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一看,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信息前面显示的几个字是:新书已到,是否借阅。
鲜于鲭怔了一下,忽然想起之前姜蓦赫跟她说起的联系暗号,就打了一句:j先生?
嗯。没有多余一个字。
确认无疑了!
鲜于鲭问:今天袁医生休假。
所以她没办法进科研部。
我在隔壁病房。姜蓦赫回道。
隔壁病房?鲜于鲭想了一秒。这层是女子病房啊!
不过,这层除了她一个病人,也没其他人了。
鲜于鲭看了一眼旁边床上正睡得安稳的宁文燕,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连关门都小心翼翼的。
走廊尽头的几个安保人员站得笔直,见她出来,瞥了一下,又转回去,目不斜视。
鲜于鲭轻轻敲了敲隔壁病房的门,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像背着家长私会情人一样,忍不住脸颊有些热热的。
房门打开,姜蓦赫看到的就是一张犹如初春樱花般娇粉的面容,一时竟忘了把人让进去。
等不远处的护士站那边传来手机铃声,姜蓦赫才伸手扶住鲜于鲭的肩,把她带进房里。
鲜于鲭一下就瞧见他手背上的伤口,立即问道:“你又受伤了?”
昨天看他旧伤都好了,这条明显是新添的!
姜蓦赫以前都是戴半指的战斗手套,上次受伤染血后,被急救人员扔了,还来不及再买一套。
“没事,小伤。”
他不以为意地把手收回去,却被鲜于鲭一把抓住,拉到一旁病床坐下。
“药呢?”
鲜于鲭看姜蓦赫穿戴着军用裤,就知道他肯定带了伤药出门。
果然,姜蓦赫从大腿处的裤兜里掏出一支金属软管。
鲜于鲭拧开瓶盖,挤出一些软膏均匀地涂抹在那条还留着创口切面的伤口上。
药膏是冰凉的,她的小手也是。
姜蓦赫下意识地握住手底那只凉滑的柔荑,想传递给她一些温暖。
鲜于鲭不由得顿住,脸颊刚刚退下的温度又升了上来。
随即,赶紧把伤口涂抹完。被握住的小手,轻轻地从姜蓦赫温暖的手掌里抽出来。
鲜于鲭出来得急,忘记穿外衣。这个病房原来是空着的,没有开暖气,里面温度有点低。
姜蓦赫转身,拿了放在对面病床上的外套,将它翻了个面,披到鲜于鲭的身上。
好了,现在暖和了。连心里都是暖和的!
宽大的外套,罩在娇小的鲜于鲭身上,犹如小孩披着大人的衣服。
她抬头看着姜蓦赫:“你不是说要好好养伤吗?”
姜蓦赫回答:“只是一个小任务。”
鲜于鲭不信。
如果是小任务,南宫遨可以叫其他手下,不会叫他去的。通常,需要出动姜蓦赫的,肯定是其他人办不到的事情!
她又仔细查看了一下姜蓦赫身上的其他地方,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伤口。
可是,姜蓦赫总习惯穿一身黑色劲装,光这样看,也看不出什么不对劲。
“没有其他伤口。”姜蓦赫告诉她。
“你老骗我”鲜于鲭语气里带着不自觉的娇嗔。
“不骗你。”姜蓦赫表情很认真。
鲜于鲭信他了。
不过,跟他交代说:“你是我的保镖,你的任务是保护我。你总是受伤的话,怎么保护我?以后,不要接其他任务了。”
“”姜蓦赫垂眸思索。
他是为遨大少爷工作的,似乎办不到不接其他任务
鲜于鲭见他不回答,知道他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又说:“如果非要去执行任务,也要让我知道,不能瞒我。”
这点倒是可以做到。姜蓦赫郑重地点头:“好。”
“受伤也要告诉我。”
“好。”
“不要犹豫!”
“好!”
得到肯定的答复,鲜于鲭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姜蓦赫也笑,虽然是藏在眼睛里,但鲜于鲭发觉得到。
“你明天可以回来保护我了吗?”
反正他也不好好养伤,还不如让他回来“工作”呢!
姜蓦赫没有犹豫地:“任务还没完成。”
鲜于鲭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危险指数大吗?”
“嗯。”姜蓦赫说不瞒她,就不瞒她了。
见鲜于鲭小脸有点垮,又补了一句:“我尽量不受伤。”
对方的能力不弱,他无法保证。
鲜于鲭明白阻止不了他,只能再次嘱咐他:“你记住,受伤就不能保护好我了。”
“嗯。”姜蓦赫低声应了。
这时,隔壁病房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姜蓦赫听力比常人高,他提醒鲜于鲭:“你母亲醒了。”
鲜于鲭“呀”一声,立刻返回自己的病房。
她手还没碰到门把,病房门就被里面的人打开了。
“你去哪儿了?”宁文燕问。
鲜于鲭强作镇定:“我找护士问点事。”
“找护士?”宁文燕眼神狐疑,“这层的护士不都是女的吗?你身上的外套,是男的吧?”
啊,糟糕,忘了!
“这是警卫大哥的,他看我穿太少出去,就自己的外套借给我”鲜于鲭回答得很心虚。
宁文燕没多想,只说:“哪个警卫?我帮你还给他。”
“不用了,我自己还。”
鲜于鲭脱下外套,披上自己的,赶紧出去。
外面正好一个安保人员例行巡逻,鲜于鲭把外套塞到他手里,丢下一句:“谢谢你,警卫大哥!”
随即,又迅速关门进去了。
警卫大哥:“”
这是什么情况?
隔壁病房的门打开了,姜蓦赫从里面走出来,从他手里拿走外套,径自走向电梯离开。
警卫大哥:“”
这又是什么情况!
城西,莫家山庄里。
自那天爆炸案后,连续几天,莫老爷子的意识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
莫昊远听说鲜于鲭安全回来了,原本想去看望她。但又一时走不开,只能趁南宫遨上门探访时,跟他询问鲜于鲭的情况。
得知鲜于鲭身体已经基本恢复,精神也没有因此受刺激而留下心理阴影,才放下心。
“幸好鲜于学妹安然无恙,否则祖父清醒后,肯定要责备我了。”
南宫遨听到这话,觉得奇怪:“莫老爷子?他认识鲭鲭?”
莫昊远也不想多瞒:“祖父在医院疗养时,曾经见过鲜于学妹,说和她的一位祖辈是旧相识,才闹着要举办宴会,想再见见鲜于学妹。”
南宫遨没想到,莫老爷子和鲜于鲭的家人还有这层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