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头警察疑惑地问道:“你说你昨晚被绑架了,那后来是怎么逃脱的呢?”
刘辰抢着回答道:“是我把她找回来的。”
平头警察抬起头再次望向了刘辰:“是你把她找回来的?那有没有看到绑架她的人是谁?”
“没有,我是在一个叫同余村的地方找到的,我找到她的时候她被捆绑着,但没有看到其他人。”刘辰最终还是没有完全向警方坦白自己所知道的细节,也没有把胡冰城供出来,这些事情就让警方自己去查吧,反正自己也没有确凿的证据,或许可以在警方调查胡冰城的时候,自己做一次躲在后方的黄雀。
刘辰还不忘向秦思和李蓉霏使了个眼色,让她们配合着自己的节奏,不要多说话,言多必失。
平头警察记下了同余村这个地址,然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刘辰:“没有其他要交代的?”
刘辰笑着面对平头警察的目光审视,不得不说,这个平头警察是个刑侦出身的老手,目光特别的锐利和锋芒,仿佛能够直抵人心,心理素质稍差的人,会被他的这种目光所压制。
“没有了。”刘辰冷静地回答道。
平头警察长叹一声,拍了下双腿后站起身来:“行吧,那这次询问到此为止,刚才提到的几个地点,我们会派人去查,希望你们交代的都是事实。”
刘辰笑着说道:“用心去查,一定会有收获。”
平头警察和刘辰对视了几秒后,低头对秦思说道:“秦小姐,那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到时候可能还需要你的配合。”平头警察又转向刘辰,“还有你。”
“我会配合你们查案。”
“我也会。”
平头警察带着警员们转身离开了病房,走出病房的一刹那,平头警察还回头看了一眼,刘辰感觉到了这个警察的犀利,这让他想起了市局的杨子明。
警察离去之后,武胜率先走过来说道:“刘哥,我感觉那个带头警察是在怀疑你,多次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你。”
刘辰对此并不意外:“我知道,毫无关系的人哪会知道这么多详细的细节,他对我有所怀疑是应该的,不过这也正好说明了这个警察的业务能力很强,事实上这件事我确实还有很多细节没有透露。”
李蓉霏情急之下说道:“你为什么不把胡冰城供出来?是他绑架了思思。”
“绑架我的人是胡冰城?”秦思一脸的震惊,她一直在潜意识里认为绑架自己的人是公公婆婆找到的人,不会想到是胡冰城,因为来到省城的第二天,他和刘辰就去了胡冰城的住所蓝天一号,和胡冰城谈判过了,他应该不至于这么冲动做出绑架的事情。
刘辰见到秦思一脸震惊,点点头说道:“嗯,其实我是将你从绑架那伙人中救出来的,而不是刚才对警察说的那样,我不说出来胡冰城,是因为我不想打草惊蛇,我有我的计划。”
秦思很快便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绑架我的人是胡冰城,那就不奇怪了,他这个人什么都做得出来。不过曹经理跟胡冰城到底是什么关系?在我印象中,他们俩并没有什么交集,他甚至还在私下没少骂胡冰城的所作所为呢。”相比于胡冰城,曹经理的做法更让她感到不解。
刘辰也有这样的疑惑,不过他已经有了对策:“这就需要调查曹经理最近的社会活动了,甚至是过去一整年的社会活动,和哪些人接触,做了什么事,一个对胡冰城看不惯的人,怎么会突然跟他合作,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
刘辰让李蓉霏和小宇在医院陪着秦思,自己则和武胜前往悦君中式餐厅去询问一些情况,他希望能够赶在警方前面调查出事情的真相,这样便能够更好地采取对付胡冰城的措施,一旦警方介入,再加上胡冰城在省城的能量,他们将会显得非常被动。
刘辰和武胜驾车来到了悦君中式餐厅,将车停在门口后,刘辰独自下车前往餐厅里面,看到前台小徐正在里面敲打着电脑工作,他走上前摘下了墨镜,轻轻敲了下桌子。
前台小徐抬头一看,正是昨晚和自己调查监控的刘辰,惊讶道:“是你!”
