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泠……”低沉的嗓音带着浓厚的兴味,迟凛不久前被抑制的情绪再度涌动。
景泠清了清嗓子并不接茬,退到后排座椅的角落里,肩膀内扣缩成只可怜可爱的小鹌鹑。
遮挡的双眸微抬,隔着厚实的缎带望向迟凛,微嘟的唇瓣天生便带着一股子烂漫无邪的味道。
像是将水杯推下桌角的小猫咪,全然不觉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坏事。
满脸写着:我只是用领带当眼罩呢,并没有什么其他意思哦。
脚上的白色运动鞋,一上车迟凛就帮他脱下,剩余的白色船袜堪堪遮住白皙的脚背,露出一节细瘦的脚踝。
修长的玉竹刚要曲起,就被男人一把攥住,透过略带薄茧的掌心,干燥温热将伶仃的骨节环绕。
景泠被烫得一颤,精致的喉结上下一耸,视觉被他主动屏蔽后,他只能听到自己越发急促的气息,以及感受到皮肤上源源不断的触感。
他能清晰感知到热源从踝骨转向脚掌,勾着白袜的边沿一寸一寸将其拽下,继而捏在掌心,像在赏玩昂贵玉器一般仔细观瞧赏玩,目光灼灼让他的脚背紧绷,趾骨分明。
景泠仰头气息微滞,领带遮住了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却让眼尾露出的一小颗精致的红痣显得格外惑人,绯红的唇微微翘起:“我要睡觉。”
迟凛闻言面色不变,舌尖划过尖锐的犬齿,觉得喉咙干渴牙尖发痒。
景泠见迟凛不吭声,这会儿眼睛被他遮住了也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抿住唇瓣再一次尝试虎口夺食物,不,是缩回脚。
结果他不缩还好,迟凛手上施力,真皮座椅十分顺滑,轻轻一拉便将景泠拽到身边。
景泠被拽到跟前时险些踩到车外,另一只脚同样没穿鞋子,不知落在哪里好,干脆压在迟凛结实的大月退上,让男人顺势分开欺身内侧,下一瞬手掌便已撑在景泠的耳侧。
气息湿热拂着耳侧,激起轻颤。
两人放着宽敞的后座空间不加以利用,用总共只占不到一半的位置玩起了叠叠乐。
迟凛一边压制着他,一边捏着下巴将饱满的唇珠送到嘴边。
对方的速度很快,景泠作茧自缚被困在黑暗中,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压制住,脚底一空,光溜溜的双脚在空中笨拙地晃动。
倏尔后座传出几声不适的气音,更多的则被唇齿间攫取殆尽。
圆润的脚趾微蜷,无处着力只能在空气中颤动,半晌后景泠虎口脱险时,领带被拽到颈侧,像项圈一般将娇软的奶猫圈住。
漂亮的桃花眼被欺负得盈满水汽,泛红的眼尾格外惹人怜惜,软粉的唇瓣被碾磨成惑人的熟红,唇角洇出一丝晶亮的水痕。
下巴尖的牙印还没有消去,颈侧唢骨匈堂的笔触却跃然纸上,绯红泛着潮润的暗昧,T恤领口被扯大一圈,露出半截雪/肩。
迟凛黑沉的目光一再描摹,对自己唇齿间做出的画作满意非常,指尖点在温热的软玉上不愿离开,十分想让长竹越过高墙,尝一尝人间至味珍馐。
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奔涌的情绪,迟凛俯身又尝了几口香甜的浆果,才万般不舍地回到驾驶座上。
景泠蜷起身用西装外套将自己蒙住,临时罩出的一方窄小天地到处都是迟凛的味道,他忍不住曲起长竹细细碾磨
迟凛一路压着道路行速上限飞驰回家,他已经因不合适的场合被迫停止一次了,即使家中车库不会有其他人闯入,但第一次到底需要多些准备。
而景泠一路可没闲着,在后坐添柴浇油自己饱餐一顿,临下车时疲倦再一次席卷而来,盖着迟凛的西装外套再度蜷成一团。
被迟凛打横抱起时才茫然转醒,对着男人的灼灼目光,景泠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哥哥我困了。”
迟凛弯唇,笑意深沉:“你睡你的,我做我的。”
景泠是真困了,之前他被迟凛勾得眼馋心热,索性就在后排抱着迟凛的西装外套快餐了一把,这会儿正是超贤模式,之前的困劲又找上门来,属实难顶。
景泠拿毛茸茸的脑袋在迟凛怀里装电钻,一副眼睛都快睁不开的可怜模样,软着嗓子哼哼唧唧:“我想睡觉哥哥……”
然而迟凛的AK47存在感极强,饶是景泠撒娇卖乖做到了极致,依旧没能撼动分毫。
景泠想着他这个状态,贸然上全垒怕是要彻夜难眠,乖觉的主动应付起来,顶着一张白净懵懂的小脸,开始他的糊弄大法,半推半就地配合起来。
迟凛一边揉着景泠的脑后鼓励,还分神从床头扯了枕头让景泠垫跪着。
景泠闭着眼扶在床沿上,双球冰淇淋才吃了几口,迟凛的手机却突然响起,男人看了眼来电显示,一手揉着景泠的脑袋一手接起电话。
临近半夜,迟凛还会接的电话肯定是正事,正常来说景泠应该停下来,但他现在又贤又困,只想赶紧吃完尽快交差,吸着消融的乳脂比以往每一次都要卖力。
迟凛才听对方说了两句就猛然切断,耐不住性子莽撞了一把,呛得景泠眼泪都出来了,捂着嘴便往浴室方向飞奔,趴在马桶前又是一阵干呕。
他有点埋怨,但下狠口的又是他自己,气哼哼地闭眼刷完了牙,无论如何今晚都不想洗澡,快步回到床边一个飞扑,随即以最快的速度钻入被子中。
迟凛坐在床边缓了半晌,头皮酸麻的余韵才缓缓退去,他将电话再一次接起。
起身看了眼床上鼓起的小山包,随即走到露台上,一边吹冷风一边抽烟,听了半晌后缓缓吐出一句:“全删掉。”
纪佳还在电话另一端喋喋不休,闻言差点咬到舌头:“……这也没什么吧,之前不是不少人死活不信吗?你们也没露出什么不能看的。”
她磨叽了半天迟凛的意见依旧不变,挂断电话后一边给负责公关的人员发消息,一边嘀嘀咕咕:男孩子露脚怎么了,袜子还不是你个臭流氓给脱的!
