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海到厨房取了几样家伙,然后走了回来。
既然陈锋说他是抓蛇杀蛇的能手,孙大海自然要给他展示技能的机会,几句小马屁送出,陈锋就屁颠屁颠地到厨房找工具,准备杀蛇去了。
孙大海也不去管他,自己先处理这些鱼吧。不然的话,过会儿就该陆续有鱼熬不过去,要窒息而死了。
孙大海把手里的两个盆递给巴特尔,叫他在里面倒上半盆水,然后放在桶旁边。
巴特尔照做后,看着孙大海,等他下一步的要求。
巴特尔卖力气没有问题。而且按他所言,对付牛、马、羊,无论是养还是杀,他都拿手。可惜现在一直没有机会展示出来。
孙大海前几天教过他杀特尔学得很快,现在估计自己也能独立处理了。
其实无论杀什么,前提都是一个,心不慌,手不软。
孙大海前世可是亲眼见过,杀鸡的人一刀下去,鸡脖子和自己抓鸡的手一起流血,还好手软没劲,不然就要去医院做断指再植了。
孙大海用手里的抄子轻轻按在桶里的鱼身上,感受它们的活力强弱。遇到没有太大力气的鱼,孙大海就把它抄出来,放入水盆中。
不一会,桶里就剩下一小半鱼了,大概有五六条,孙大海估计了一下,用点土办法,这几条强壮的鱼,活着坚持到晚饭时间,没有问题,于是也就停手不干了。
他找来洗衣机的塑料水管,一头用线捆住一个小的陶瓷花盆,借此沉入木桶的底下。他将气筒子的头拆下,用抹布绕著皮管缠上几层,然后塞入水管的另一头。
孙大海试了试,往桶里打气,只见一个个大大的气泡,咕咚咕咚的从桶底冒了上来。
孙大海点点头,对巴特尔交代,每过一两个小时,就往桶里打上几分钟气,这样,剩下的鱼,短时间就不会缺氧了。
接下来他要干的,就是杀鱼。
八条稍弱点的鱼,被装在两个盆里。孙大海一边杀鱼,一边教巴特尔,他放慢动作,平均五分钟一条,很快就把鱼杀了一半。
剩下的鱼,孙大海就把工具给了巴特尔,让他试着杀。
陈锋找好了工具,并没有现在就开始干活,而是一边聊着天,一边等孙大海这里完工。
巴特尔手忙脚乱地试了两条后,慢慢找到了感觉,越干越顺溜了。
很快,几条鱼就被收拾干净了。
曹月来了,那自然是要做水煮鱼的,她原来不爱吃鱼,怕被鱼刺扎着。后来孙大海开发出水煮鱼后,她却吃上瘾了,每次都吃个没够。
八条不小的鱼,中午肯定吃不了的,外加上还有一竹蒌的大闸蟹。至于陈锋的菜花蛇,看着不小,但只是一道菜而已。大家都不害怕的话,也就一人两筷子的事儿。
孙大海正考虑怎么做菜,黄菲菲和乔婉婷一起来了。
黄菲菲早上到公司办事,要回来时正好看到乔婉婷要过来,便带她一起来了。
“婉婷姐,你不多休息会儿吗?”孙大海问。
他知道乔婉婷这几天的工作安排,白天盯香江股市,晚上肯定也要盯美盘。
现在是九月底,美利坚那边是夏时制,股市收盘应该是凌晨四点。
这样算起来,从早上九点半开始,一直到凌晨四点,操盘小组的人,每天睡不了多一会儿。
虽然昨天是周六,两地都不开盘,她可以好好休息一天,但这样连轴转,是很熬人的,孙大海前世是深有体会。
“还好,睡不着,我就过来了。”乔婉婷虽然眼里还带着血丝,但精神十分亢奋。
她想对孙大海说些什么,但周围还有别人,基于操盘员的职业操守,她只好闭上嘴,把想要说的话,苦苦憋住。
作为操盘小组组长,沉不住气可不成。孙大海明知道乔婉婷想找自己说话,却有意要磨磨她的耐性,便不去理她,和黄菲菲说起了话。
“萨蔓莎,今天还有谁要到家里来吃午饭?”
黄菲菲比孙大海大了十五岁。按道理,年龄差一轮就是差了一辈儿。
孙大海本应叫黄菲菲阿姨的,结果黄菲菲不愿意,怕被叫老了,于是就让孙大海叫她的英文名。
“老朱朱大帅肯定过来,你小舅李小龙和李月上午去市里开会,一会可能也要来,别人我就不知道了。”黄菲菲回答。
孙大海算了算,中午大概有十四五个人在家吃饭,这八条鱼,两条一组,干脆做成四种口味,大家随意吃吧。
中午主菜是清蒸螃蟹,那么清蒸鱼就不做了,来个糖醋草鱼,再来个得莫利炖活鱼,这就用了四条鱼了。
还有四条,是巴特尔上手杀的,鱼的外形破坏了,做整鱼不好看。孙大海一琢磨,那就做红烧鱼块,再来个熘鱼片。剩下的鱼头鱼尾,加上豆腐熬汤,也就齐活儿了。
曹月她们拿来的螃蟹数量也多,中午肯定是吃不完。孙大海估算了一下,把刚才给二狗洗澡的水泥池冲洗干净,然后把螃蟹放在里面。
水泥池不小,大概有一个平方,不然也容不下成年的华夏神犬在里面洗澡。
水泥池里没有水,只有水龙头和加盖子的地漏。螃蟹是出不去的,而且它们身上的草绳,也没有被解开。这是为减少它们的活动,保持体力,免得提前死亡。
于是,巴特尔又多了一个活儿。每隔一段时间,给木桶打气之后,他还要用水管往螃蟹身上冲水。
菜谱定好,孙大海和姜秀萍说了一下,两人商量了一下分工后。他挽起袖子,就准备开干。
陈锋连忙拉住孙大海,要他先配合自己,把蛇处理好。
晕呀,吹了半天牛,原来他手艺并不好,还要找我来指点。孙大海很不厚道地想着。
想归想,忙也还是帮的。
孙大海先到厨房,找出一桶65度的二锅头的酒头,又拿出几个大碗。
两小早就被孙卫国带走了,现在正在书房里练字。杀鱼杀蛇的场面血淋淋的,还是尽量不让那俩小屁孩看见为好。
孙大海指挥陈锋捏着菜花蛇的七寸,将蛇从竹蒌里拎出来。
菜花蛇是俗名,各地都有这个叫法,但具体种类并不一样。
陈锋拿来的这条,是王锦蛇,又叫大王蛇。这条蛇个头不小,足有一米多长,看样子,怎么也得有四五斤重。
北方还有一种常见的菜花蛇,是黑眉锦蛇,又叫家蛇,不过个头比王锦蛇稍小些。
北方的蛇,从每年的十月份开始冬眠,现在正在贴膘,是蛇肉最肥美的时候。
孙大海叫陈锋一手捏紧蛇的七寸,另一手抓住蛇的尾巴,双手用力,一抡一甩。
这时,蛇的身子顿时僵硬起来。这几下动作,等于把蛇身上的关节弄得错位了。
如果不管它,蛇靠自己在地上慢慢蠕动,可以把错位的关节自己接上,使行动恢复正常。但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
陈锋在孙大海的指挥下,把蛇的前半截放在菜墩上,手起刀落,干净利落的斩落蛇头。
巴特尔把几个大碗摆开,往每个碗里面倒上了小半碗高度白酒。陈锋倒提着蛇的身子,向每个大碗里,都滴入几滴蛇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