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落实一些事情。
舅舅还在当值,这会儿也不在府里。
单单找舅妈好像也不太合适,毕竟她住在这里已经很麻烦舅妈了。忙里忙外的生怕哪里不周到,操心的很,弄的她都不好意思待下去。
可她知道舅妈就是这样的性格,所以也不会多想。
一片赤诚待人已是十分难得!
还是再耐心等待吧!
舅妈说的对,母亲回来简单。
最主要的还是母亲和父亲的态度。
上次母亲虽然说是担心琴姨娘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可她心里清楚,是母亲还没考虑好,她还不想回来。
转眼都过去一年多,母亲甚至连一个月一次的书信都改为半年一次。
这叫她如何放心?
父亲身边倒是不缺人陪伴,也不会提起母亲。
有时候她都会怀疑,这就是拜过堂的结发夫妻吗?不应该是相亲相爱,携手同行吗?
何以会相看两相厌,互相不愿意提起呢?
又不是仇人,为什么要这样?
她小时候爹爹疼娘亲爱的,如今娘亲不在身边,爹爹也有其他子女和侍妾相伴。
她一个月都见不到他几回,就是见了面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像小时候看见父亲就撒娇让他背让他抱。
那个家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家了!
很早就不是了。
就连母亲都已经逃避好几年了。
现在她能做的就是将母亲接回来,然后让自己变强大!
紫苏端着热水进来给她净面,然后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拿出来两个鸡蛋。
“紫苏,你这是做什么?饿了么?”看着这两个煮熟的鸡蛋她没忍住问出口。
“哎呀小姐,你说什么呢!人家吃的饱饱的,没饿!这个东西是奴婢听我娘提起的偏方。”
“什么偏方?鸡蛋也是偏方?你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故意逗我呢?”
“真的,我娘说这煮熟的鸡蛋剥了壳然后在脸上那么来回滚动,就能消肿,俗称滚蛋!”
说完就动手开始给鸡蛋剥壳,然后叫春杏帮忙一人按一边。
秦云微将信将疑?这玩意儿真的管用?她怎么没听过谁哭红肿了眼睛用滚蛋的?难道真的是她孤陋寡闻了?紫苏真的没有学错招式吗?
她们两个还真是尽职尽责的来回滚蛋,舒服的她直接闭着眼睛睡着了。
感觉到手里的鸡蛋没有温度了,紫苏才停止滚蛋,对着春杏也点点头,然后一同拿下鸡蛋撤退。
扶着她在床上躺着,盖好被子两人才轻轻地退下去。
这一睡就到了用晚膳的时辰,
府里开始掌灯,下人们都有条不紊的忙碌着,由于天气太冷,用餐的地方还烧了两个大火炉。
秦云微坐在下首,正好离火炉的地方很近,所以也不觉得有多冷。
舅舅和舅妈端坐在上首,下面依次坐了大表哥李毅,二表哥李慕,秦云微旁边坐着的是表姐李慧和表妹李霭。
只见舅舅率先执筷,然后示意大家开动。舅舅更是朝着她点头示意: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客气。
一顿饭也算是吃的宾主尽欢。
之后舅舅和舅妈单独叫她留下,说是有事情要和她说。
看着舅舅和舅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舅舅,舅妈,你们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吗?何以这副忧心的模样?”
舅舅李之先开口问“你可认识兵部侍郎的二公子?”
秦云微一愣,怎么会突然这样问?她也是今天才见到齐二哥,舅舅是怎么知道的?“舅舅,云微认得齐二哥,这有什么问题吗?”
李之先有些错愕,原来竟真的认识,他还以为是有人故意捏造的。“那你可知他已有妻室?”
秦云微摇头,“不知。”
这知道不知道有什么关系?他们今日是第一次见面,又没熟到可以谈论这些的地步,何以舅舅会这样问?
“这么说你也是被骗了?你既不知他有家室,也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他来往过甚,叫有心人看见又是一通胡吣!”
秦云微一头雾水,这是在说什么呢?她和齐二哥就是聊了几句,能有什么不妥?
于是她试着问:舅舅可是听说了什么?还请明示,云微实在不知舅舅所言是何意!
李之先坐着喝了口茶,然后缓缓道:近日兵部侍郎家的老太爷病故,我们作为同僚自然要去探望吊唁一番。出发的时候突然一封密信送到我手上。信上写明你在什么时辰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还说你与有妇之夫有染。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不成体统。
我自是不信的,可去往齐家吊唁的时候正好遇上齐二公子回府。
这样的巧合让我不禁有些怀疑。
这先不说齐老太爷病故,子孙需要在跟前尽孝,就说他已有妻室,这传出去对你的名声可没有半分好处!那是要被千夫所指的呀!
你何至于糊涂至此!
舅妈也在一边劝和,“是啊,云微,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你可千万不能犯糊涂啊!”
秦云微只觉得荒唐至极!这么有意的诽谤真是让人气愤!
“舅舅!舅妈!云微就是再无知无畏也不会做出这等有伤风化的事情!先不说我知不知道齐二哥是否有妻室,在这之前我与他素未谋面。今日也只是因为一些误会我才认错人了,才会与他说了几句话,也才知道他祖父病故他是出来张罗的,并不是什么信上写的那么不堪!”
说到这里她倒是想起一件事,信?这信是怎么回事?
“舅舅,不知那封信还在不在,我想看看上面到底是怎么说的。”
李之先朝夫人看一眼,然后点点头。
舅妈就从手中拿出那封信“就是这个了。”
秦云微接过信件一看,只觉遍体生寒。
这描述的那么仔细,就跟亲眼所见一样。连她和紫苏春杏做了些什么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只是后面加上的那些恶意解读着实是无稽之谈!
她什么时候对人投怀送抱了?
怎么就在大庭广众之下与男子拉拉扯扯纠缠不休了?
她什么时候对齐二哥情根深种以死相逼?
还有,这个人怎么会认识她,还知道她的外家是李府,还能把信准确无误的送到舅舅手里!
这个人是谁?
难道一直在跟踪她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她的?
这绝不是凑巧!
这个人这样执着于给她泼脏水,到底是为了什么?
而且竟然同时认识她和齐二哥,这也太匪夷所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