话都没能说出,

只是红着眼眶,泪水不时滚落,浑身愈加颤抖。

看了眼这中年女人,妇人,

廉歌再转过了视线。

“敢问天师,可还有其他吩咐?”

领头的鬼差躬身恭敬着再朝着廉歌询问道。

“劳烦几位了。”

廉歌摇了摇头,出声应了句。

“……那天师,我等就先带亡魂下去了。”

领头鬼差再恭敬着出声说道。

等着廉歌点了点头。

再往后退了几步,紧随着,

四个鬼差擒着那中年女人,妇人,骤然消失在视线内。

……

看着四个鬼差带着那中年女人,妇人离开,廉歌再转过了视线。

而这时候,这楼道里,再响起阵开门关门的声响,

紧接着,再响起些脚步声,

转过些目光,廉歌看了眼,

顺着楼道,楼上户人家屋里的住户拿着提着要下楼扔的垃圾,往着楼下走了下来,

渐走至这层楼,

似乎对就站在这楼道里的廉歌浑然不觉,

那住户走至这层楼,不禁转过头朝着那先前中年女人屋里,那紧闭着的屋门望了望,

紧跟着,再慌忙再转回了头,

没再去看那紧闭着屋门,侧过些身子,

加快了些脚,有些慌张着从这屋门前绕远了些,

似乎躲避着,走过了这层楼,往着楼下接着急匆匆走了去。

“……老徐,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啊,店里不开门啊?”

转过视线,廉歌看了眼那顺着楼道,往楼下急匆匆走去的那住户。

那住户走至楼道口,似乎遇到了熟人,出声招呼了声,

一些脚步声渐近,一个老头和着个老太太从外面走至那楼道口,

“……嘿,儿子那边让过去再看看酒店,尝尝菜。我回来换身衣服,面馆今天就提前关门了。”

那老头正是先前面馆的老板,那老太太就是先前中年女人在这楼道里遇上的对门邻居。

笑呵呵着,那面馆老板应着那楼上住户的话。

“……是办婚宴的酒店啊?”

“……对,对。到时候早点过来啊。”

“……行,行……”

那楼上住户再和那面馆老板夫妇笑着搭了几句话,再往着楼外接着走远了。

那面馆老板夫妇两人再应了两声,再转过身,接着朝着楼上走了上来。

……

顺着楼道往下,看了眼那面馆老板和太太,廉歌再收回了目光,

再挪开脚,廉歌顺着这楼道,往着楼下走去,听着耳边些声响。

那面馆老板老夫妇两人顺着楼梯,走到了楼道拐角的地方,

廉歌从这两人身侧走过,面馆老板夫妇两人似乎浑然不觉,

这两人在廉歌身后渐远。

“老婆子,”

廉歌身后,那楼道拐角的地方,

那面馆老板夫妇两人站了站脚,正要再往上接着走,

那面馆老板顿了顿动作,再转过头,唤了自己老伴一声,

“哎,怎么?”

“……先前我们对门的廖妹子,来面馆里吃了碗面,我也给她发了张请帖。”

面馆老板再出声说了句,沉默了下,抬头望了望,

“她没要……那廖妹子也是造孽。我看,我们要不还是请廖妹子到时候过来喝杯喜酒,吃个席吧。”

面馆老板再往着楼上走着,出声再说道。

面馆老板的老伴同着面馆老板往楼上走着,顿了顿,也点了点头,

“成,那听你的。”

应了声,那老太太再抬起头,朝着那中年女人屋里,紧闭着的屋门望了望,

“……正好,刚才我出门的时候,看到她回来,这会儿应该就在屋里。”

走至了那层楼,面馆老板和老太太相继停下了脚,

面馆老板听着,点了点头,带着自己老伴转过了身,伸手扣响那紧闭着的屋门,

“……廖妹子,廖妹子……”

“……廖妹子,在屋里吗?”

面馆老板连着叫了两声,再敲了门,屋里依旧没什么动静。

不禁顿住了手,转过了头,朝着自己老伴望了望,

“……这会儿应该是在屋里啊,就这么会儿……回来的路上也没遇上啊……”

老太太有些疑惑,出声说了句。

“……廖妹子,廖妹子……”

面馆老板听着不禁皱了皱眉头,转回身,再重重敲了几下门,朝着紧闭着屋门的那屋里喊了几声,

只是那屋里,依旧没什么声响,

“……这要在屋里,怎么也该有些响动……”

“……不会是出事儿了吧……老婆子,你有没有闻到股子味道?”

“……好像是烧纸钱的烟气……”

“……去叫几个人过来吧,把门弄开……”

……

顺着楼梯,廉歌走下了楼,走出了这楼道口,

再从这小区里穿过,往着这小区外走去。

身后,那栋楼,楼道里随着阵阵清风传出的些话语声也渐渐远去。

……

“走吧。”

“……吱吱,吱吱吱。”

走出了那小区里。

头顶上,刚偏离了当空的太阳还往下挥洒些阳光,映着街道上不时走过的些行人,也映着路边树木绿荫。

过了中午,从那热闹街道转到近前这条街道的行人更少了些,往着各处远去。

转过视线,看了眼这街道上过路的行人,廉歌再出声说了句,

转过身,挪开了脚,沿着路,随意选了个方向再往前走去。

肩上,小白鼠也立着前肢,跟着吱吱叫了两声。

路边,先前下着棋的几个老头还围在树荫下,争论着棋局。

“……诶,老程,你行不行啊,这又输了,还是得换我来……”

“……你来你来,我看你多厉害……”

“……看我怎么把老钱给治住了……”

那身后小区里,渐有些嘈杂起来,

“……诶,出事儿了,出事儿了……”

“……怎么了?”

“……就那住在那边那二楼,那……说是好像死在了屋里……”

“……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这会儿就……”

“……恐怕是自己死的吧……”

“……要我说啊,她死了也好,免得再害人,你说说她……”

“……算了,人都死了,还是少说几句吧,也是个造孽的人……”

沿着路,一人一鼠渐行渐远。

身后那小区里的些话语声,声响,也紧随着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