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突然想起了什么,让丫鬟停了下来。
“陈大夫可是有何需要?”
陈大夫让她放下盆,只见他把香灰全部倒了进去。
一部分的灰浮在了水的表面,他把表面的灰用勺子舀了出来。
而下面沉了不少灰色的颗粒,这些颗粒不像是香燃烧过后的灰。
陈大夫想果然,这香里面还是动了手脚的。
楚樱樱见陈大夫这边有结果了,走了过来,看着陈大夫盯着手中的灰色颗粒目不转睛。
“可是何物?”
陈大夫这才反应过来,没想到公主就在身后。
“公主这就是毒素的催化剂。”
催化剂?
楚樱樱没听懂什么意思,不是说这毒素得累积到一定的量吗?
“这催化剂有什么用?”
陈大夫直接说道:“这催化剂名叫黑源香,可以增进毒素的蔓延,无色无味只有最后快要燃尽的时候才有独特的味道,这香燃尽以后和普通的香灰一样不容易察觉。分辨黑源香和普通香之间的区别,只有在水中的表现。”
“这普通的香灰会浮在水面,而黑源香的香灰会沉在水底,形成黑灰色的颗粒。”
楚樱樱叹了口气,如果不是陈大夫的话,谁能识得这黑源香为何物了。
不得不说,能知道这香的人,怕也是不简单的存在了。
“陈大夫这黑源香的作用的什么呢?”
陈大夫也算是第一次见黑源香,这香甚是难得,作用也比较鸡肋。
也就是说,要是真想要下毒的人,直接下就好了,还要什么催化剂,浪费时间和金钱。
陈大夫得知黑源香还是因为在宫中看过一本换关于毒的书,书上记录了天下各种各样的毒素。
而黑源香最为催化剂,放在了这本书的附录上,由此可见这黑源香的鸡肋之处。
“这黑源香的作用其实单独使用并没有什么独特的用处,对人也没有影响。”
楚樱樱以为自己听错了,老陈的意思是这黑源香没有用。
“但是,这黑源香若是和毒素配合在一起的话,那么便能发挥出毒素更大的作用,加速毒素的发挥。”
这么说的话,就是说单独使用黑源香没用,只对林希是有用的。
因为她体内已经被人下了毒,又出现了矛盾的一点。
陈大夫已经说了这个毒素的量已经足够杀死林希了,没必要再用黑源香来挥发了。
“陈大夫你不觉得奇怪吗?林希体内的毒素量累积的已经足够了,为何还需要黑源香来催化呢?这就有点多此一举。”
陈大夫只对这个黑源香一直研究,却没发现这一点,公主说出来以后,他也觉得有些奇怪。
“如公主所说,说不定是为了加快毒素的挥发,也就是说加快五姨娘的死亡速度。”
楚樱樱觉得不对,虽说这种解释也说得通。但是,还是有矛盾的地方。
或许说这正好印证了之前的想法,这次不是一个人所为,而是两个人,或者说是三个人。
怕是一方出手另一方怕她没得手,就补充了这黑源香,这样一来林希可以说是必死无疑。
令他们没想到的乃是楚樱樱的归来,楚樱樱一开始归家没有透露消息。
不仅仅是为了隐瞒京中,也是为了隐瞒楚家。
因为她知道,害林希的人就存在于楚家,外人自然是不可能的。
“陈大夫你在看看其他的东西,看看还能发现些什么。”
楚樱樱心中还有疑惑,那便是这毒素,是如何进入林希体内的。
陈大夫把碗里剩下的药用手沾了一点,放入口中尝了少许。
他对于自己给五姨娘开的药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对于味道也是了然于心。
他发现这药的味道没有问题,也就是说没有人在药上面动手脚。
陈大夫摇了摇头,“公主这药没问题,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陈大夫又对剩下的东西仔细检查过了,也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望着一旁的清水,陈大夫恍惚之间,发现这水好像有点不同。
但揉了揉眼睛,发现是自己看花了,现在夜晚之下伴着烛光,晃了眼睛罢了。
楚樱樱把调查的结果告诉了林希,她想让林希想想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
然而林希显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下药的,自从怀孕以后,她的习惯从来没有改变过。
而且日常之中也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因为有楚樱樱的提醒,她也比平时更加安分守己。
很少外出走动,就怕其他人对自己感到不满。
毕竟,她以前树敌不少,想要对她动手的人也不算少。
“樱儿你提醒过我以后,我也谨慎了不少,几乎很少走出这个院子。”
所以说林希没有出现什么异常,那就难办了,找不到源头,线索也就断了。
看着外面夜色已经浅了许多,天快要凉了,楚樱樱也觉得疲倦了许多。
“希儿,你快休息吧,天都快要亮了,明日我再继续调查。”
林希也觉得有些劳累了,躺下放心的睡了过去。
有樱儿在身边,她安心了不少。至少她不是孤单的一个人了。
惜莹也察觉了小姐的疲惫,“小姐,您快去休息吧。天都快要亮了,你还没合眼,若是夫人知道了,该有多心疼。”
小姐也才是大病初愈,如何能够这么劳累,若是在累倒,她可是责无旁贷。
楚樱樱点了点头,“扶我去休息吧,找个稳重点的丫鬟看着希儿。”
现在的希儿甚是脆弱,不能受到一点伤害。
想必,那个人已经知道希儿还活着,必定是不会就此放手的,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是,小姐,奴婢已经去叫绿莹前来看着五姨娘,想来还是绿莹更加的合适。”
相比较而言依然是绿莹更加能够信任,虽然楚樱樱对她还是有怀疑。
但是陈大夫说那个药没有问题,楚樱樱对绿莹也多了几分信任。
其他的丫鬟自然是没有绿莹值得信任了。
“那也好,你也去休息休息吧。”
惜莹和自己一样,到家后一直没有休息过,甚至于比她还要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