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转?这里可是很危险的。”丹伦断然拒绝,他可不想自己这弟子第一次来黑市,就变成失踪人口。
然而下一秒,丹伦突然眼前一黑,不省人事的倒在丁默怀里。
丁默收回砍在丹伦后脑的手刀,向两个如临大敌的跟班说道:“他没事,你们可以带他走。”
两个跟班松了口气,伸手接过昏倒的丹伦,虽然他们是被丹伦随意挑选的,可是做他们这行,一旦雇主真的在黑市出了事,他们也就没法在这里混下去了。
丁默微微摩挲着手掌,看来自己这老师没有修炼锻体术啊,不然也不至于这么轻松就放倒了。
沙通天看着走近的丁默,立即转身带路,两人如同不认识一样,一前一后走进了一间不大的店铺。
店铺空无一人,唯有柜台上摆着几部通讯器。
沙通天摁了一下墙壁的开关,一阵刺耳的噪音过后,屋内寂静异常。
沙通天这才放松神情,“大哥,最近我怎么联系不上你了。”
一个快到中年的男人称呼一个少年为大哥,看起来颇为不协调,然而当事人却不觉得有何不妥。
丁默晃了一下胳膊,“通讯器换了。”他原本老旧的通讯器,被洛建亭收走,取而代之的是胳膊上这个更加小巧精密的玩意。
通讯器是绑定各人身份的,如果要更换的话,需要一套颇为复杂的流程,和几个部门的确认。
沙通天显然知道这里面的奥妙,眼中的忌惮和恭敬之色更浓了。他打开光屏,播放了一段视频。
视频中的谢晋安被打的体无完肤,然后被装上了麻袋,消失在杂货车中。
“这小子被我们卖到了采矿星,估计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丁默点点头,“另外一件事呢?”
沙通天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最近似乎有人盯上了我们,从开始调查那图案的第一天,我莫名其妙就损失了几个手下,不过他们应该不知道是你要调查的。”
丁默微微沉思了一下,“明天你去蓝星纹章纪念馆一趟,看看有没有类似的图案。”说完他停顿了一下,“你有想要干掉的目标吗?”
沙通天嘿嘿笑了几声,脸上的黑痣跟着抖动起来,“还没有,对了,我给你准备了一件礼物,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
丁默跟着神秘兮兮的沙通天进到侧面的房间,一张宽大柔软的床上,躺着一名被绑住手脚的少女。
丁默敏锐的眼神早已经看清了少女的面目,是他家隔壁那个笑起来有酒窝的少女。
惊魂未定的沈七七睁着惊恐的眼睛,看向门口,推门而入的两个人背着光,面孔处一片漆黑,随着其中一人走近,沈七七恐惧的哆嗦起来,她能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估计她会像新闻里那些失踪人口一样,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这个世界。
丁默皱着眉,走到沈七七身前,他并不知道推门而入的时候,沈七七有没有看清他的脸,他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和沙通天的关系。
他的手渐渐摸上沈七七的脖子,慢慢用力,同时不悦的眼神看向立在门口的沙通天。
沙通天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看来这次拍马屁没拍对,这家伙是个不近女色的。
丁默收回眼神,看着手下少女逐渐涨红的脸,心里微微一动,收回了手掌,顺手将少女嘴上的封条撕掉。
沈七七大口大口喘着气,刚才那一瞬间,她真的以为自己就要死掉了。好不容易捋顺了气息,她抬头一看,“是你?”
丁默不言不语的给她松绑,沈七七活动了一下手脚,“谢谢你啊,你救了我一命。”
“你认识我?”冷不防丁默问了一句。
“你不是丁默吗?学院里谁不认识你?”沈七七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丁默,只觉得眼前的少年确实非常帅。
丁默皱眉,看向沙通天,“把她安全送出去。”
沙通天解除店铺的屏蔽,叫了两个手下进来,把沈七七带了出去。
“我叫沈七七,别忘了啊。”沈七七被带走之前,还不忘回头告诉丁默她的名字。
丁默默不作声的看着她出去,沙通天凑上前来,“刚才,您怎么不直接干掉她?”沙通天看得清楚,一开始丁默那淡漠的眼神和那一丝杀气,确实是动了杀心的。
“麻烦!”丁默想到这少女失踪后,住在隔壁的他肯定会被警局调查,为了保护自己的身份,他只能尽量少与这类部门打交道,毕竟联邦的探员绰号疯狗,一旦有蛛丝马迹,就会被他们穷追不舍,到时候处理起来很麻烦。
至于他和沙通天的关系,相信明天之后,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丁默没有去找丹伦,而是带上兜帽,遮住面容,从黑市出来后,回到了自己曾经的住所。
眼前的景物让他微微一愣,原本的房屋所在地,现在是一个破旧仓库,斑驳的墙壁和锈迹的铁门,无不在诉说着这个仓库的年头。
丁默冷冷一笑,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的从那仓库前面走过,仿佛只是一个过路人。
来到曾经打工的蛋糕店,丁默心中的冷意控制不住的发散开来,蛋糕店仍然存在,但是老板变成了一个中年妇女,所有的店员都是生面孔。
冷脸暗孕杀机的丁默走到一个小巷,静静的靠墙坐了下来。
小巷深处几个壮汉正在勒索一个看起来瘦弱不堪的男人,似乎察觉到巷口有人经过,那男人短暂的喊了声救命,声音就立刻消失,这声救命反倒成了他的催命符。
扔下沾满了血迹的石头,3个壮汉将尸体拖进深处,草草找了块破报纸盖住,就嘻嘻哈哈的走了出来。
“今天这肥羊还不错,身上值钱的东西真不少。”
“走,去喝酒去。”
几人看到坐在巷口的丁默,就要抬脚走过去,这时其中一人拉住两个同伴,示意他们看向丁默,“这小子,身上的衣服不便宜啊,难道是离家出走的大少爷?”
“合该哥几个今天走运,小子,给我起来。”一个壮汉拖着丁默就向巷子深处走去。
那男人死不瞑目的尸体还热乎乎的躺在地上,几个壮汉戏谑着:“把值钱的东西都掏出来,不然下场你知道的,还有,带着兜帽干什么,难道丑的不敢见人。”
丁默嘴角勾起冷漠的弧度,微微显露的牙齿泛着嗜血的锋锐,他慢慢摘下兜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