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九章 戏起

第七百二十九章:戏起

房间里,裴玉雯坐在那里,手里的书本掉在地上。

她的神情里满是震惊。显然,这个新来的消息刷新了她的认知,连向来冷静的她都震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

长孙子逸是皇子皇孙,三王爷是长孙家的人。这种戏怎么唱得出来?

清风把打听到的消息转述给了裴玉雯。

据说,长孙子逸是慎妃所生。当年的慎妃与贵妃娘娘同时怀孕,又同时生产。可是贵妃娘娘的孩子生下来就死了,于是便想到了这个李代桃僵之计。趁着慎妃昏迷之时,收买了她身边的人,将两个孩子更换。

慎妃醒后发现孩子死了,整天疯疯癫癫的,失去了皇帝的宠爱。失了宠的后妃就是案板上的肉,别人想怎么切就怎么切。慎妃就这样消失在后宫之中,只有宫里的老人才知道她的存在。

在长孙家的长孙出生之时,长孙贵妃带着皇子回了娘家庆贺。看着两个孩子有些相似的容貌,长孙贵妃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用长孙家的长孙换了手里的皇子。毕竟总是养着一个情敌的孩子看着就碍眼,她担心会无意间暴露情绪。养着自己哥哥的孩子就不同了。那是长孙家的种,她说什么也会一视同仁。

当然,长孙贵妃的计划进行得这么顺利,与太后和长孙家的支持脱不了关系。同时皇帝根本就不在乎那些皇子。他身为一国之君,从来不缺孩子,自然对那些孩子一无所知。于是这个计策到今日才曝光。

“真是荒唐。”裴玉雯呵呵冷笑。“皇宫那种地方就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

“难怪长孙子逸和长孙家绝裂了。想必长孙子逸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清风说道:“现在长孙子逸是正统皇子的消息已经传开。百姓们对他的身世一阵唏嘘。也有人开始支持他。毕竟是皇子,与以前的‘乱臣贼子’可不一样。现在他要是起事,那可是明正言顺的。”

“这是长孙子逸的筹谋。”裴玉雯说道:“看来……他是铁了心想要争夺这个天下。”

“十五王爷已经点好兵,看样子随时都会出兵。如今传出这样的‘故事’,军心有些动荡。毕竟人总是同情弱者。在这个故事里,被害死了母妃,被长孙家李代桃僵的长孙子逸是最无辜最可怜的人。”

从门口传来脚步声。清风身子一闪,从原地消失。

端木墨言推门进来。见到裴玉雯的神情,无奈一笑:“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一线阁能够查出来的消息,我们这里也能查出来。”裴玉雯淡道:“只是这个消息不太妙啊!”

端木墨言在裴玉雯的面前停下来,从后面环住她的肩膀:“王妃只管等消息,别的不用管。”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只管在这里等着凤冠加身,外面的风风雨雨是男人的事情?”裴玉雯扭头一笑。

端木墨言啄了她一口:“聪明。”

“好,那我不管朝堂的事情。”裴玉雯看着他。“找到舒老了吗?”

“……”端木墨言松开她,眉宇间满是无奈。“没有。”

“那……”南宫葑怎么办?就算他现在不认得她,她也不能不管他啊!他是为了救她受的伤。

程国公府。程国公看着对面那个在前面二十几年让他引以为傲的儿子,眼里满是怅然。

南宫葑握着一只茶杯,优雅地喝着茶。哪怕眼眸里没有焦聚,仍然不减他的风姿。

“我给你联系了神医谷,打算把你送到那里医治。”

“父亲这样为我操劳,可是我占着这世子的位置让你为难了?”南宫葑抿了一口茶,语气淡淡。

程国公的面色有些难堪。他没有回答,那就是默认的意思。

“程国公府不需要一个有眼疾的世子。”程国公恨恨地看着他。“当初我就告诉过你,离七王爷远点,好好保持中立,你偏要去趟浑水。现在朝局未定,谁知道最后的赢家是谁?你又变成了这幅样子。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我南宫葑做事情从来不后悔。父亲终究不够了解我。”南宫葑语气寡淡。“父亲想要把世子位传给庶长兄是吧?可惜,我不会答应。虽然我不在乎这个世子位,但是有着这么一个身份终究要自由些。我还要做些事情,必须依靠这个身份。等我不需要了,这样的身份你只管拿去。”

“你到底想怎么祸害程国公府?是不是把全家人都害死了才甘心?以前我就应该早些做出决断。就你这种为了女人连路都走不动的性子,怎么能够胜任世子之位?是我太傻,对你还寄予厚望。”

“既然父亲已经傻了多年,再傻一段时间也无妨。放心,我无心于这个位置。过不久会还给你的。”

南宫葑站起来,旁边的随从连忙过来搀扶。

程国公复杂地看着这个最满意的儿子。如果他听话些,按照他的安排行事,也不会变成这幅样子。

现在他不听话,那就不要怪他这个父亲无情了。

“国公爷,世子爷不愿意,要不要……”

程国公用冷漠的眼神看了一眼旁边的谋士。

“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的儿子,你想对他做什么?”

“国公爷,恕属下直言,世子爷可不是个好对付的。要是让他知道你做了什么,只怕不会顾及父子之情。现在十五王爷向国公爷递了招揽枝,国公爷必须做点什么事情出来让十五王爷安心,否则……”

程国公垂下眼眸:“本国公会亲自面见皇上,让皇上取消他的世子之位。”

没过多久,一个小厮走进南宫葑的书房。

南宫葑拿起毛笔写字,只见洁白的纸上溅了大量的墨迹,连他华丽的衣袍上也沾了不少。他如白玉般的手指上更是沾了不少墨汁。然而就算如此,他仍然举着毛笔,一笔一笔地写着,下笔认真。

“世子爷,国公府进宫了。”

“嗯。”南宫葑淡淡地应了一声。“行动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