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泠虽然嘴巴花,但其实没什么实战经验,对这方面的认知都来自于“文学巨作”和电影动漫,一直以为很多都是艺术加工的结果,突然被打开新世界的大门,没想到竟然这么带劲儿!
没多久,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景泠头皮酥酥麻麻正好有些站不稳,单手拿起手机夹在耳边,人则顺势靠着玉石台面上,冰冷的触感猛然一激,复杂的情绪让他的头皮发麻,咬着下唇差点没忍住。
“泠泠?”裴凛的声音沉沉的,透过听筒滑过他心上,景泠气息一滞险些发出不堪入耳的声音。
心想他表面含泪做零,背着裴凛却拿小礼物嗨得飞起,听着裴凛并不知情的询问,似乎更多了一层趣味,复杂的情绪被层层叠叠的异样感受推得越来越高。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你画完了?”
就连裴凛轻嗯了一声,都被他正脆弱的神经无限放大,裴凛继续问道:“你在做什么?”
“我在……”景泠觉得他的精力有些不够用了,却不舍得在即将成功前就这样中止,混杂着气音的声音越来越软,“我……亨……”
手机被挂断,裴凛看着画面上的小人顺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上,琥珀色的眸子隐在暗影中,眼底是黑沉沉浓雾,他的小色鬼真是太欠,艹了。
景泠坐在地上缓着气,裴凛的声音对他来说实在太致命了。
低沉优雅还带着一点点低音炮特有的磁性,现在想起来还能唤起阵阵酥麻,哪里是他好色,明明是裴凛这个小妖精太勾人了!
唯一的缺点就是该变态的时候突然温柔,该温柔的时候异常变态,景泠脑补着裴凛的俊脸和身上流畅的肌肉线条,无限延长着心底的余韵:“呼……”
“扣扣”敲门声突兀的响起。
“泠泠出什么问题了?”
前一刻还让景泠欲罢不能的声音,此刻却让他心里一咯噔,手指一松,湿漉漉的玉石脱离了他的掌控,景泠一声卧槽差点脱口而出。
裴凛似乎担心他出事情,在得不到回应后已经握住门把手,景泠听着背后传来的“咔哒”一声,顿时什么都顾不上了,立即拉起深蓝色的家居服扶着玉石台面站起身。
在裴凛推开门的瞬间勉强遮掩了自己的窘况,但室内淡淡的味道还是……景泠主动扑进裴凛怀中,将人向门外一推,左脚一勾灵活地将厕所门带上,完美!
之前还哭爹喊娘地拒绝黑盒子,他可不能让裴凛知道真相却是他自娱自乐开心无比!
裴凛垂眸看着怀中人脸上还未退尽的淡红色,一双桃花眼春水盈盈,绯红的下唇上又留下浅浅的牙印:“在里面做什么呢?”
景泠将头埋进他怀中:“没做什么,裴凛我好想你,裴家那边真的不用我帮忙吗?”
裴凛搂着他,温热的大掌从柔软的发丝轻抚到纤薄的脊背,又回到他微微发烫的后颈上摩挲了一下:“要变天了,裴衡远现在不敢大动作惹眼,我们很安全。”
低哑的嗓音贴着耳廓,后颈上力道加重景泠被他捏得一颤,之前刚刚平复的情绪再度激起一阵酥麻。
景泠觉得自己就像月圆之夜的狼,只想扬起脖子嗷嗷嗷地嚎叫。
鼻腔中缓缓发出一声“嗯”,他想问裴凛所说的变天指的是什么?难道是他之前提示对方元康基金的事情要被挖出来了?
思绪不过一闪而过的功夫,裴凛右手的指尖轻轻一勾,却让他再也无暇顾及裴家大小人渣的死活了。
裴凛轻轻咬上他的耳骨:“这是什么?”
问的是家居服里他还未来得及清理的战场……景泠咬唇:“我不知道……”一个装傻一个充楞。
裴凛:“嗯?”
“裴凛别……”小菜筐被翻动了一下,景泠声音又软了几分,心里想的却是,就这?还问啥问?裴凛你是不是不行?
裴凛:“这么爱我?”
