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泠难得有借口,总算尝到装直男的好处了,现在恨不得扯脖子喊:“快来帮我摸摸!”
微凉的指腹轻轻触上患处,两人都心神一颤,景泠更是激动地想原地跳一曲踢踏舞,奈何一个要装直男一个要装正经人。
景泠忍得艰难,心里幻想着陆时凛帮他舌忝下月要窝,最好弄上一大片吻痕,再从背后抱住他唉他什么时候能吃口热乎的呢?
他自认为装得严丝合缝,但心底大胆的话语,对陆时凛来说无异于火上浇油,越烧越旺。
景泠等了一会儿,发现陆时凛摸了半天也没个反馈,难不成是被他的杏仁豆腐给迷晕了?“肿了吗?”
身后传来的声音,有些发哑:“表面看没有,水肿需要按压一下。”说完,陆时凛黑沉的眸光从下缘挪回患处。
景泠点了点头:“表面不明显的话,可能是我感觉错了,帮我再按一下确认吧。”倒还没察觉陆时凛明明什么都没看出来,却一直把手指放在上面是多少有些古怪的。
陆时凛轻轻按了一下,带起淡淡的酸麻,比起前些天碰一下就想哭感觉好多了。
从看到按压拖得时间有点久,就连对这些比较粗线条和厚脸皮的景泠,都感觉到一丝异常了。
背后像是有一道zhuó热的目光在盯着他,一瞬间让他以为自己置身于密林深处,成了一只撅着屁月殳啃果子的小动物,被隐匿在暗处的猛兽盯着一般。
不过没等他多想,陆时凛便帮他将kù子提了起来,冷淡道:“没肿,周围观察起来也没有什么异常。”除去以及淡化的一些痕迹,看着让人心尖发痒。
景泠“哦”了一声,继续嚼起小油条,又不太甘心就这么完了,舔了舔唇边的油渣侧头看向陆时凛:“我的手感怎么样?”
男生正在摘汗水打湿的发带,闻言手上动作一顿,侧眸回看他。
深邃的眉眼莫名带着寒意,景泠心道,咋滴,屁月殳是不够白还是不够嫩?公鸭头,你不满意?
清了清嗓子怂怂道:“你这么看我干什么,我就是好奇渴肤症会挑人吗?”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什么趣事,嘴角一弯扬了扬眉毛:“诶,你试没试过自抱?”
陆时凛气息微顿,突然对着景泠勾了勾唇,俯身凑到景泠圆润的耳垂旁,压低嗓音说道:“挑当然挑。”
景泠被热气吹得颈侧一热,耳垂从白到粉不过是一瞬间,下意识就想后退,但身后抵着桌沿,又担心尾骨附近被硌到,刚好被陆时凛堵个正着,避无可避:“贴这么近干什么?”
陆时凛不管他小嘴叭叭说着什么,反倒贴得更近了一分,开合的唇几乎是擦着耳朵边缘,继续回答道:“我还是第一次碰上你这么软的,抱起来非常有感觉。”
景泠脸颊烫了起来,陆时凛转身离开,高大挺拔的背影很快转入卫生间,景泠看得喉结滚动,他其实想再问一句,这皮肤饥渴症是不是传染啊。
两人化敌为友后,景泠担心陆时凛被其他中二少年欺负,主动当起了护草使者。
论坛里对两人之间的变化经过前一周的激烈讨论,骂陆时凛的那一批已经歇了不少,只有陆时桓的狗腿子还在努力泼脏水,恨不得让全天下都能默背陆时凛的所有黑料。
但旧料就那些,无非是开始大家以为他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长得好气质佳,看起来就是高冷男神挂的,后来被白韵荷母子“打脸”。
翻来覆去看久了就厌烦了,不像景泠和他的关系,每天都有新进展,所以黑陆时凛的最近一冒头,就很快被磕cp的,和好奇两人进一步发展的给压了下去:
[卧槽?我今天去楼上帮物理老师搬仪器,竟然在A班后门看到景泠叫陆时凛陪他上厕所?!]
[啊?他俩天天都这样啊,楼主是从过去穿过了的?]
[你是GG还是MM?【微笑】]
[北京申奥成功啦jpg]
[杨利伟升空啦!【狗头】]
[但凡楼主看看热帖,也不至于不知道卫景泠和陆时凛处上了啊。]
[处个屁,一起吃饭、上厕所、回寝室就是处对象了?那我和我室友也是一对咯?]
