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马哥被看穿了心事,脸也红了。二十多岁的人了,这时居然像个小男生似的,腼腆起来。
劳伦斯是看着肖马哥长大的,他知道肖马哥与家族里那几个花花公子不同,没交过几个女朋友。
此时劳伦斯看到肖马哥动了感情,也不禁替他高兴。不过,此时他最重要的任务,是先把家族的事情做好。
“马克少爷,家里来电话了。老爷和你父亲准备继续追究下去,直到处理到伤害了你的歹徒。你的意见如何?”
肖马哥一直在泰坦力量保安公司工作,当然明白劳伦斯所说的“处理”两个字所代表的意义。
他犹豫了一下,问道:“让我们的人动手吗?为什么不是将协助警方抓捕他们?”
劳伦斯点点头,回答道:“老爷决定这样做,自然有他的考量。
通过这几天对勇字堂高层的突击审问,我们现在基本已经能确定,那几个人现在分别躲在湾湾和马尼拉两地。
香江与这两地没有引渡条约,所以就不用考虑警方了,咱们自己解决。”
随即,他压低声音,“‘蓝犀’和‘蝎子王’昨天晚上已经出发,他们两组分别去这两地度假了。”
肖马哥的眼角跳了一下,颤声问道:“爷爷下的命令?”
劳伦斯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蓝犀”和“蝎子王”是两个雇佣兵小组的代号,在雇佣兵圈子里可谓大名鼎鼎。他们隶属于泰坦力量非洲训练营,和另外一个名为“稻草人”的小组,是泰坦力量的三大王牌。
这三个雇佣兵小组的行踪和任务都是高度保密的,只有族长老哈里斯才能对他们发号施令。
现在老哈里斯一下子动用了其中的两个组,就是要干净漂亮地完成任务,肖马哥不禁在心里为伤害他的那几个人默哀。
说实话,肖马哥虽然恨那几个人,但真没有到想杀死对方的地步。
但他听到“蓝犀”和“蝎子王”都已经被派了出来,就明白家族已经下了决心,所以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忽然,他想起刚才邱馨婕痛哭的样子,心中隐隐一痛,便开口提出自己的要求:“爷爷把他们都派来了,肯定需要一个结果。我想请你和他们联系一下,既然一定会动手,那个买凶的易,请他们也不要放过。”
劳伦斯皱了一下眉头,说道:“目前查到,易在警方抓捕他之前,几经买机票逃到了湾湾。我会和去湾湾的‘蝎子王’打招呼,让他们注意一下这个人。
如果他们在一起,就一起处理。但如果易没有和勇字堂的人汇合,而是自己躲起来了,那只能以后再找机会了。
毕竟,‘蝎子王’要保证先把勇字堂的人解决掉,行动之后他们就会迅速离开湾湾,未必有时间和机会能找到易。”
肖马哥也明白这个道理,不过他还是希望能够处理掉易卫然。
在他心目中,这个叫易卫然的人,要比阿彪、赖三之流更该死,只为了邱馨婕的眼泪,也一定要干掉他。
……
此时的易卫然,已经被五花大绑,倒在仓库的地上。
德叔和勇字堂在这儿的人也都在仓库里,正凶神恶煞一般站在易卫然的周围。
“二十年的心血呀,我和兄弟们流了多少血汗,才把勇字堂发展到今天的样子。
就为了你的这个单子,一切全完了。你说,你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交待?”
德叔面无表情,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这几句话。
“德叔,德叔,这……这事可真不能怪我呀。吕叔,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我根本没有本事能害你们,我现在也一样被通缉了。”
棺材吕抡起一脚,狠狠踢在了易卫然的脸上。易卫然惨叫一声,鲜血和鼻涕眼泪混在了一起,脸上立刻就开了染坊。
“小崽子,要不是接了你的单子,我们怎么能落到这种田地,你特么就是个扫把星。老大,把他种了荷花吧,免得再被他牵连到咱们。”
棺材吕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德叔的脸色。
……
一小时前,德叔在香江警署中的暗线,跑到街上用公用电话联系上他,把他暗中打听到的情况告诉了德叔,并让他尽快离开湾湾,最少也要离开他们的据点。
因为他已经打听到,被抓捕到的勇字堂成员中,有人已经把这个地址供出来。
于是,德叔带人火速转移,他们借用了当地帮会控制的一间废弃厂房暂住。易卫然也跟着他们一起来到了这里。
到了厂房以后,他们第一时间便把易卫然捆了起来,带到仓库中,准备干掉他出气。
棺材吕知道德叔虽然看似不动声色,但其实心狠手辣。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估计德叔现在已经气得快发狂了。
绑架邱馨婕的这单生意,是他接下的,勇字堂受这个案子的牵连,被警方连锅端了,实际上跟他是脱不了干系的。
所以,此时棺材吕表现得很积极,想早点干掉易卫然,平息掉德叔的怒火。最少也要转移德叔和其他人的注意力,免得他们想清楚之后,把火儿发到自己头上。
易卫然大声哀嚎,脸上的疼痛只是一方面,“种荷花”才是最可怕的。易卫然虽然不是道上混的,但对这个词的含义还是清楚的。
他们现在暂时藏身的工厂就靠着海,真要想种他的荷花,走几步就到了,实在是方便不过。
易卫然心里非常害怕,更加令他没有想的是,他一贯恭敬有加,并在此时引以为奥援的棺材吕,居然是对他下手最狠的。
早知道这样,事发之后他就不应该跑来找他们,随便藏身哪个小国,隐姓埋名过一辈子,也未尝不可。
然而现在,易卫然跑到湾湾的举动,等于是自投罗网了。他们把易卫然当成了替罪羊,要杀了他出气。
即便他当时不跑路,落在香江警方手中,一个未遂的买凶绑架罪名,顶天了也就判他三、五年。比起现在要被人干掉,他这是何苦来的呢?
易卫然正在自怨自艾的时候,忽然听到德叔的声音,“说说看,你有什么理由,可以让我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