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源当即起身要离开,阿达尔问他,“公子不再等等?刚刚回来的人说,凌王府里有些糟乱,内线趁机假传消息让人去报了官,再等等或许有更好的消息送回来。”
穆子源回道,“事情既然已经办成,只要衙门里的人去凌王府,那凌王府的事情便包不住,明日肯定会传出消息来。你记得,明日找人散播此事,尤其是夏蝉所住的地方,务必叫夏蝉也听到。”
阿达尔应下。有了穆子源的叮嘱,他不敢再擅自行动,只听穆子源的吩咐去办事。
没过多久,果然是听到一直盯着凌王府的手下回来报,说是衙门里的人去了凌王府,内应相安无事,暂时没有被人发觉。
果然都在穆子源的算计之中,阿达尔咂咂舌,觉得穆家的人还是不能得罪,免得他将来怎么死的不知道。
既然事情替穆子源办成了,那么将来穆子源肯定少不了他的好处。
阿达尔喜滋滋的便回到房中,上了床急不可耐的搂住刚买回来的小妾。
话说南宫云义本来误杀了草头大夫,心里既恐慌,又是不知所措。他万万没想到,他明明是追着歹人去的,怎么忽然闪现出来的竟是草头大夫。
看到是草头大夫的那张脸,他急忙收了剑,可剑之长,即使他即使收手也来不及了,长剑还是刺穿了草头大夫的身体,叫草头大夫连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就当场倒地。
吓得南宫云义也顿时丢了剑,去扶草头大夫。
可无论如何都是来不及了,别说他府里一时没有别的大夫能及时前来救治,就算是草头大夫在世,被长剑贯穿身体,他也是无力回天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是歹人,我明明看到歹人跑到这里来的,我一路追过来,看到歹人的身影才动手的,我只是想制服歹人,没有想杀你的意思——”
可无论南宫云义如何着急的解释,草头大夫都再也听不到了。
草头大夫在南宫云义的搀扶下彻底的闭上了眼睛,死前有些遗憾,他还有事没做成,还有话没跟徒弟夏蝉说,还有,他还没教过夏蝉医术——
“王爷——王爷——”
寻来的侍卫和任达,见到抱着草头大夫尸身大哭的南宫云义,也是惊得呆在当场。
南宫云义起身拉住任达的衣袖,痛哭的解释道,“本王没想杀他!本王不是要杀他!本王是追着歹人来的!明明是歹人一闪过去,怎么就变成他!怎么就变成他——”
“好了好了,王爷,这也——这也不是您的错。错在草头大夫,您追歹人,他跑出来干嘛!这不是明摆着他自个往您剑上撞的吗!”任达宽慰南宫云义道。
南宫云义一听,顿时止住了眼泪。
刚刚的失态之举,他现在也意识到了。无论如何,他不能失态,他还是一朝王爷,不能自乱了阵脚,叫人笑话了去。“对,是他往本王的剑上撞来的。”
对着前来询问的衙门官员,任达也是这么说的,是王爷在执剑追找歹徒的时候,草头大夫忽然冒出来,撞到了王爷的剑,被剑刺穿而亡。
虽然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替他们报的官,任达心里恨的咬牙切齿,想着等官差走后,定然要整顿府内,给那些小人一点教训。
可面上还是对官员道,“王爷被人误撞到了他的剑,虽然刚收进府里的大夫,可王爷心善,对这件事难安,我们王爷说了,务必要善待那大夫的家人,也一定要将大夫厚葬了,全了主仆之情。”
千里的官差只道了一句,“王爷仁义。”便再询问了一些关于歹徒入府的线索。
任达诉苦道,“这是第二次了,咱们王爷如今的境况,竟连区区一个歹徒都敢接连入室,当真是不把王爷放在眼里的。”
官差不接话,前任凌王的事情谁人不知,对错自有皇家定论,他们这些人不敢在背后欺软,也不敢捧高踩低。
对于任达的话,只接不应,案例询问一些与案件有关的事情。
“可还有别的证据?比如说,可看清了那两次歹徒的长相?”
任达刚说没有,一旁沉默不语的南宫云义忽然开口道,“有一个人见过第一次闯入府中的歹徒的长相。”
“敢问王爷是谁?可方便叫属下案例询问一番?”
这人便是夏蝉。
可南宫云义竟不敢开口告诉官差。
他竟然害怕夏蝉因此会知道草头大夫是死在他的手里的。
南宫云义自诩曾经不可一世,曾经对夏蝉也是轻慢无视,即使曾经害了夏铭,连累夏蝉跟着她爹娘流放边疆,他也不曾后悔过,也不曾想要弥补夏蝉。
就在近日,他竟然万分觉得对不起夏蝉。
他害了她从千金小姐变成乡巴佬,害得她失去一切无所依仗,如今连她的师父都是死在他的剑下。
南宫云义此时觉得十分愧对夏蝉,竟害怕见到夏蝉。
更加害怕夏蝉会前来质问他,问他为何要害了她一家,为何要杀了她的师父。
南宫云义迟迟不再开口,官差等的急了,任达上前悄声的告诉官差,“是一个叫夏蝉的姑娘,这位姑娘,是宣王带回都城的,她是前户部侍郎夏铭的女儿。”
一句话告诉了官差有关夏蝉的身份来历,可任达也说不上来夏蝉此时住在何处。
官差按理把凌王府见到歹徒身形的侍卫和下人都问了话,这才回去禀报。
只是这件事有些棘手,棘手就在于,这可是一朝王爷的府邸,还是身份如此特殊的一位。
长乐城的太守得知此事后,当即把这件事在早朝的时候上报给了皇上知晓。
长乐城太守的意思是,他觉得小凌王毕竟是皇上一手抚养长大的,即使之前与老凌王南宫彦有些恩怨,可看在二十年的养育之情上,皇上未必对小凌王的事情不管不问,否者也不会让小凌王继续继任凌王爵位,而且还饶恕了凌王妃,让小凌王将凌王妃接到都城来。
长乐城太守果然能稍微揣测到帝意,皇帝南宫信听说后大怒。
“堂堂宣国凌王府,竟连宵小都敢闯入,这是不把朕的威严放在眼里了吗!他再不堪,也是朕护着的孩子!岂能叫人轻易欺辱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