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怎么这样看着朝阳……怪渗人的……”
林栖远目光如钩,就这样盯着她们两人看,嘴角还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的笑容,让林凝安觉得很是可怕。
林栖远没想到已经居然会不自觉地笑起来,轻咳一声:“到了。”
说完就率先下了车,留下颜芷晴她们两人盯着他的背影不敢置信。
“皇兄经常这样?”
颜芷晴笑了笑,好像也没有,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这样,摇了摇头。
“那就奇怪了。”
林凝安在晟王府呆了好几个时辰,最后在管事嬷嬷的催促下才依依不舍地回了皇宫。
颜芷晴站在院门口目送林凝安的离开,突然背后响起:“你看起来很开心?”
一回头,发现林栖远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她的身后,拍了拍自己惊魂未定的胸口处:“您是飘过来的吗?”
一点声音都没有,这还是大白天的,若是是晚上,人都给他吓死了。
“本王可是正大光明走过来的,只有你没发现而已。”林栖远转过身,往正堂里走,“本王觉得你貌似很喜欢朝阳?”
颜芷晴跟在他身后一步远的位置。
闻言,她一愣,过了大约几秒才道:“嗯,朝阳活泼可爱,很好。”
不仅仅是因为她好,更多的是她羡慕林凝安身上的天真无邪,这是她从重生以来就没有的东西。
“有人陪你说说话也好,你可以把你的闺中密友请到府里来,陪你聊……”林栖远一顿,发现已经那么长时间了,他好像没有看到她跟谁走得近。
她好像真的没有什么朋友。
颜芷晴看向脚下,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说,自己其实没有什么朋友的话。
虽然她从小衣食无忧,但是她们颜家为了凸显自己的身份,就把房子安置在城西官宦人家聚集地。
在京城这样的地方,一点也不缺有权有势的人,而她们颜家这样的人家是京城里那些权贵最看不起的那种,谁也不想跟他们有过多交集。
住在城西,让他们颜家娶到了官宦人家的女儿,虽然只是一个九品芝麻官,但是也让颜家有了可以跟官家打交道的机会。
小时候她最喜欢跟着陆氏一起回陆家了,只是这陆家的人并没有看得起颜家,包括颜家的人。
收了他们颜家的礼物,却在背地里说颜家只是个没内涵的爆发户,她在跟陆家小姐打了一架之后就再也没有踏入陆家一步。
此后的那么多年,她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的玩伴就只有绿雪几个亲近的人而已。
“妾身现在身子不适应该好好休息,哪能整天让其他人来府里做客?”
这只是她自己找的台阶下而已,哪里是真的不想接待客人。
林栖远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若是实在无聊也可以让子瑜表妹到府里来陪陪你,她可是一个才女,你也可以学习一下她身后的墨香。”
“是,妾身知道了。”
——
三天后,大宛公主的物品就开始陆陆续续地搬进了西园,过了一日,大宛公主也搬了进来。
颜芷晴刚刚起床,坐在梳妆台上任由绿雪给她梳头,白菱从外间走了进来:“王妃,大宛公主了。”
“大宛公主?!”颜芷晴这才想起大宛公主昨日已经住了进来,而她昨日身子有些不适并没有去接待她。
“白菱,你让人把公主带到竹轩里去,我呆会儿就到。”
待到梳妆完毕,她连一口气都没有来得及就赶去了竹轩,她作为晟王府的女主人没有接待客人,还让客人亲自来拜访真的有失待客之礼。
拓拔馥被丫鬟安排在竹轩里,焦急地看着听雪堂的正房门口。
她从昨日入府就听说这晟王妃身子不适,所以昨日并没有看到她。
她来京城这段日子一直以身子不适为借口,并没有见到过晟王妃。
现在过来不仅仅是为了拜访她,还是想要看看她到底是怎么的一个人,一个商女居然能让晟王开口求娶她。
“你们王妃怎么还不来?可是身子还没好全乎?”
“回公主,我们王妃正在梳洗,还请您多等会儿。”
这都辰时了,晟王妃才起床梳洗?
她在大宛的时候,这个时辰早就已经去挤羊奶好几趟了,这大梁的王妃也太娇惯了吧?
颜芷晴出现在竹轩的时候,看到大宛的公主被背对着她坐着,看背影应该是个娇俏的少女。
她可是听说大宛人都生的高大,怎么这公主却长得如此玲珑。
这时拓拔馥也听到了脚步声,一回头就看到向她款款而来的颜芷晴,两人四目相对,愣在了原处。
“本宫没想到晟王妃居然如此的貌美,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也不为过。”
“多谢公主夸奖,公主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让人一见难忘。”
拓拔馥确实也是个倾国倾城的美女,眼眸深邃,混血的让她长得比颜芷晴多了几分异域风情。
而颜芷晴的长相偏柔和,是江南水乡女子的长相,少了几分锐利,多了宜室宜家的感觉。
两人上下打量了各自一番,拓拔馥得目光看到颜芷晴的小腹时,有片刻的停顿,她已经有了身孕!
“本公主可能要在王府里叨扰一段时日了,还望王妃不要嫌弃本公主才好。”
既然拓拔馥这样客气,颜芷晴也应当客套地回她一两句。
“我们晟王府欢迎还来不及呢,以后公主有什么需要就派人过来只会一声就好,本妃一定让人去帮公主准备的。”
“多谢晟王妃。”
作为主人,该关心的还是需要关心一番,颜芷晴想起自己昨日并没有去接待她,还不知道她主动可习惯。
“无须客气,以后公主就是自己人了,对了公主昨晚睡得可好?”
“多谢王妃关心,本公主睡得跟好,就像在我们大宛一样。”
其实在大梁她过得比大宛还要好许多,在大宛她朝不保夕的,特别是她母妃过世以后,晚上常常饿得睡不着。
两个人坐在一起,客气又疏离地说着,过了半个时辰,拓拔馥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