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6年10月18日,中民国国会颁布施行《宪法》、《民国国会组织法》、《参议院议员选举法》、《众议院议员选举法》、《中华民国国会组织法》、《选举法》等十几部法律。
同一天,临时政府总统袁世凯公布了第一次全国大选投票日期,1907年2月1日,随后,国会成立了以议长章太炎为首的、包含五十名独立议员的大选监督委员会。
郝大炮恋恋不舍地带着部队撤到了比哈尔邦,从此,这个印度东北的邦就属于中国了,以前中印之间隔着崇山峻岭,来往不易。
以后,中国军队驻扎在这里,随时可以攻击印度各地,就仿佛一个人拿着一柄匕首抵在另一个人的腰上,随时可以捅过去。
英国当然明白这一点,所以,双方现在的状态只能说是休战。
郝大炮撤走了,留下了到处一地狼藉的印度,和心里长草的印度民众。
他号召他的印度属下们,继续和英国人战斗,他将在必要时候帮助他们,有几千名印度人不舍郝大炮,要继续做他的属下,被他带到比哈尔邦。
从此,比哈尔邦将成为中国西藏的缓冲区,中央政府派过去的民政官员将协助郝大炮治理。
1906年10月19日,各个政党都公布了自己的总统候选人,发布竞选纲领和口号,中国大选的序幕正式拉开。
人民共进党的总统候选人是袁世凯,共和党的总统候选人是林重,同盟党是党魁孙中山,其他诸如进步党、民主党、统一党都推出了自己的总统候选人。
宗社党党魁溥伟在报纸上宣布了总统候选人是光绪,但翌日,光绪就宣告那是溥伟自作主张,他不同意参选。
隔日,溥伟宣布他自己作为候选人,参选中民国大总统。
……
前门大街繁华热闹,马路两旁商贩云集,除去众多的买卖家之外,前门最引人注目的,便是梨园的锣鼓点儿。
时人有云:前门大街梨园地,敲锣打鼓唱京剧;听完京戏买东西,一举两得赛赶集。
广和楼了不得,有封闭式戏园,设观众席二层,楼上为包厢,楼下为池座,是可容纳千人的大戏园子,在京城首屈一指。
今天,广和楼外面挂着刘老板今晚戏码的水牌,还没到正经折子上场的时候,几个不出名的角儿和票友,正在上面咿咿呀呀地唱着,地下是吵嚷成一团,台上急急的锣鼓声都压不下去。
手巾把子在人头顶上传来传去,接着软皮管的水烟袋喷吐着一团团的烟雾。叫卖着瓜子花生的小贩,还有偶尔过来看白戏的警察。
袁璇祯和李月坐在楼上的包厢里,听了一会儿,李月笑道,“我们还是走吧,咿呀呀的有什么听的。”
袁璇祯嗔怪道,“要进来的是你,坐这么一会儿,就坐不住了?”
“久闻大名,谁知道这京戏这么没劲呢,快走吧,我可受不了了。”二人今天休息,便一起出来逛街,听到锣鼓点儿,李月非要进来看看。
二人出来继续在前门这里逛,前后左右有十来个便衣护卫跟着,经过一家绸缎庄,正好冯婉从里边出来,双方一下子撞见了。
“两位林夫人好,好久没见到林司令了,不知司令可好?”冯婉微笑道。
李月的脸微微红了红,对冯婉点点头,袁璇祯道,“司令很好,婉姐一个人逛街?”
“是啊,逛街解解闷,回去给司令带好,再见。”冯婉说完,一个人走了。
二人看着她的背影叹息,这是个厉害角色,也是个可怜人,“上次听桃儿姐说,她很少回梁家了,大多数时候呆在娘家。”李月道。
“感觉她老了不少。”一会儿,袁璇祯道。
父兄均死于忠义军之手,深仇大恨日日折磨,冯婉这个闭月羞花的美人儿,的确苍老了一些,不过,就在李月和袁璇祯都觉得她报仇无门的时候,冯婉却弄出个大新闻。
11月中旬,报纸上尽是各家政党的宣传报道,忠义军一系的报纸宣扬林司令抵御外侮,捍卫中华的功劳,以及东北各行各业的欣欣向荣。
总统一系的报纸则日日宣讲临时政府给中国带来的变化,大讲特讲袁世凯的功绩,为他竞选造势。
其他政党候选人讲不了现在和过去,就讲将来,描绘自己施政的美好蓝图等等。
16日这天,冯婉来到国会大门外,举着牌子跪在地上喊冤,要求见章议长,给自己做主。马上过来十几个记者,拍照询问缘由。
冯婉对众人高声道,“记者朋友们,我叫冯婉,是最高法院院长梁宇达的妾室,今天我来求见章议长,控告国防军总司令林重滥杀无辜、强暴民女。
揭露忠义军土匪内部争权夺利、互相倾轧、混乱不堪的丑恶百态,向所有国人揭开真相,免得被林重贼子蛊惑,投了他的选票,致使国家遭殃!”