刘辰冲着她勾了勾手指:“跟我出来一下。”
前台小徐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跟着刘辰走出了餐厅。
刘辰示意小徐往停车场走去,“跟我去车上聊,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哦。”小徐一脸茫然地跟着刘辰走向停车场,她意识到这次谈话要有一段时间,便回头喊道:“小雨,我出去一下,你帮我看一下前台。”
两人来到了车子里,刘辰邀请她坐进后座,然后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
小徐一看车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好奇中开始带点紧张。
刘辰看出了小徐有些局促不安,笑着说道:“别紧张,就问些事情,放轻松。”
小徐渐渐平静下来,她主动问道:“你们要问我什么?”
刘辰笑了笑,反问道:“警察有来找过你们吗?”
小徐摇摇头,疑惑地望着刘辰:“没有啊,警察为什么要来找我们?”
刘辰低头停顿了几秒钟后,酝酿了一下情绪后说道:“你们曹经理昨晚在黄花村的家里被杀了,警察很快就会来找你们询问调查的。”
“什么?曹经理死了???”小徐惊讶得张大了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低下了头游离着目光,难以接受这一突发事件,昨天白天还看到曹经理帮助秦总醒酒,想不到那竟是最后一眼,她又抬起头问道:“那……那我们秦总……”
小徐问不出口,但又很想知道,她害怕听到和曹经理一样的答案,紧张地望着刘辰。
刘辰面色凝重地说道:“你们秦总没事,我把她找回来了,现在在医院。”
得知秦总没事,小徐长舒一口气,随后她又问道:“我们曹经理是怎么死的?”
“被人下毒致死的。”
小徐用手抚着胸口,花了好长时间缓过情绪后,轻声问道:“你们想问我什么?”
刘辰也开始进入自己的主题,“我想向你了解一下你们曹经理最近的一些情况,他的社交和活动范围,有没有什么反常的情况。”
小徐眨了眨眼回忆道:“反常情况?好像没有啊,每天来到餐厅都是挺正常的,不像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刘辰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他继续提示道:“仔细想想,过去一个星期,一个月,甚至过去半年,有没有什么和平常不一样的情况?”
“追溯到这么远的话,好像……好像他最近一个月,来店里的时间晚了。”小徐努力地回忆着有关曹经理的一切,发现时间上有所变化。
“晚了?”刘辰确认道。
“嗯,以前他都是早上来餐厅,最近一个月,他都是下午才来,而且走得也比较早,每次看他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好像很忙碌。”
“确定是最近一个月的变化吗?”
这次小徐非常确定地点头说道:“对,我记得很清楚,在这个变化之前,他有一个星期左右时间没来餐厅,说是老家有事请假了。”
果然曹经理在最近一个月里,出现了反常的情况,也许这就是一个关键的发现,他想了想后,接着问道:“我听说他有女朋友,你见过吗?他们感情怎么样?”
小徐一边双手揪着自己的袖口一边回答道:“有,我见到过,短发垂肩,长得还挺可爱的,穿着比较时尚。他们的感情……以前挺好的,但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看到过了,从他在社交软件上发的状态来看,好像是分手了。”
刘辰微微点了下头,小徐的说法和秦思一致,那曹经理应该是和那个女的分手了,但为什么两人会死在一起呢,当时他们俩真的是在约会吗?这就是疑点所在。
“还有没有其他情况发生,比如得罪了什么人,或者在外面欠了钱?”刘辰试图从小徐口中了解一些曹经理的社会关系,作为朝夕相处的同事,多少会有一些了解。
可小徐摇着头否定了刘辰的猜测:“这没听说过,曹经理平时除了喝点酒,不抽烟不赌博,自己年薪也有几十万,不至于去借高利贷吧。”
“还有,你们秦总和曹经理的关系怎么样?平常工作中相处和谐吗?”
“他们关系还挺好的啊,昨天下午秦总喝醉了酒,还是曹经理帮忙醒酒的呢。”
刘辰感到更加奇怪了,看小徐以及秦思自己的描述,曹经理和秦思并没有什么仇恨,甚至关系挺不错,但为什么曹经理要对秦思下毒并骗至废弃停车场呢?从后面的绑架事件来看,是胡冰城要绑架秦思,也就是说曹经理是在帮胡冰城做事,可曹经理为什么要帮胡冰城对付秦思呢?照道理曹经理是不会主动去害秦思的,那就一定是受到了来自胡冰城的某种胁迫,到底曹经理有什么把柄掌握在胡冰城的手里,让他不得不做出这种违背自己内心意愿的事情来呢?这些疑惑就是整个案件的关键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