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瞧着南宫云义一步一步的朝着她走来。因不知事情发展到了什么程度,只瞧见殿中进进出出从官服上看起来是重臣的几位大臣,夏蝉也不敢吭声,只怕多说多错。
直到南宫云义走近夏蝉,对着夏蝉轻声一笑。
“你还傻乎乎的站在这里,怎么不进去恭贺他,大家都在里面对他逢迎道贺,他此时估计也想不起来你。”
出口便是讥讽,夏蝉还是不知道如何回应他才好。
即使没有得到有人转么给她送消息来,她从殿中的那些动静中也分析出来一些事,南宫禅是皇帝的儿子,凌王逃了,南宫云义大概不肯能再为宸王。
她夏蝉并非圣人,可也不会做对别人落井下石的事情。
对于失意的宸王,夏蝉能想象的到他有多难过。
可她南宫禅的人,自然是不能去安慰除了南宫禅以外的男人。
她对南宫云义道,“今日之事便不与你计较了,过了今日,还望你别再针对我——”
好自为之,这几个字,她还说不出口。夏蝉心想,她还是太过善良了。
南宫云义噙着笑,夏蝉看不透他眼中到底是失意还是苦涩。他轻笑道,“你倒是大度,和皇上一样大度。”
话里有话,他大概也是心有不甘吧。夏蝉感慨道,“世事无常,于其自怨自艾,倒不如顺其自然的接受。”
“你倒是说的轻巧,事情有不是发生在你身上。”南宫云义反驳道。他想起一事,便对夏蝉讥笑道,“哦,不过,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自诩是南宫禅的女人,他现在被皇帝认回,又被封为宣王,你应该也能有个名分吧。”
果然与皇帝相认了,还被封为宣王。夏蝉由衷的替南宫禅感到开心,欣喜之意当即溢于言表。
“谢谢您来告诉我这个好消息。”
“你就这么开心?”
看着夏蝉笑的如刚绚烂盛开的花朵儿,眼中如同噙着满天璀璨的星光,南宫云义不知不觉便看的有些痴了。她竟为他这般开心。
而之前逢迎他的那些女人呢?在他如今从高处跌落进低谷之时,她们还会依旧对他笑脸相迎,对他关怀备至吗?
此时的南宫禅,不,应该叫他南宫君佑,他是多么的幸福。
南宫云义转身离开,留下夏蝉一个人在殿外发呆。
他是宣王了,真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要送他一份礼物才行。可是送他什么好呢?
夏蝉有些纠结,南宫禅倒是送了她一块白玉方石,还为她雕刻了一根桃木簪子。簪子不值钱,却代表着他的心意。夏蝉也想送一份有意义的礼物给南宫禅。
最好是他没见过的,又会一直收藏着,就算将来她离开,他也能睹物思人的。
做袜子香囊这些,她是做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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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为他缝制了一个袜套,还被他当成了盛五香蛋的口袋。更复杂的香囊,她只会做的更糟糕。还是算了吧。
南宫禅当了宣王,珠宝玉器的肯定也不缺。可她除了精通做菜以外,好像也没有对别的事物特别精通的。
正在夏蝉苦恼要送南宫禅什么礼物的时候,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薛宁瞅准了时机,在一干大臣争相恭贺宣王之后来到南宫禅的面前。
对南宫禅说道,“老奴恭喜宣王贺喜宣王。”
薛宁作为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南宫禅自然是不会轻视,即使身份摆在那里,他还是对薛宁拱手道谢。
这一生谢,却叫薛宁心里顿时舒畅又满意。
宸王南宫云义在皇宫二十年,仗着皇帝的宠爱,从未把宫里的其他人放在眼中,尤其是他们这些不男不女的宦官,可是在宸王南宫云义的心里如同草芥一般。
如今的宣王彬彬有礼,一点都没有轻视他。作为宦官的薛宁那是舒坦,心道他果然没看错人。能教出夏蝉这样的女子的主子,必然也是个君子。
“宣王殿下,殿外有个自称叫夏蝉的姑娘可是一直在等着您呢。”薛宁看着南宫禅也觉得亲近了许多,便好心将夏蝉进宫一事告知给了南宫禅。
“她进宫了?”
南宫禅意外又欣喜。他现在十分的开心,特别想把心里的喜悦之情和夏蝉分享,没想到他想着她,她就来了。
薛宁点头笑道,“进宫有一阵子了,刚刚老奴出去还和夏蝉姑娘聊了好一会,夏蝉姑娘可真是个有趣的人儿。”
南宫禅急于见到夏蝉,回头望向刚刚变成他父皇的皇帝南宫信,此时殿中大臣正与皇帝讨论如何处置凌王南宫彦以及如何安置新宣王的府邸。
皇帝南宫信感受到了来自亲生儿子南宫禅的视线,问他道,“君佑,朕觉得你刚回到朕的身边,对都城不甚熟悉,府邸之事不如改日再议,你且先陪朕住在皇宫几日,和朕聊一聊你如何英勇独创百肃一事,而且百肃内乱之事,朕也想借机和你聊一聊。”
自家父皇开口了,南宫禅自然不会推拒。他也想知道从皇叔变成父皇的皇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他也想了解自己的父皇,也想与父皇亲近亲近。
“是,儿臣听从父皇安排。”
对于南宫禅的乖觉,皇帝南宫信感到欣慰。亲生儿子到底是自个亲生的,怎么看都怎么满意,更何况他当真不错。
坐在皇帝身边的皇后对于皇帝转身宠爱南宫禅并无意外,只是没料到皇帝对初次见面的南宫禅一点都没有试探,便安心让他住在皇宫中。
不过皇后穆娇容一直在暗中打量着南宫禅,皇帝对这位宣王的满意程度,皇后单从皇帝的表现已经看得出来,只会比南宫云义多,看来宣王很快会替代南宫云义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也许现在宣王就已经在皇帝心里有了地位了,否则皇帝也不会轻易的开口留已经及冠的宣王住在宫中。
想到这里,皇后穆娇容的心里隐隐的有了点担忧之意。
皇后穆娇容心道,若是宣王很快成为继宸王后另一个对她和誉王不利的对手该如何是好。
她看向自家的亲兄长穆丞相,可穆丞相在皇帝面前是不敢放肆,一点眼神也不给她。