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遇刺

五月初,忠义军军校从柳河迁到了沈阳,随军校一起来的,还有五十辆二代战车,和三十名技工。

相比之下,二代战车比第一代战车长,火炮口径更大,因为装甲更厚,重量重,速度稍微要慢一点。技工都是能修理履带和轮子的,经过德方工程师培训,对于发动机的简单故障,也能修理。

为了加强和德国的军事合作,第二代战车使用的柴油发动机,来源于德国道依茨公司,忠义军通过德军,一下子就采购了两百台。

然后林重在军校开了装甲兵课程,分为技术指挥班、车辆工程班、战车移动火力班,旨在培养基层战车技术指挥干部、驾驶员技术员,以及熟悉移动炮击火力配置的炮手。

他从各旅中挑选三百名学员,亲自上课,讲解后世经典的坦克战术,诸如大纵深作战理论、闪电战、具体的如何撕开对手防御、长驱直入、分割包围等。

那些技工则给学员们做技术培训,甚至通过拆解、组装、再拆解一辆一代战车来练手。

移动炮击的炮手,则主要通过模拟、练习和总结,来提高命中率。

军校因此还建立了模拟中心、战车限障驾驶综合训练场、基础驾驶训练场等等。王猛、洪杨林、董浩、潘大光等驾驶第一代战车、参加战斗的功勋人员,也被请来给新学员们分享战斗经验。

林重的工作除了给这些学员上课,就是到办公室处理公务,事情太多了,不过从各方面反馈回来的情况看,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5月20日,林重、梁宇达,和刚刚任命的军政府教育部长蔡伟民,一起参加沈阳第一小学的开学典礼。

除了各地安民理政的各种举措,教育的问题当然要提上日程,老根据地都建立了学校,免学费供午餐,教师都是关内过来的知识青年。

新控制地区在建立自治委员会和分地后,也都纷纷成立了学校,随着沈阳居民渐渐回流,城内人口多了起来,于是,第一小学成立了。

第一小学暂时有八名教师,一百五十六名学生,在开学典礼上,林重、梁宇达和蔡伟民都热情洋溢地讲话,让教师们安心教学,让学生们好好学习。

顺便提一下,忠义军控制区域的学校,教师报酬是相当不错的,都和部队营长一个级别。

三人还一起跟学生们上了一节课,然后才离开。

他们刚刚出校门,从旁边的巷子里出来两个男子,衣着打扮很普通,挎着篮子,留着辫子,没人在意,可是走到距离林重十来米的距离,二人突然从篮子里取出手枪,对着林重开枪就射。

李东去了北京,负责林重安全的是警卫营副营长徐大国,当时林重三人身边有六名警卫,林重正在跟梁宇达、蔡伟民道别。

头两枪都击中了林重的胸膛,但他穿着防弹背心,林重向旁边地上一个鱼跃,躲开了两枪,此时警卫们已经开枪,但刺客最后一枪击中了林重的左手手臂。

林重中枪,痛感之后是麻木、无力、晕厥,渐渐意识不清,他最后一个念头是子弹有毒,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关键时候,也没人想到手下留情,警卫们开枪将两个刺客击毙,然后梁宇达、蔡伟民和徐大国赶紧去看林重的情况,那时候他已经昏迷不醒了。

见林重手臂流血,其他部位倒是没发现中弹,却昏迷过去,梁宇达赶紧扒掉林重的衣服,发现胳膊上中弹的位置肌肉变黑。

“中毒了!”徐大国喊道。一个警卫拿出急救包,徐大国取出止血粉,倒在伤口上,然后用绷带包扎,又用绷带紧紧缚住林重手臂上端,企图制止血脉上行。

“快!快点找个医馆!”梁宇达大喊道。

一个警卫背起林重就跑,大家后边跟着,跑过两条街,才找到一个药铺,冲了进去,里边恰好有坐堂郎中。

“快!郎中,中毒了!”蔡伟民喊道。

那长胡子郎中突然见到这么多汉子冲进来,吓了一大跳,听说是看病的,才安下心来,他摸摸脉象后,掏出金针,在林重的尺泽、内关、血海穴和天枢穴等几个位置下了针。

然后将伤口包扎的绷带除下,清理掉部分止血粉,去闻了闻毒药味道,洒金疮药又包扎上,才迅速写了一个方子,让徒弟去煎药。

见到林重发黑的手臂,“应该把子弹取出来。”徐大国急道。

“是啊,子弹有毒,弹头还在司令胳膊里!”蔡伟民道。

梁宇达叫一个警卫去通知刘老疤和蔡锷,叫另一个警卫去医护营叫几个医护兵来,然后才问道,“郎中,情况怎么样?”

“是马钱子的毒,你是说病人胳膊里有子弹?”郎中问道。

“是的,林司令中弹了。”蔡伟民道。

“忠义军的林司令?天哪!”郎中惊呼,然后道,“我已经采取了必要的措施,一会儿灌下汤药,至于结果如何,老朽不能保证啊。”

几个人急的直跳脚,可是着急也没用啊,一会儿,煎药的徒弟端来一碗汤药,徐大国看看梁宇达,道,“这汤药……”

梁宇达知道他是怕汤药有毒,可是这时候还能顾忌什么,点点头,“给司令灌下去!”

然后就是等待了,几个人焦躁地走来走去,梁宇达对徐大国道,“大国,你去调查一下那两个刺客。”

徐大国想了想,让一个警卫通知一连长池峰去调查刺客、追踪同伙,通知二连过来护卫,这个时候他怎能离开呢。

过了一刻钟,刘老疤和蔡锷骑马奔了过来,刘老疤冲进屋就问,“怎么样?怎么样了?”

问了情况后,也摸了脉搏,林重脉象微弱,郎中又不敢打包票,急的几个人团团转,这时候,几个医护兵抱着药箱子跑来了。

蔡锷道,“最好能找个西医大夫,开刀手术。”

“去哪找呢?也来不及啊,把子弹取出来行不行?”刘老疤问郎中。

“这个老朽可不知道。”郎中只是中医大夫,开刀动手术的事情不了解,事关重大,也不敢发言。

“有毒的弹头在体内,应该取出来,不然岂不是一直侵蚀机体吗?”蔡锷道。几个人商量一下,决定取出来。

“你们几个谁取过弹头?”刘老疤问道。

这几个都是最初跟着戚封学过医术的医护兵,现在都是医护班班长,一人举手道,“刘副司令,我取过两次子弹。”

“赵方,那就你来。”刘老疤道,最初凹山的人,刘老疤都记得名字。

于是,一台简单的手术就开始了,林重教过他们‘战场救护’的课程,赵方也知道不能碰到大血管,造成大出血,但这手术还是粗糙的不能再粗糙了。

好在一刻钟后,赵方找到了弹头,用镊子将弹头夹了出来,赶紧倒上止血粉,用绷带再度包扎。这期间,长胡子郎中一直摸着林重的脉搏,情况似乎没有更坏,但林重就是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