景泠没理解却也“嗯”了一声,心想裴凛的病是不是得找地方看看啊?隐忍蛰伏这么多年报仇之后就能痊愈吗?感觉越来越严重了呢。
裴凛轻笑一声:“拥抱而已,就泞滑成这样?”
景泠在心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他心思这么活泛的妙人都没想到这种解释,不过他可是顺竿爬界的冠军啊,立即在男人怀里蹭了蹭,怯懦道:“我……不过是…太爱你了。”
裴凛笑了笑,眼底却依旧黑沉平静。
他失去了太多东西,相较于劣迹斑斑的小色鬼一时兴起的承诺,他更喜欢将东西完全掌控在手中。不过这么甜蜜的小嘴,真是让他忍不住想先尝尝。
裴凛将怀抱松开,捏着景泠的下巴将他的头抬起,眸光落在被景泠咬得有些红肿的下唇上,指腹轻捻了几下,柔声道:“咬成这样,我会心疼的。”
……
半晌后系统从屏蔽中出来,发现景泠正趴在厕所旁干呕。
景泠吐了半天也没吐出什么,暗骂裴凛这个王八蛋啊,说心疼他结果是心疼这么漂亮的嘴巴,没用到该用的地方!
说好的互相帮助,轮到他的时候王八蛋接了电话就跑了!
一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景泠还是觉得喉咙难受,在心里把这项游戏取缔了。
后半夜被吻醒,景泠开始还以为在做梦。
毕竟这种梦在两人死别后他做了很多年,直到他逐渐清醒,闻到空气中蔓延的血腥味并不是他的幻觉。
“裴凛,唔……你受伤了?”景泠扭着脖子试图将人推开。
喉结被轻轻地口允咬了一口:“是别人的。”
景泠闻言瞪圆了眼睛,下意识反应:“你杀人了?”
裴凛手指挑开景泠领口的一颗纽扣,笑着落下一吻:“是在医院的时候不小心蹭上的。”实则是他怕失控提前割伤了自己,绵长的痛感可以让他保持清醒。
景泠松了口气,刚想问他下午怎么回事,裴凛啃着他的下巴尖,声音中充满愉悦地分享道:“裴元康突发心梗,不过已经抢救回来了。”
景泠:?
“抢救回来了……”你开心个啥?!疯了吗我的老baby?
景泠能感受到裴凛是真高兴,对着他左啃一口,右啃一口,断断续续地补充道:“现在裴家由裴衡远一手把持,不许任何人去探望裴元康。”
景泠点点头,确实是疯了。
脑中晃过一句话,丈夫意外痴傻,妻子不离不弃。感受着耳垂又被咬了两口,景泠无奈地揉了揉裴凛脑后的头发,唉,凑合过吧,还能离咋地?
裴凛被衣料遮掩的伤口还在缓缓向外渗血,但一想到裴元康现在求救无门,只能躺在ICU的病床上等待着心肌细胞不可逆的坏死,其他器官也随着逐渐衰竭,脑中不可遏制地想起,他最后一次见到父亲的场景。
当时父亲已经被拖得油尽灯枯,根本认不清来人,他才被允许进入病房。
苍老的男人颤巍巍地握着他的手,浑浊的双眼将他认成母亲,一字一顿地艰难问他:“小柔你还痛吗?”
“流了那么多血,你那么怕痛的,肯定很痛…很痛…我不该,我不该去开会,为什么没有陪你们一起,是我害了你,小柔我好想你……”说到后面声音微不可察。
“啊……!”虚弱的父亲在痛苦的悲鸣中老泪纵横,用最后的力量喊了一声母亲的名字,瞪着双眼,死不瞑目……
时隔多年,他终于也让裴元康尝到死亡一点点逼近,却无能为力的滋味。
裴凛嘲弄地勾了勾唇,希望他的好大哥能多撑一段时间,父子二人才好将他准备的厚礼轮番体验。
思及此,裴凛压抑不住心底的愉悦,想在景泠身上多留下些啃噬的痕迹。
“嘶,痛!”景泠突然痛呼出声,嘴角好像被啃破了。
裴凛舌尖一勾,将他唇侧沁出的一滴血卷入口中:“痛吗?哭给我听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