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还是病了

“这些药材不是问题,本王这点钱还是出得起的。”

夏蝉和草头大夫以为南宫云义答应帮他们,当即一喜。

“可我与你不过是萍水相逢,见面也不过是两三次,若说交情吧,都是你欠了我的。可做个好人,也得有个限度,总不能只叫本王一个人付出吧。”

南宫云义此话一出,夏蝉顿时觉得刚刚是太高估了南宫云义的古道热肠了。这厮骨子里的改不了的。

草头大夫笑眯眯的和南宫云义商量道,“凌王你刚搬入新府邸,不知府上可有提前准备好大夫以备不时之需?”

南宫云义道,“本王身子骨向来好,便是在宫中之时也鲜少用到御医,所以府中不需要大夫侍诊。”

草头大夫道,“王爷你这么想就不对了,你不需要,不代表府中别的人不需要。这头疼脑热的乃是人之常情,既然都是吃五谷杂粮的,难免有个不适,备个大夫也是常需。”

夏蝉心中默默的为师父点了个赞,他一定是想要以此为条件,叫南宫云义与他交易,好抵了她的药草这笔账。

果然,见到南宫云义神色有些松动。草头大夫当即自荐,“老朽不才,只是行医将近四十载,不过是把夏蝉从鬼门关里拉回来,治个头疼脑热的更是信手拈来不在话下——”

师父这是在自夸呢。夏蝉明白了草头大夫的意图,当即吹捧自家师父道,“是师父医术高明才能将夏蝉起死回生。”

草头大夫也当真不自谦,“那是,你看穆家请了多少长乐城有名的大夫,有三十人了吧?”

夏蝉点头。

“三十人都不抵老朽一个,老朽这医术可不是光靠吹的,那可是四十年的行医经验,以及老朽对医术的不断钻研。”

夏蝉忙道,“师父,您的医术之高,徒儿最有体会。”

南宫云义忽然问夏蝉,“你当真拜了他为师?”眼光扫过草头大夫。

见夏蝉点头,南宫云义又问。“他同意了?”

这个他,是指南宫禅。

夏蝉道,“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只是我师父两次救了我的性命,两命之恩无以为报,便是当做长辈照养他终老也是应该,如今师父肯收我为徒传道受业,倒是我这个做徒弟的赚到了。”

“还是丫头懂事明事理。”草头大夫欢喜的拍手道。

他之前收夏蝉为徒,不过是因为之前为了躲避追杀隐姓埋名的便不敢再有继承人,眼下事情就要大白于天下,有了宣王撑腰,皇后未必会再对他如何,再加上他这把年纪了,也想找个徒弟将一身本事传承下去,正巧与夏蝉的爹爹夏铭又是旧相识,与夏蝉也是相熟。

机缘如此巧合,草头大夫便觉得以夏蝉的聪慧,当是他徒弟的不二人选。

没想到夏蝉比他还要通透,草头大夫觉得虽然当时是一念之差收下夏蝉为徒,但现在看来这个决定做的非常正确。

南宫云义也不傻,知道草头大夫吹嘘所谓何意,他对师徒二人道,“你们若是想在凌王府行医,我也不会拦着,毕竟你们所住的地方还是我凌王府的院子,吃的虽然是自给自足,可用的食材,烧的柴火也都是我凌王府的,为我府中人诊治,也算是你们报还了我的收留。”

嗯哼?他竟然这么精明的。

夏蝉和草头大夫对视,心想这计划行不通啊,这家伙太小气了。

草头大夫堆笑道,“凌王,您为何要收留我和夏蝉?”

看着夏蝉,南宫云义开口道,“本王一时好心。”

“既然是好心,凌王您应该好人做到底,这才算是做了好事。哪有帮了人的,还一味的喊人家还恩情的道理。也不是我和蝉丫头不懂感恩,可凌王您看夏蝉她,病恹恹的,精气神都没有,万一不再用药,这身子骨变得越来越差,将来离开凌王府,别人岂不是要说凌王您哪里是在行善,分明就是虚伪又小气,既不舍得银钱办好事,又想要名利双收。”

南宫云义被草头大夫说的头冒青筋,他自然是知道,草头大夫这番话只是在激他,好叫他松口免费给夏蝉提供草药医治她。

可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纵使他之前有万贯钱财,如今他离开皇宫,为了避嫌也都没带出来,而且还不如其他亲王,他没有别的田产,只能靠着月银过日子。

这月银对他而言,简直少之又少。

换句话说,就是离开了皇宫后,他便穷了,他也缺银子用。

夏蝉所需的药材不菲,他咬咬牙倒是能给她买,就想要夏蝉给他做几天饭来换药材,这两个师徒竟还不肯。

他又没病没灾的,要什么大夫,简直是在咒,恐怕是想把他当场气病了,好趁机留下来吃他的住他的,用他看病的钱给夏蝉买药材。

南宫云义气的不轻,他最近就没觉得心气舒畅过。不愿再跟夏蝉师徒扯皮,转身就要离开。

“唉唉唉~我说凌王,您倒是说句话,怎么话也不说就走了。”

草头大夫在后面叫着,南宫云义更加气恼。曾几何时,谁敢这么个态度跟他说话!

他现在一忍再忍,他就当夏蝉和她那个师父乡巴佬不懂规矩,可他不想再跟夏蝉那个师父答话。

“得了。买卖没谈成。”

看着南宫云义走远了的背影,草头大夫遗憾道。

夏蝉宽慰他道,“师父,没事的,咱们不是还有些银子,不如先买些药材凑合一下。”

草头大夫忙打开今日那小店赔偿的钱袋子,哗啦一下把银子都倒在桌子上。

点了点数量,草头大夫算个大致,“也就只能够买一天的药。”

再叹息道,“我现在趁着天黑前赶紧去给你抓药,把今天的先喝了再说。”

草头大夫自出了凌王府,去为夏蝉抓药。

而南宫云义回到自己的寝院中,越想这几日,越觉得他很委屈。不说别的,光是那些落井下石之人的嘴脸,就叫他瞧的恶心,偏偏他还只能忍着,什么都做不得。

就这么想着想着躺到了床上,许是忧思过度,也许是房中没来及准备碳火,当夜南宫云义便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