然后冯婉编织了大段大段的谎言,说林重有女人无数,说梁宇达、刘老疤与林重之间争权夺利,明争暗斗,说忠义军高层银秽不堪、道德败坏等等等等。
得罪忠义军的良善百姓,被用重机枪打成肉馅的事情,当然要说的,冯婉说着说着,想起她爹,当即放声痛哭出来。
每一句都是劲爆的消息,记者们兴奋地记录着,这些人终于引起了守卫的重视,章太炎得报,大吃一惊,赶紧派人去通知相关人等,并让人将冯婉请了进来。
林重到的时候,袁世凯、徐世昌已经到了,冯婉正在向他们哭诉,林重听到她讲的那些话,立在一旁不语。
梁宇达赶到,听到冯婉无中生有,罗织罪名谎言,当即大怒,骂道,“你这贱人满口谎言,今天我杀了你!”骂完就要冲过去,被林重拉住。
“记住你的身份!”林重低声道。
“我满口谎言?难道你没想过取代林重这贼子吗?在贼子遇刺时候,你没做过小动作吗?”冯婉止住哭声,对梁宇达恨声道,看向林重的眼神,夹杂着狠毒和报复的快感。
梁宇达还要冲过去扇她,被林重拉住,“老梁,别冲动,别中了别人的圈套。”
章太炎、袁世凯和徐世昌等人都看着二人,又面面相觑,不好说什么,林重来到冯婉身前,挑大拇指笑道,“行啊,冯婉,知道肉体上消灭不了我,开始打击我的名誉了,还学会了挑拨离间,有进步,厉害。”
冯婉冷静道,“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
“事实?”林重笑笑,又道,“你爹被打成肉馅确实不假,但你为什么不讲讲他因何被打成肉馅呢?真可惜了,当时要是有面的话,冯家台的乡亲们正好包饺子吃一顿,你爹的肉馅饺子一定香喷喷。”
章太炎徐世昌等人听林重如此说,互相看看,忍不住眼神中的惊骇。
冯婉听了,恨的身体一个劲地颤抖,她狠呆呆注视林重,骂道,“贼子,我父亲和两个兄长都死在你们手里,我天天诅咒你们下地狱!”
骂完,再也忍不住了,对着林重扑了过来,林重一闪身,冯婉一个趔趄,趴到地上。
梁宇达对章太炎几个人道,“议长、总统总理,这贱人满嘴胡言,只为陷害林司令名声,我建议国会组织人调查事实真相,还林司令清白。”
然后他将冯霸天的事情讲了一遍,又道,“不到十岁的女孩被冯霸天祸祸死好几个,这些事情冯家台的乡亲们都可以作证,你们尽可以去调查,就连冯婉的娘都认为忠义军是替天行道。”
“梁宇达,你个懦夫!你想取代林重贼子,连梦话都讲了出来,你敢说没有?”冯婉恶狠狠道。
梁宇达坦然道,“开始的时候的确想过,后来见司令把忠义军领导的兴旺发达,我就甘做他的助手了,你这贱人,想不到还来了这么一手。
你爹和你两个哥哥要是好人,怎会被杀?忠义军杀过好人吗?你举出一个例子来,你自己不知羞耻,还闹的满城风雨,到时候报纸把你们冯家的恶事、丑事都抖露出来,看你这贱货怎么做人?”
冯婉疯了一般哈哈大笑,高声大骂林重,又对袁世凯几个人继续编织谎言诬陷。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我们都知道是假的,大家散了吧,别听这女人在这胡言乱语了。”袁世凯说完,向外走去,徐世昌摇摇头,也跟着出去了。
章太炎看看林重和梁宇达,林重苦笑,也离开了,梁宇达再次要求国会组织人调查事实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