[本铁gay压一条花裤衩在这里,他俩绝对有猫腻!【坏笑】]
[祝30L和同出同进的室友百年好合。]
[31L口说无凭,花裤衩在哪里?让爹看看!]
……
景泠之前站了一周就扛不住了,加上第二周的一模考试,监考老师在不知情的前提下,是不可能同意让他站着考试的。
他灵机一动想了个办法,让王妈帮他做了个假坐垫的外套,把有痔青年专用的U型坐垫塞了进去,表面看是方方正正的普通坐垫,实际上中间是空的。
修养了半个月,他依旧不敢久坐,听课大概是坐两节站一节,因椎骨骨折带起附近不适,趴在桌上睡觉也更容易腰疼,这让景泠每天不得不认真听课。
加上两人关系越来越好,而陆时凛本来就有准备补课的教辅和试卷,倒是直接便宜他了,景泠投桃报李,时不时瞥一眼陆时凛的指尖。
要是发现男生又开始轻颤,就会借口让对方陪他上厕所,将人带出去治疗一下渴肤症,顺便巩固一下两人间的绯闻。
体育课还没结束,传球时的几次肢体碰撞让陆时凛难以自持,刚打了一节就急匆匆下场,景泠接到信号多晃了一会儿也借口溜了。
顺着陆时凛离开的方向,走进球场背后的体育馆。
才刚一迈入,就被一只冷白的手攥住了腕子,陆时凛一言不发,直接将人拽进右手边的器材室。
高三下学期的体育课没什么训练要求,基本都是学生们的放风时间,喜欢运动的也可以从器材室拿球,下课再归还。
景泠被扯进器材室后,大门“嘭”的一声就被摔上,紧接着,景泠被一把推在厚重的金属门板上,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陆时凛的手先一步垫在后面。
高大的男生唇线紧抿,目光扫过景泠修长白皙的手臂,还不到四月份,但半大的小伙子火力旺,打球时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球衣,景泠也丝毫不觉得冷。
倒是被陆时凛深邃莫测的眸子,看得汗毛快要竖起来了:“要抱吗?你最近是不是越来越频繁了,我们早上刚抱过啊……”
他当然不是嫌弃拥抱太多,而是有些担心陆时凛的心理问题会不会是加重了?
男生抿了抿唇,声音有些微哑:“现在可以吗?”除了第一次,他都会绅士地征求一下景泠的意见,当然,目光总是像想将人一口吞掉般瘆人。
景泠弯了弯唇,主动贴近陆时凛的怀中,展臂将人抱个满怀,还安抚性地拍了拍陆时凛宽阔的脊背。
考虑到自己刚打完球一身汗味,这次保持了十几秒钟基本达到日常用量了,就松开对方后退一步。
抱完后,陆时凛还杵在那里一动不动,景泠按亮手机看了眼时间:“快下课了,咱们直接回班级吧……”
一抬头陆时凛已经快速地将长袖运动服脱挂在手臂上,随后忽地将人套进怀里,手臂绷起充满力量的流畅线条,将景泠紧搂在怀中。
两人间仅隔着一件单薄球衣,运动后汗水带来潮热的温度,掺杂着少年身上独有的朝气,此刻却有些烫人。
陆时凛的【头】埋在他的【颈侧】,气息不急不缓吹得他的颈侧潮热。
景泠闻着熟悉的让他眷恋的味道,头脑也跟着发晕,后知后觉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真正的原因,陆时凛当然无法宣之于口。
他的人生一直在不断失去,再次面对极度渴求的景泠更是如履薄冰。他只能听到景泠的心音,相信的同时又无从确认,与本人行径反差极大的“心声”到底能信多少。
半晌后,陆时凛低沉喑哑的声音在颈侧响起:“……大概是,拥抱的效果减弱了。”
景泠刚想说什么,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几声喧嚷的吵闹声,由远及近,应该是下课来还球的同学们。
不等两人反应,先锋军已经一步飞窜到门的另一侧,“咔哒”一声没拧开门把手,转而“哐哐哐”敲了起来。
隔着金属门板,景泠被敲门的噪音震得耳膜不适,但他发现了更大的问题,既不是陆时凛家加重的渴肤症,也不是如何解决堵在门外着急还球的同学们。
而是……
他张了张嘴巴,做出简单的口型:“你……这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