原本网上还在为迟家这根瓜瓜藤激情对冲,其中混杂的各类问题太多了,而人类向来是一个种族便能证实物种多样性的存在,众说纷纭间越吵越凶。
话至午夜,吃瓜网友的热烈讨论却突然被一组照片打断。
画面一看就是在某个光线不足的车库角落拍下的,距离偏远照片不算清晰,但依旧能看清拍的正是如今处于舆论中心的迟凛和阮景泠。
一共九张照片,快速划过时像是一张动图,记录了景泠黏黏糊糊靠着迟凛,被对方扶进汽车后排躺下,两人又一起拿领带做游戏的过程。
当然最后画面上只剩下迟凛的一节西裤皮鞋,和景泠莹白的双脚,半遮半掩更加引人遐思。
发出照片的是一个新注册的小号,连名字都是随便取的一串字符,原本应该没什么关注度的,但图片微博带着迟凛和阮景泠的tag,很快便被四处挖料的网友们发现。
结果吃瓜群众刚留下评论,再一次刷新连微博带账号都消失了,仿佛就是午夜微博上突然出现的一个bug。
[???]
[是我的幻觉吗?大家有没有看到停车场py?]
[看到了,迟凛工作室是24h全天候在线吗?删照片的动作也太快了吧!!]
[迟凛也太不拿兄弟们当自己人了吧!有什么是兄弟们不能看的?!]
[迟凛删图还能删除我记忆?哼!我偏要说,你老婆脚真白!!迟凛]
迟凛聘请的公关团队一直静观其变,随时监控着网上的风向,恰好在照片流出的第一时间删除,并联系上了跟拍的那位小狗仔,将底片也一并删掉。
在网上留下一片懊悔的声音:[我怎么就先转评赞,忘记截图了呢!]
景泠第二天一觉睡到九点,起床后才得知此事,脸蛋一红心想幸亏没做其他的,网上调侃此事的虽然多,但也好在只是全娱乐圈都知道他脚白而已。
这事只是连环瓜里的一个小插曲,让cp粉们靠脑补猛嗑了一场就过去了,没曾想三年后某网站搞了个华国十大美脚时,粉丝里的大触画了一张当年车库py的脑补图成功入围。
景泠万万没想到,一时兴起还搞出个回旋镖!
关于景泠微博内容的争吵还在不断增加,很快有人提出阮景泠给出的时间地点都非常清晰,华国已经无纸化办公多年,想要证据到具体地点调取电子记录即可。
但就像之前评论区所提及的,不允许活体捐赠,当初迟家夫妇给阮景泠做检查也走的私人途径,并没有留下切实证据。
可景泠提供的完整图表又都有迹可寻,没理由十六年都对长子不闻不问,会没有任何原因突然带他去“体检”。
并且还恰巧是在迟锡元心脏病发,情况严重的时候。
也正因证据不足,导致真相的不确定性,让换心事件争论不休。
从景泠说辞的真伪吵到迟家舆论逼迫的目的,连带着迟家十六年忽视景泠,还试图用父母恩情绑架迟凛都被一一翻出来反复争执。
不少看不下去的人都先后站出来补充证据,这些人可能是景泠曾经的同学、老师、邻居,甚至连当年照顾过景泠的老保姆,都通过自己孙女的账号为景泠发声:
[奶奶说人要讲良心,当年在家里一起做活的都知道的,先生夫人把大少爷当透明人,阮景泠当年真是很可怜。]
[自闭症的孩子确实很耗家长心力,但这种完全将孩子丢在特殊学校的真是少见。]
[阮景泠当年如果能早些干预,他的情况会比现在好得多,读书上被迟家耽误了真是可惜,幸亏他的音乐天赋没被埋没。]
迟凛和景泠收到了骨髓库发来的消息,对方已经确认了捐献者同意捐出,阮母可以开始做骨髓移植的相关准备。
当天晚上,迟凛拿到了迟家的重要证据,向他提供的正是之前服务迟家的特殊“信息咨询公司”。
私家侦探类的公司向来是游走在灰色地带,非常注重名声,两边吃的情况多出现在小公司里,迟凛也是费了些工夫才将其收买。
毕竟一边是可以供对方一步退休的丰厚佣金,另一边却是配合迟家□□的牢狱之灾。
迟家蓄谋已久的以命换命的计划,就此彻底浮出水面,原来早在十年前,迟家夫妇已经为此做了周全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